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無言以對,只好任由着蘇梓給自己穿好鞋子以後,又遞來了毛巾。
穿好衣服之後,蘇梓跟在寧宣的身後一起來到了飯桌前,小心翼翼的給他盛好了飯,端到了他的面前。
這一頓飯吃的,寧宣是渾身的不自在,蘇梓給他穿衣服也就罷了,盛飯也就算了,可是這一筷子一筷子的給自己夾菜,實在是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等等。”眼看蘇梓又要給寧宣夾菜的時候,寧宣實在是受不了了,擡起手來阻止了她。
“好了,本王特意恩賜於你,不必侍候本王吃飯,你就站在一邊看着就行。”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消化不良的。
蘇梓也沒有多說什麼,放下筷子,點頭說是,便退到了一邊。
飯後,寧宣去花園散步,蘇梓跟在身後。
走在無人的小道上,寧宣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走走停停,想要回頭卻又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咳咳,蘇梓啊!——”
蘇梓上前一步,“王爺有何吩咐?”
一聽到她這樣說話,寧宣就感覺心裡不舒服,皺眉不悅的說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現在又沒有人,幹嘛這樣見外。”
蘇梓低頭,輕聲說道:“王爺,這是在宮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線在暗中盯着我們,我們必須要小心。”
“哪有那麼多的眼線,你以爲這個皇宮是什麼,難道所有地方所有人都會時刻盯着你嗎,你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公公而已,他們就算是盯着,也是盯在本王的身上!”
寧宣真是受不了蘇梓這樣說話,就算是他心中對蘇梓有愧,也是因爲她這樣的語氣頓時消失不見了。
眼看蘇梓站在身後不再言語,寧宣的心裡也更加窩火了。
“算了,你既然嫌不安全,那就跟本王去望鶴亭吧!——”說着,寧宣一甩袖子,便大步往前面走去。
望鶴亭,位居御花園最高處一角,皇上親自下令爲寧宣所建,並只允許寧宣在那裡,屬於他的私人位置。
站在這裡,明明是上午時候,卻有着一陣陣清涼的威風迎面吹了過來,煞是涼爽。
威風吹在了蘇梓的臉上,也是讓她的心情舒爽起來。
“好了,在這裡絕對不會有人盯着你,也不會有人偷聽,你大可以隨便坐隨便說。”寧宣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
蘇梓左右看了一下,果然。
距離涼亭位置最近的樹木也是有十幾米之遠,這樣的位置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還真是有點不容易。
可是,就算如此,蘇梓也是無話可說啊。
“九王爺,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你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吧?”蘇梓淡淡的問道。
寧宣的臉上一頓尷尬,隨即咳嗽了一聲,“本王哪裡有什麼話要說,只不過你老是張口一個奴才,閉口一個王爺的讓我聽着很是不習慣。”
“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主僕,不管在那裡,我都必須要這樣稱呼你我,這是絕對不能改變的。”蘇梓坦言。
“反正我就是不習慣,你別這樣說了,聽到我都不耐煩了……”寧宣直接皺起眉頭,而見他這樣的態度,蘇梓也只好閉上嘴,不再說話。
氣氛一下子又沉默了。
半晌,寧宣突然猛的一拍手,笑着說道:“哎,這樣好了,你以後就稱呼我爲爺,和踏青一樣,不過你絕對不能稱呼自己爲奴才了,我想想要怎麼稱呼你自己呢……”
蘇梓擡起頭來,有些奇怪的看着寧宣,他這樣說,可行嗎。
“對了,你就自稱我,這樣最簡單了,在本王眼中你就是朋友,是本王把你拉進宮裡來的,可不是讓你降低身份的!”
聽寧宣的語氣,似乎還有些爲蘇梓打抱不平的意思。
蘇梓點點頭,“那好吧,我還是稱呼你爲王爺吧!——”
爺這個稱呼,總讓蘇梓想起家中婦人對自己相公的稱呼,有點不習慣。
正在這個時候,寧宣突然陷入到沉默當中,眼睛定在蘇梓的身上,看的出神。
蘇梓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自己的臉去,輕聲問道:“王爺你在看什麼,難道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寧宣趕緊擺擺手,“不是,就是……”
其實,寧宣是想問問蘇梓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算是他想問出口,卻也有些懷疑,那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梓,昨晚,我有沒有說過或者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說到這裡的時候,寧宣都有些心虛了。
蘇梓心中一緊,但是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問道:“王爺是指的哪一方面呢,昨晚你和二公子都喝多了,說的話也是有些不明不白。”
寧宣趕緊問道:“我都說了什麼?”
“你說,你就喜歡喝酒,曾經讓花樓的女子拿着酒壺往你嘴裡灌酒,整整一壺酒,你都不帶喘氣的喝光了,然後直接就醉倒在了花魁女子的懷中。”蘇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的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而寧宣的臉上卻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這些事情都是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做的,我現在已經不去花樓了……”似乎是怕蘇梓誤會,寧宣趕緊爲自己解釋了一句。
蘇梓點點頭,“是啊,你後來還說了,你現在是去京城新開倦歸來,裡面的花魁是一個絕色美人,彈的一首好琴,聲音也是溫柔如清泉一般,一說話,就能把你的雙腿都軟化了……”
這一次,蘇梓還沒有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寧宣給打斷了,“算了算了,不用在說了,我怎麼會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呢,我……這怎麼可能呢!”
看這個樣子,寧宣也是有些後悔了。
“王爺,你還和二公子約好了,以後還要繼續喝酒的,而且不醉不歸。”
“什麼?!”寧宣擡起頭來,簡直不敢相信的瞪眼看着蘇梓,“我還和他喝酒,以後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和他喝酒了,這個人酒品太差了,怎麼能把人灌醉呢!”
寧宣把一切過錯都歸咎到二公子的身上,滿臉懊惱的樣子倒是惹的蘇梓有些忍不住發笑了。
“你笑什麼?”寧宣擡起頭來有些奇怪的看着蘇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這個外表看起來有些淡漠的女子給騙了。
蘇梓搖搖頭,笑着說道:“王爺啊,我看你這個千杯不醉的稱號是自己封的吧,昨晚你和二公子一共喝了五壺酒,二公子醉的還沒有你嚴重,而且也沒有說胡話,說到底,應該是你的酒品差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