面對齊穹海的指責,婉心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反而還調皮的對他吐吐舌頭翻白眼,“哼,你也說了,寧宣在呢,你還當着他的面說我,你怎麼不想着跟我留點面子?!”
被婉心反問了一句,齊穹海也只能乾瞪眼,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後齊穹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來到寧宣的面前,恭敬的說道:“九王爺,舍妹動手打人,全是下官管教不當,下官願意賠償那位侍事的全部藥費,還請九王爺見諒。”
每一次都是這樣,婉心在外面犯了錯,齊穹海指責兩句,便是賠償對方的一些損失,漸漸的也就成爲了一個習慣,就算是面對九王爺,齊穹海也是一樣的辦法,畢竟是一個侍事而已,賠給他一些銀兩已經算是不錯了。
寧宣轉過頭去,看着齊穹海,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齊大人,難道你看本王是一個缺錢的人嗎?”
齊穹海趕緊解釋:“王爺誤會了,下官賠償只不過是想要了表歉意,怎麼會是指責王爺呢。”
既然不是這樣,齊穹海也是有些摸不透寧宣這次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畢竟一個是皇上欽點的婉心郡主,一個只是名侍事而已,難道還真要婉心去給那個小小的下人道歉嗎,那豈不是會笑掉別人的大牙?!
其實,齊穹海也是從心中料定了,寧宣根本就不會做出什麼真生氣的事情,畢竟婉心郡主的身份在那裡,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她真的急過眼,寧宣又怎麼會對婉心生氣呢。
齊穹海在朝廷中也是當了快要十年的官了,雖然十幾歲的時候就上戰場了,那個時候心性也是高傲,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他不同了,爲官十年,所有人的脾氣品行他也是摸了個大概,齊穹海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寧宣對哪個人真正的生過氣呢。
寧宣突然笑了起來,倒是讓齊穹海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王爺,你這是何意?”齊穹海小聲問道。
婉心卻是突然插話道:“寧宣,我好無聊啊,你陪着我一起去郊外玩吧,我還想去划船。”
寧宣站起身,笑着對婉心郡主說道:“婉心郡主,本王很忙,沒有時間和你去什麼郊外劃什麼船,但是本王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齊穹海,你就在這裡當個見證。”
齊穹海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王爺所說,是何事?”
寧宣對着婉心郡主笑着說道:“婉心郡主,從此時開始,我的朝陽宮再也不許你踏入一步,你聽清楚了嗎!”
笑容轉瞬即逝,卻是變成了一張冷漠冰冷的臉龐,直接把正充滿期許的婉心說的愣在了那裡。
待寧宣說完,婉心也是反應了過來,站起身子滿臉不甘心的斜着腦袋,大聲說道:“爲什麼!”
“我不清楚,我就知道我想起那裡,就去那裡,不管是你的朝陽宮,還是你的別院,只要我想去,我就隨時都能去!”
婉心雖然任性刁蠻,但是她也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寧宣這句話分明是因爲那個侍事纔會這樣說自己的,因爲一個下人居然對她大聲說話,不管怎樣,都是那個侍事的錯!
想到這裡,婉心更是不甘心了。
“不就是一個下人嗎,你居然這樣對我,我不甘心,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去你的朝陽宮裡面住着!”
狠狠的瞪了寧宣一眼,婉心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此時寧宣也是生氣了,冷聲對着婉心的背影說道:“朝陽宮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想去就去嗎!”
婉心回過頭來,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寧宣,你可別忘了,朝陽宮雖然是你的寢宮,但是那也是在皇上的皇宮之中,我去求皇上,我就不信他會不允許我進去。”
說完,婉心便心中得意的轉身往外面走去。
這可是寧宣逼自己的,本來婉心還想着再和寧宣慢慢的熬上一段時間,用着徐徐漸進的辦法,和寧宣一點一點的混熟,沒想到他居然爲了一個侍事居然這樣說自己,都是他的錯,自己也只好順水推舟了。
等自己入住到朝陽宮,那以後和寧宣不是低頭不見擡頭見嗎。
有句俗話說的好,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下子,寧宣就真的只屬於自己了。
寧宣冷眼看着已經消失了婉心身影的房門口,一言不發。
此時齊穹海才走上前去,對着寧宣恭敬而充滿歉意的說道:“九王爺,都是下官管教家妹不當,下官一定好好教訓她一番,還請九王爺恕罪。”
齊穹海是什麼意思,寧宣又豈會不知道。
這兩兄妹看起來性格不合,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齊穹海把他這個妹妹當成眼珠子一樣看待,捧在手心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打不得,罵不得,也是因此才造就了現在婉心的脾氣。
現在齊穹海還居然用這樣的話來敷衍自己,裝給誰來看呢。
寧宣只是斜看了齊穹海一樣,多說無益,反正該說的話他也說了,接下來如果這個婉心郡主還是這樣不知收斂,那他也不需再計較什麼了。
“齊大人,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寧宣柔聲說了一句,隨即也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寧宣的背影,齊穹海也是臉上苦笑了一聲,這個婉心啊,就是這樣調皮刁蠻。
寧宣回到朝陽宮別院,蘇梓還安靜的躺在牀上,不過幸好,額頭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蘇梓身後的傷口全都紅腫了一片,看起來有些像是猙獰恐怖的蜈蚣一樣,在她的後背上肆無忌憚的爬行着。
“唉,你幹嘛要這樣倔強呢,她想要進來就讓她進來吧,你爲何要把自己傷成這樣呢。”寧宣看着面色慘白的蘇梓,無奈的說道。
寧宣輕輕的給蘇梓蓋好了被角,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她的右手手背上居然也有一個微小的傷口,看起來好像是什麼利器劃傷的一般,傷口已經結痂了。
寧宣擡起手來,食指輕輕的撫摸在了那道傷口之上。
有些凹凸的觸感,卻是讓寧宣心中一動,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忍耐纔會讓蘇梓堅持承受了那麼多的創傷,她只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而已,爲什麼要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