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傾平日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只是喜歡看看醫書,有空的時候就會擺弄些草藥,毒藥之類的。若是皇上想要賞賜若傾,不如就給若傾些奇珍異草也好。”君若傾低眉順眼,小聲說道,聲音就像是天邊的星星從夜空滑落一樣優美。
“哎,這些東西自然是少不了的,但真的說起來,要是你做了這麼多,朕只給你這些東西,傳出去了還以爲朕小氣呢。不過既然你已經開口了,那麼這些東西一會便是讓人送去東宮。倒是朕給你的賞賜可不止這些,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皇帝忽然起身,廣袖龍袍在屋中立着,就像是一道天然而成的風景,霸氣非凡。
怎麼,皇上還有別的賞賜,而這些賞賜是君若傾不知道的?君若傾看向花如雪的時候,花如雪的眼神也是黯然,並不能看出來知道什麼東西是皇上想要賞賜給自己的。
“這還差不多。”太后也不問問是什麼東西要賞賜給君若傾,只是覺得皇上要是隻是賞賜些寶物便了事了,那也真的未必把她這個太后看的太輕了。平日裡,皇上給後宮的哪個女人隨便一件不比這些草藥來的容易得多。真要是一株草藥就打發了,太后還是會生氣的!
“那是自然,再過幾日便是三年一度的賞花會了,到時候京中的王孫貴族都會來到這裡。要是到時候,朕在他們的面前給你一個賞賜,這纔算是體面。”
皇上神秘的說着什麼賞花會,可是君若傾並沒有聽過這個節日,便也是沒有多說,只是點頭謝恩。
“謝父皇。”好一個大大的禮儀,看的太后和皇上都是樂不攏嘴。
還沒有等到皇上對君若傾說讓她平身,就聽見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從門口傳來,聲音中還帶着嬌嗔。
“怎麼父皇賞賜二嫂東西,卻是也不見得給百合什麼好處,百合可是會吃醋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從門口進來,手裡還抱着一團毛茸茸的白色東西。
“百合?”君若傾心中一樂,剛剛纔與百合分離不久,就已經見到了。花百合和君若傾看起來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或者說至少在今天的表現,在太后和皇帝眼裡,君若傾是一個端莊大方的太子妃,有着母儀天下的典範;而在玉貴妃的眼睛裡,只怕她就是一個妄自尊大、性格潑辣的女子,而且還是最不受人喜歡的那種。
皇上和太后也是看到了花百合 從門口大大咧咧的進來,就像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拘束,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一般。
“哎,都這麼大了,進來也不知道先讓下人通報一下。”太后看着這個最小的公主,眼睛裡泛出來的寵溺可是多於君若傾很多倍。當然君若傾纔不會因爲這個原因二吃些乾醋,因爲花百合是皇家血統,自然是嬌貴萬分,而君若傾不過是一個外人,至少是一個外姓人說話自然是不佔分量,有了太后這樣的寵愛已經是很難得了。
“嘿嘿,祖母,百合不是來這裡看您了嗎,難道您不喜歡百合來啊?”花百合也沒有多餘說話,只是笑嘻嘻的湊到了太后身邊,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團白白的東西。
“你懷裡是什麼啊?你這個鬼丫頭,每次來哀家這裡就是衝着什麼東西來的,上次來了是看上了哀家照顧了幾個月的夜百合,這回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啊?”太后沒好氣的瞥了瞥花百合笑嘻嘻的臉蛋,就像是看賊似得看着這個水靈靈的丫頭。
“還說夜百合呢,上次玉貴妃故意給我踩壞了,真的是讓人很頭疼,我纔不要再養花呢,免得難過。以後想要看花百合就來這裡看看祖母,然後陪祖母一起養花啊。”花百合笑嘻嘻的黏在太后身上蹭着,太后怎麼看這個丫頭說的都不是真心話,八成又是嫌棄養花太累了,所以纔要在這裡拿走現成的纔是真的。
“哀家看,你是不養花了,改養狗了吧?這種雪國的雪犬可是很嬌貴的犬類,你抱着的幼崽很難得的,你要是再把它養死了,哀家纔不相信你不會難過呢。”
太后明明就是在擔心花百合難過,可是在君若傾看來表面上卻是一副倔強的樣子,明顯就是嫌棄花百合沒有來看她,來了也只是爲了別的東西罷了。
花百合嘟着小嘴爲難的看着皇上,明顯就是向皇上求情,眼睛眨巴眨巴的,爲的就是讓皇上可以幫她打圓場。
“朕可是不會養這個雪犬,你可是不要爲難朕了。”皇上樂得看着這祖孫兩個人樂呵着,於是抽身事外,雙手瀟灑的擺在一邊,看着花百合笑。
“哼,父皇也不幫我,那我就只有找二嫂了,二嫂最疼百合了。”花百合說着就湊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君若傾,水靈靈的眼睛讓君若傾不能拒絕。
“百合,你手裡的雪犬,應該是就是薩摩吧?”君若傾看着那團白色的小東西,毛茸茸的,可是嗎,毛髮卻是一根根的從來都沒有和另外一根黏在一起的,這樣的好的皮毛,恐怕是隻有薩摩了。
“薩摩?那是什麼?”花百合水汪汪的眼睛說明了她根本就不知什麼是薩摩。
君若傾自然是不能告訴花百合什麼是薩摩的學名,種類等等現代的科學用語,一時間竟然語塞。這可怎麼和這個嬌小的公主解釋呢?要說是世界上最最奇特的事物,這個當公主的恐怕還沒有君若傾這個從未來世界來的人知道的多呢。想來豈不是可悲?
皇帝看着一臉茫然的花百合和被問的呆滯的君若傾,也是哈哈一笑,摸着最最疼愛的小女兒的頭笑着說道:“朕的百合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孩子,看來她很是喜歡喝若傾在一起呢,以後還要勞煩你帶着她了。”
君若傾心裡想到,這哪裡是帶着,明明就是一個和她意氣相投的一個朋友啊。這個皇上當的,總是最容易矇在鼓裡的一個人了。
“百合啊,這個薩摩呢是雪犬的另一個名字,在雪國大家是都知道薩摩這個名字的。只有在我們這些不是雪國的人才會叫薩摩爲雪犬,這些只有雪國的人才知道,不知道若傾是怎樣得知?”皇上一邊耐心地和花百合說着其中的道理,另一邊則是一臉疑惑的看着君若傾。尤其,這個與傳聞中大不相同的君若傾。皇上其實是懷疑君若傾有假,不過從君若傾的話裡說來聽得出來,她並不是一個假貨,但又何以知道這許多事情?
君若傾笑着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茫然看着她甚至有些崇拜,另一個則是一臉的疑惑,似乎是在懷疑些什麼似得。哼,不過懷疑是沒有用的,除非你可以把原來的君若傾的魂魄抓來,然後強行輸入她的體內,不過看來,是沒有那個希望了,她那麼受人欺負,靈魂力量也是小的可憐,怎麼可能到了現在還是完整的靈魂呢?恐怕早已飛灰湮滅了吧。
“這是若傾小時候的那位師傅告訴我的,當時在師傅身邊就有一隻雪犬,所以若傾多少還是瞭解些的,如若百合妹妹想要知道如何飼養,大可來找我,我很願意告之。”
百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本來是一臉的疑惑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是變成了一臉的興奮。抱着雪犬整個人都靠在了君若傾的懷裡,樂呵呵的說道:“百合就知道是二嫂最疼百合了,這麼多的嫂嫂裡,只有二嫂和百合是最投緣的了!”
花百合忽然這麼一撞,竟然撞到了沒有站穩的君若傾。君若傾身子向後靠,眼看就要摔倒了,這時候坐在旁邊的花如雪一下子起身扶住了君若傾,怎料竟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太子,太子你怎麼樣了?”君若傾自然是看到了花如雪眨眼的表情,於是就很配合的把這齣戲唱了下去。
“二哥,你怎麼樣了?是百合太莽撞了,二哥你怎麼樣了?”花百合也是着急的厲害,抱着一隻白絨絨的薩摩在花如雪的身邊轉啊轉的。
“咳咳--”花如雪本來就刷白的臉色,此時更加是白的厲害,一隻白皙的手此時變得也是像死人般的白,扶着胸口劇烈咳嗽着。
“哎呀,百合,你啊什麼時候纔可以不這麼莽撞!”太后責備着指了指花百合,也是緊張的在花如雪身邊站着,焦急的皺紋此時也是看的清楚明白。
“祖母......”花百合則是一臉的自責,小嘴脣被她咬在嘴裡,滿臉委屈。
君若傾此時當然是要發揮一下她的毒醫本事了,當下則是將花如雪放在椅子上,纖細的右手覆蓋在花如雪的脈搏上皺着眉頭給他把脈。
“怎麼樣啊若傾丫頭?”太后一臉着急,而站在一邊的皇帝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只是看着君若傾如何診治,眼神一臉的凝重。
君若傾眉頭微微舒展,從腰間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來,從瓶子裡取出來一枚紅色的丹丸給花如雪服下。
“你給二哥吃了什麼啊?”花百合一臉震驚,雖然知道君若傾會用毒,可哪裡知道這是不是可以救好二哥的藥呢?
君若傾也沒有着急回答,只是手裡的絲帕給花如雪擦去額頭的汗珠,端了一杯水給他飲下。
片刻,便看的見花如雪的眉頭舒展開來,剛剛緊攥着胸口的手,此時也是鬆了開來,看得出來,現在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