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眼睛亮晶晶的:“其實你要是把金風玉露酒送給魏清淺,倒也不算是送,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怎麼說?”魏汐月的身子不知不覺地探了過去,只要提到跟魏清淺有關的事情,她都興奮的很。那她身上那股子花香又變成了小手,隱隱約約地在撩撥着楚遇的心絃。
楚遇竭力鎮定心思,笑道:“你猜昨晚的酒是誰送給咱們的?”
“不是皇上嗎?那還有誰啊?”
“的確是皇上賞賜下來的不錯,可那酒中途卻讓太子給動了手腳。”
魏汐月的聲調微微往上揚:“你是說,那種金風玉露酒是藍靖給咱們的,故意讓你我二人出醜的?”魏汐月懂醫,昨晚她不過是不小心沾了一滴酒,藥性就如此之厲害。可想而知,要是她和楚遇兩個人都喝了一整杯,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太子的心倒真是惡毒。雖然牀笫之間的事情是人家夫妻二人的私事,但堂堂逍遙王爺和王妃要是因爲飲下藥酒鬧出什麼荒唐事,傳出去,還是會讓世人詬病的。
六年前唆使魏清淺找人毀去她的清白不夠,現在還要幹出這樣的噁心事,她到底和藍靖有什麼仇怨,竟然讓藍靖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動手!
這口氣魏汐月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
“那倒好啊,我把酒送給魏清淺,的的確確算是物歸原主了。既然太子殿下很喜歡這酒,我們也別奪人所愛了。”
話音剛落,紅杏就推門進來,說是丞相府的魏將軍來訪。
楚遇讓人趕緊將魏南風請到偏廳,果不其然,魏南風這次來就是來送魏清淺明日出嫁的消息的。因爲是作爲側妃嫁過去,也不需要擺什麼酒席,只是邀請相好的親眷等人小聚就是了。
魏汐月送走了魏南風就往清荷居一來,進門就見錦繡和魏南音膩歪在一起說悄悄話,兩個人臉上都紅撲撲的,一個天真,一個嬌憨,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讓人挪不開眼睛去。
見到魏汐月,錦繡連忙紅着臉從貴妃榻上跳下來,笑道:“王妃怎麼過來了?”
魏汐月拉着錦繡,仍舊坐回到貴妃榻上,摟着魏南音,說道:“明日你二姐姐就要嫁給太子殿下做側妃了,今天晚上我得回丞相府送賀禮去。明天按道理,咱們都得去太子府上喝喜酒呢。”
魏南音眼睛亮亮的:“我也要去太子府嗎?”
魏汐月瞅了魏南音一眼,這丫頭自從看到了大皇子就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她是真的害怕魏南音着了大皇子的道兒,被人家利用了:“太子又沒有邀請你,你就在家裡和錦繡好好作伴吧。”
魏南音明顯地不高興起來,嘟着一張小嘴,滿臉地不情願。
“再過兩日,我就要和王爺一起護送蕭家小姐去浩清國了,你再住在這王府裡也不方便,不如今天就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丞相府,等我從浩清國回來,你再搬回來住,怎麼樣?”
魏
南音更加不樂意了:“哥哥上次來也說接到了任務,皇上讓他送你和王爺去浩清國。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待在丞相府有什麼意思?”但到底魏南音要比魏清淺懂事,央求着等魏汐月走的那日再搬回丞相府,這幾天還照舊住在王府中。魏汐月看她可憐,也沒有當回事,就答應了。
安撫好魏南音的情緒,魏汐月就想起問問白淘和青湄鏢局的事情,恰好,事情就那麼巧。她一回到屋子裡,白淘和青湄就等在屋子裡呢。
“你們怎麼進來的?”
白淘有些不樂意:“我說要翻牆進來,神不住鬼不覺的,多好,可青湄非要那麼麻煩,還找人遞了帖子,說我們二人是小姐從前的舊僕,這回是來看小姐的。”
白淘原來就是小家碧玉,家族世代經商,後來因爲得罪了當地的大戶,才一點一點地沒落下來。五年前被地痞流氓欺負,恰好被魏汐月救了下來。魏汐月見她有經商的才能,就將悅兮商號完全交給了白淘打理,沒想到白淘竟是經營得風生水起。
幾個人中,也只有白淘沒有把自己當成是魏汐月的奴僕,且武功是近幾年學的,只爲了自保,因此最弱。
魏汐月也從來沒有將紫沁等人當成奴婢,也就不介意白淘不遵守身份了。
可青湄骨子裡是將魏汐月當做自己的主子的,因此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王府戒備森嚴,我們青天白日翻牆進來,難保不惹出什麼動靜來。到時候再給主子添麻煩,那多不好。不如老老實實地遞了帖子進來,也不會惹人懷疑。”
白淘白了青湄一眼,就說起了保鏢的事情:“鏢局已經接到了消息,說是兩日後就要隨着送親的大部隊啓程,但是隻給了我們十個名額。讓我們暗中辦成護衛,混在送親的隊伍中去。就連護衛服已經名牌都提前做好了給我們送來了。”
青湄也說道:“主子放心,屬下已經在鏢局中找了八個身手最好的鏢師,再加上屬下和白淘兩個人,想必也能夠應付的過去了。”
魏汐月點點頭:“綠調半途中也會加進來。”
“主子是怕星城那裡會出亂子嗎?”
此去浩清國,魏汐月特地將綠調先行派往星城,她們與星城有過節,就是怕星城在中途會鬧出亂子來。
魏汐月面色凝重:“我倒並不是害怕星城。那塊玉雕明明是作爲賀禮送去浩清國的,皇家卻如此重視,偏偏不光明正大地讓送親的隊伍暗中保護,而是找了咱們鏢局。就說明皇家怕的還是內鬼。到時候,一路上你們不要做別的,只要盯緊了那塊玉雕。只要玉雕沒有事情,哪怕發生了天大的事,你們也不要管。”
白淘和青湄鄭重地應了聲是,魏汐月又囑咐了別的,兩個人才離開王府。
用過午飯,因爲楚遇去處理政事了,魏汐月就帶着魏南音回了丞相府。給魏清淺的添妝禮是一早就準備好的。無非是一兩件首飾,雖然不多,但因爲是皇家之物,十分貴重。魏清淺接過去的時候
臉上也是高高興興的。魏汐月不由得就感嘆起高嬤嬤做事情的妥當來。
今天來恭賀魏清淺的人也很多,這裡頭有真心和魏清淺交好的小姐妹,也有從前看魏清淺不順眼,但是今天上趕着來巴結的。
魏清淺都笑呵呵地一律收下她們的賀禮,也不知道是因爲明天就要嫁給太子了而高興,還是看到這麼多價值不菲的賀禮而開心。
反正魏汐月也管不着,只是冷眼旁觀着,等人都走光了,閨房中只剩下她和魏清淺兩個人,魏汐月纔將一直提在手上的盒子放到了魏清淺的面前。
因爲怕魏清淺帶着一壺酒去太子府太招搖,魏汐月特地將那壺酒分裝進了幾個小瓷瓶裡,這樣也方便攜帶,日後也方便魏清淺用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從魏汐月進門一直提着這個盒子開水,魏清淺就注意到了。她只知道魏汐月送了她幾件宮裡御賜下來的首飾,高興地不得了,還以爲魏汐月還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送給她呢,這會兒自然很期待。等看到盒子裡只不過是六隻不起眼的白瓷小瓶子,頓時就泄了氣。
魏汐月也不戳破魏清淺,而是裝作十分鄭重的樣子,說道:“你把這幾個小瓶子好好地收起來,將來有大用處。”
魏清淺見魏汐月這麼鄭重,心底又浮起了好奇之心。魏汐月自從回來之後,就跟六年前的那個懦弱的大小姐一點都不一樣了,如今還喜歡鼓搗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粉。難不成這些東西都是那些毒藥不成?魏清淺想起了吃的幾次暗虧,身上又不禁一陣發冷。卻又有隱隱的期待。如果真的是毒藥,那將來用在方雲書那個小賤人的身上,正好呢。
“姐姐,這裡面都是些什麼啊?”
魏汐月笑道:“你可知道王爺爲什麼對我百依百順?”
這下子可算是徹底勾起了魏清淺的好奇之心,她滿心裡想的就是讓太子對她百依百順,怎麼能夠不好好地聽呢?
“這瓶子裡裝了一種酒,你給太子喝了這種酒之後,保證他啊,一顆心全部都在你的身上。”
魏清淺將信將疑,拿起一隻小瓶子仔細端詳着,吞吞吐吐地說道:“姐姐,這酒不會對太子殿下有什麼損害吧?”
魏汐月佯作生氣道:“怎麼,你懷疑我?我一直給王爺用這種酒,你看他現在還不是生龍活虎?我是看你是我的親妹子,我才送給你的。你要是不想用,我就留着自己用了。”說着就要從魏清淺手中奪回那隻小瓶子。
魏清淺連忙護住,順便還把盒子也一併給抱到懷裡,笑道:“好姐姐,清淺不過是在跟姐姐開玩笑呢,姐姐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魏清淺也是有小算盤的。想來太子殿下是儲君,魏汐月現在正是要求着她的時候,也不敢把未來的儲君怎麼樣。除非她想篡權奪位!
魏汐月見魏清淺正忙着藏好這些酒,就知道魏清淺已經中計了。依着魏清淺的性子,恐怕新婚第一天就要給太子藍靖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