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在身後高興的要命,能哄得太子妃高興,太子還朝自會對他另眼相看,到時給他兒子個一官半職,自己這半生也算沒有白混了,君嚴成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沒有看到眼中的任何不喜不悅。
雖然這王家只是商人世家,但和幾國都有生意來往,若是他們日後攀附君若傾的時候同時能給君家帶來一點好處也是好事,轉過頭又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君若蘭,到手的鴿子,就讓她那麼不懂事的放飛了。
君家人今日態度都不怎的好,王老闆也是有眼見的人,微微躬下身子,“君大人,今日我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
君嚴成點點頭,看着他們對君若傾那卑躬屈膝的樣子,君若蘭就恨得牙癢癢,憑什麼啊,王子凌自打她出了醜,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眼。
君若傾瞥了一眼君若蘭,拿着食盒子提着裙襬準備回府,君若蘭本來站她旁邊的,見她如此得勢,心中不爽,身子頓時往她身邊傾斜,務必要看她把食盒打翻,在衆人面前出一回醜。
她本來是不想在和她斗的,偏偏某些人要找死,她索性將盒子往天上一拋,身子倒是側轉,平安無事。
食盒飛到了君夫人的身上,乒乒乓乓的聲音碎了一地,身後亂作一團,君若傾卻一臉狡黠的看着她,眼眸中的絲絲陰鷙讓人覺得可怕萬分,拽住她的衣襟嘲弄道:“君若蘭,別做一些廢力不討好的事,免得你會死得更慘。”
君若蘭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傻,身子一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還真的忘了,她有本事把顧依雪都逼瘋,又怎會把她放在眼睛裡。
君若傾看到她眼睛裡面的害怕,眼睛像是佈滿了寒霜,拽着她的衣襟,兩個人看似親密無間,“我有一萬種方式可以對付你,你不要以爲我傻,你那些背後的小九九有多少大可以衝我來,不過我怕你會禁不起我的手段。”她隨即在把她推了一把,她身子踉蹌,險些跌下臺階,她瞳孔都被她嚇得放大,君若傾卻突然變幻成一幅溫柔好姐姐的表情,“姐姐,你可怎麼了,我也不知道你要倒下來啊,如果不是爲了接住你,也不會傷了姨娘了。”
她說完,偷偷把帕子貼在自己臉上,裝出一副懺悔的模樣,實則心裡面早就已經樂開了。
君若傾現在也不怕什麼,那食盒不偏不倚的落在君夫人的頭上,衆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哪還注意得到這兩個人,君夫人好歹和君嚴成在一起幾十年,如今人事不醒,君嚴成自是擔心的要命。
楚兒見家丁來了,趕緊上前推了一把君若傾,她聽到腳步聲將君若蘭推開,她現在可懶得殺她,她若是死了,自己好不容易清靜自己就沒了。
君嚴成不能對自己怎麼樣,但她也懶得整日和這幫人雞飛狗跳的吵架。
看着她跌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模樣,她哼了一聲,帶着楚兒進去,根本就懶得理會她一眼。
君夫人受了驚,被人送到府裡面去讓大夫來瞧瞧了,君嚴成的臉色不好看,可剛好顧大人又來訪,只好先把這邊事情放下,去見見顧大人。
君若蘭撲在君夫人的懷裡面,哭的雨帶梨花的,還一邊罵着君若傾泄憤,她咳嗽了兩聲坐起來,臉被砸的跟豬頭一樣,“女兒,王媽和李媽去哪裡了,不是讓她們去伺候了嗎,怎麼一踢Ian不見人?”
君若蘭拖着腮幫子道:“沒見着啊,君若傾說她們早上沒去啊,娘,是不是那兩個陽奉陰違了?”
她搖頭,那不可能,這兩個人對自己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她的,唯一可能性,是君若傾這個小賤人。
君若蘭看到孃親臉上的憤怒,小聲道:“娘,你說,是不是君若傾那個小賤人在從中作梗?”
君夫人四下看了四周,確認沒人之後拍了拍她的手,“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萬萬不能夠胡說八道。”君若傾現在是未來的太子妃,萬一有個什麼差錯,冤枉太子妃的頭銜他們擔待不起,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的是她乾的,恐怕也只能咬牙往肚子裡面吞了。
“娘啊,你看看你和我,咱們怎麼能算了啊,今天她拽着我說隨時可以要了我的性命,我根本就不足爲懼!”她只要想到她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子,就恨不得殺了他,憑什麼什麼都是她的好,而自己是真的什麼得不到,她可比那個該死的君若傾好得多。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有心要除掉了你了?”她一臉警惕,眼睛裡面出現一絲陰鷙,如果她真的有這個心思,萬萬不能讓她先行動,蘭兒是她最後的依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讓她可怎麼活。
看到娘對她的厭憎,她索性可憐的掛滿了兩滴眼淚,“娘啊,這是真的,她想要殺我,還說根本不怕我們。”
她握住了拳頭,斷不能讓她在長猖狂下去,索性貼在她的耳垂,“我們要不然這樣,這樣,然後這樣,一不做,二不休……”
君若蘭先是警惕,後來臉上竟然升出笑意,娘果然有法子啊,這小賤人到時候一定免不了惹禍上身,只不過這樣甚好,看她下了陰間,還怎麼和自己猖狂。
想到這裡她就越發得意,說真的她已經恨不得快點到了明天,看到寶貝女兒終於笑了,她才長舒一口氣,她纔不管君若傾現在的身份是太子妃還是什麼,凡是擋着自己的路,就應該全部去死,她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大本事和她鬥。
君若傾安然的睡了一夜,太陽徐徐升起,她翻了一個身,嘴巴還吧嗒吧嗒的。
這天才剛亮,整個君府的人早已精神奕奕,各自忙碌,楚兒一早就去忙活,幫着君若傾準備梳洗和早膳,她從來不屑和夫人小姐一起吃飯,這兩日她也瞭解了君若傾的生活習慣。
她剛到了廚房門口,夫人手下的春香就一臉不屑的瞪了一眼她,“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楚兒啊,現在跟了個好主子,可就不得了啊。”楚兒站着聽他們罵自己,臉上表情很是尷尬。
夫人和小姐房裡面的丫頭都有要高他們一等,現下就小姐一人在府中,自然對她們心存擠兌。
楚兒退了兩步,春香立刻上前,這兩日小姐老在房間裡面責罵她們,分明就是那個君若傾惹的禍,她是她的丫頭,自然更讓她妒恨。
兩個人站了一會,廚房管事拿着托盤走出來,“楚兒丫頭,這是小姐的吃食,你給小姐拿去吧。”
楚兒點頭,上前邁了兩步,春香立刻上前,伸出長臂直接將人攔住,“站着。”
她看着她,神色茫然,本欲不想理會,可春香偏偏叉着腰,一副蠻橫的要死的模樣,“賤人,你給我站住,老爺上朝還未歸,憑什麼君若傾可以先用膳食,誰教你此等部分尊卑?”
楚兒眉頭一皺,知道她是故意來搗亂的,也懶得和她吵,索性軟了一口氣,“春香姐姐,我家小姐從不去前廳,也不同老爺共同用膳,哪裡來不尊敬的意思?”
她哼了一聲,嘲諷的道:“是嘛?分明是君若傾心虛,不敢和老爺吃飯,知道自己地位卑賤。”
楚兒拳頭握緊,心被刺痛了一般,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怎會地位不尊貴,她手握住托盤,咬牙低頭看着地面,不同他理會。
春香繞着長臂,哼了一聲, 繼續道:“怎麼,我說的是事實,君若傾的娘本來就是個賤婢,虧得老爺要了他,你不要以爲跟着她有什麼好日子過,恐怕在過些日子太子就膩了,到時候沒娶她過門就被休妻,那可真的是可悲可悲啊!”
幾個廚房的看着門外的爭吵,有些同情楚兒這丫頭,可偏偏沒有誰敢上前幫她說一句話,唯恐惹怒了春香,只好躲在房裡面偷看。
春香見她退讓,立刻用手將她的托盤砰的一聲打碎在地上,楚兒僵硬的站在原地,咬着牙,索性低頭去撿。
見她還不死心,春香哼了一聲,快步走到他面前,用腳狠狠踩着托盤,用力揪住她的頭髮,“小賤人,到這個地步還敢維護那個賤人。”楚兒一吃痛,春香卻像是將什麼東西放在她的身上。
她面容痛苦,本能的喊出聲,卻見到君若蘭打着哈欠走到他們的面前,一席綠衣,面容姣好,邁着碎步在衆人的攙扶下進入內院,“怎麼回事啊?那般吵吵嚷嚷的,還讓不讓本小姐休息了?”
今日就是母親和自己實施計劃的時候了,想着再過不到片刻君若傾的下場,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春香見到君若蘭來了,踱步衝到她身邊,想都不想就跪在地上,眼睛立刻閃現出水汪汪的淚花,“小姐,你要替春香做主啊,楚兒這丫頭不知好歹偷了皇上賜給小姐的鳳頭釵,她還打傷了奴婢。”說完用手摸了摸眼淚,還伸出雙手,故意將自己抓傷的痕跡給她困哪。
楚兒本來站在原地,聽說東西丟了臉上閃過一絲錯楞,她根本就沒有碰過春香,分明是個圈套,她剛剛退後兩步,君若蘭踱步上前,用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疼讓她捂住了自己的臉,“臭丫頭,居然還敢偷皇上賞給本小姐的東西,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跪在地上咬着牙,臉上閃過淚花,“奴婢根本就不知道小姐到底在說什麼,奴婢也沒有進過小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