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錦榮,你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認了?”
萬金枝淒涼地笑道:“好啊,我剛纔就想明白了,你怕是沒有膽量認我肚子裡的孩子。那我就當這孩子沒有父親。你聽着,我手裡可有很多你是怎麼下毒陷害城主大人、二公子的證據……”
西門錦榮一下子急了:“萬金枝,你這個毒婦!”手裡已經握了一把飛刀,剎那間,那飛刀衝着萬金枝的面門而去!萬金枝躲都躲不開!
電光火石之間,楚遇拔下腰間的銀龍劍,挽起一個漂亮的劍花,只聽“鏗”的一聲,那把飛刀就被銀龍劍隔開,插在了一旁的迴廊柱子上。
院子裡都是女子,趙姨娘膽子小,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而萬金枝方纔被楚遇推開,差點摔在地上,是劉姨娘上前將萬金枝給扶住了。
魏汐月面如寒霜,沒有想到西門錦榮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劉姨娘,還煩勞你將萬姑娘給扶到你的屋子裡去,好好地照料。”
劉姨娘點點頭:“這是自然。王妃殿下放心,如今萬姨娘的生死安危已經關係到城主府的興衰榮辱了,我身爲城主府的人,照顧好萬姨娘,是我應當應分的責任。”
劉姨娘是西門錦寒的人,萬金枝對於西門錦寒來說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證,劉姨娘自然要將萬金枝照顧得妥妥當當的。這也是魏汐月爲什麼要劉姨娘去照顧萬金枝的道理。
爲了避免殃及池魚,趙姨娘和自己的貼身丫頭梅子也跟着劉姨娘去了,趙姨娘心疼自己的其妹子,還讓小香去將菲姨娘也給請到了劉姨娘的屋子中。
西門錦榮眼見着萬金枝已經被魏汐月給保護起來了,暗恨方纔在萬金枝的屋子裡時,自己還是一時手軟,那個時候如果快刀斬亂麻,將萬金枝給殺了滅口,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情了。
“逍遙王爺,這是我們城主府的家事,我想還輪不到外人來管吧?”
西門錦榮眼睛裡彷彿都能夠噴出火來,惡狠狠地盯着楚遇。
他方纔那手飛刀絕技已經堪稱一流,只是可惜了,西門錦榮的內力盡失,他所使出的只能夠是招數。普通人若是身手敏捷一些,怕是也能夠躲得過去的。
楚遇轉過頭看了魏汐月一眼,正好,魏汐月也轉頭衝着他調皮一笑。楚遇頓時就知道,魏汐月當是暗中下了藥,讓西門錦榮失去了內力了,否則的話,西門錦榮使出的飛刀絕技也不會是這般軟綿綿的了。
“城主府的家事自然輪不到本王來管,只是本王見不得有人在濫殺無辜。”
西門錦榮走過去將飛刀拔下來,握在手中,冷笑道:“逍遙王爺的意思是說我在濫殺無辜?難道王爺就這麼肯定我剛纔是要殺了萬姨娘?”
“哎呀,原來大公子剛纔不是要殺萬姑娘啊,那是要殺誰呢?”魏汐月想了想,忽然驚道,“天啊,大公子莫不是想要殺了我家王爺?”
“誰說的,我……”
“大公子,這就是
你的不對了,逍遙王爺和王妃殿下乃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有什麼話你不能夠好好地說,反而要動手呢?這要是惹怒了雲汐國,你讓我星城立足何處?”
許先生打斷了西門錦榮的話,老爺子扶着小童兒的肩膀,身子顫顫巍巍的,好像喘不過氣來的樣子,說起話來卻擲地有聲,一派正氣。
西門錦榮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汐月,這個魏汐月,還真的挺會攪局的。
“王妃殿下不要將話題給扯開了。我剛纔的確是朝着萬金枝飛了飛刀,可我也並不是想要殺了她,而是恨她實在是太過於狠毒,竟然血口噴人,在這裡胡言亂語。妄圖擾亂我城主府,因此,我纔不得不朝着她發了飛刀,指望能夠將她打傷。”
“大公子,有一句話說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什麼都沒有做的話,萬姑娘就算說什麼離譜的事情,也不會有人信半句的,大公子你又何必這麼着急呢?”
西門錦榮冷笑道:“好,既然王妃殿下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跟萬金枝過不去,那就是顯得心懷鬼胎了。既然王妃殿下說裝神弄鬼之人就是萬金枝,這也簡單,按照城主府的家法,萬金枝應該被關進地牢,好好地審問一番。”
西門錦榮已經盤算好了,等將萬金枝關進了地牢,到時候想要讓萬金枝怎麼死就怎麼死,就算懷疑到他的頭上,又能夠怎麼樣?到時候死無對證,這城主府中又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做主,還不是他說了算?
魏汐月也摸清楚了西門錦榮心中的算盤,若是將這個萬金枝交給西門錦榮,必定是再也見不到活的了。
“大公子,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如今這萬姑娘既然已經指證大公子你犯下了諸多罪證,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這萬姑娘不能夠交給大公子你。”
西門錦榮眼睛一瞪,頗有些兇相,跟他以往苦心經營的溫文爾雅的形象相去甚遠:“王妃殿下,這可是我們城主府的家事!王妃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這是什麼意思?更何況,我西門錦榮爲人坦坦蕩蕩,難道還會對萬金枝做什麼不成?”
“那可說不定呀。”
魏汐月意味深長地盯着西門錦榮,笑道:“方纔在萬姑娘房中,我也不知道是看花了眼,還是真有其事,大公子……”
西門錦榮鼻尖上都冒出了汗珠子,許先生在這裡,他不能夠讓許先生抓到他更多的把柄了:“好,萬金枝可以不關押在地牢中,那我敢問王妃殿下,你覺得將萬金枝關押在哪裡比較合適呢?”
魏汐月剛要說話,卻覺得身邊的楚遇好像拉了她一把。
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西門錦榮這是在設置一個圈套讓她往裡鑽。如果她要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那麼西門錦榮正好借題發揮,說她一個外人竟然干涉星城的事務。
“大公子可別問我呀,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就是覺得將萬姑娘一個好好的女人家關進地牢中,有點太不近人情了一些。可要是將萬姑娘交給大公子的話,私以爲有些不妥。大公子
身上畢竟還有些嫌疑呢,爲了避嫌,大公子好像也不該插手這件事情。大公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西門錦榮得承認,魏汐月的話沒有一絲破綻。如果他不想讓別人懷疑他的話,當然是要離着萬金枝越遠越好。只是他現在急於想要殺了萬金枝以絕後患,又怎麼肯讓別人將萬金枝給截走呢?
“王妃殿下言之有理,我方纔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將萬金枝關押在地牢中,也不會再接觸萬金枝。這樣吧,萬金枝的事情我就交給下面的官員去做好了。”
“大公子,這恐怕有些不妥當吧?”
西門錦榮一皺眉:“王妃殿下覺得哪裡不妥當?我想再次提醒一下王妃殿下,這可是我們城主府的家事,王妃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是何用意?”
“大公子誤會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肯定得被西門錦榮給繞進去。魏汐月左右看看,正好就看到了許先生,便朝着許先生一連丟了好幾個眼色。
老爺子似乎是睡着了,身旁的小童兒掐了他一把,他擡頭看了看焦急的魏汐月,鬍子一抖,笑道:“老朽以爲王妃殿下說的很是啊。大公子啊,現在那萬金枝說你陷害城主大人和二公子啊,你這個嫌疑很大,已經跑不掉了。如果這件事情再讓大公子去辦的話,恐怕不能夠服衆。”
許先生不說話,西門錦榮幾乎都要忘記這個老頭了。直到他開口,西門錦榮才覺得有些糟糕。這老爺子是那個老不死的心腹,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
“許先生說的道理,我也懂,只是如今這城主府中也只有我一個人能夠主事,如果我不處理的話,那又有誰能夠處理呢?”
許先生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好像對西門錦榮的話十分不滿的樣子:“大公子,你可不要忘記了,城主大人現在就在榮喜堂內休養呢,爲何不將這件事情稟告給城主大人,讓城主大人來定奪?”
“許先生,你大概已經忘記了,我父親還在病中呢。這樣的小事拿去打擾他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適?”
“大公子,”楚遇忽然開口道,“我和許多地方的人打過交道,從來沒有見過像大公子這麼會胡攪蠻纏的人。”
“逍遙王爺這是什麼意思?”西門錦榮慍怒道,“要說胡攪蠻纏的話,我看王妃殿下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楚遇眯了眯眼睛,魏汐月已經很熟悉楚遇的這個動作了,這是他生氣時的前兆。
“本王的愛妃胡攪蠻纏,那是因爲本王寵她。她一個小女人家,撒個嬌,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大公子胡攪蠻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難道大公子要和本王的愛妃相比嗎?”
西門錦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王爺不要拿我尋開心了!我既然暫時是這城主府的當家人,今日之事自然有我全權負責。諸位請回吧!”
“且慢!”
許先生頓了頓柺杖,中氣十足地說道:“敢問大公子,城主大人的身子骨兒到底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