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白微微嘟了嘟嘴,似是有些不太滿意她的回答。
他是對她那樣做的,她當然是看得清楚的,但是誰讓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呢,委屈點他就委屈點吧。
想到這裡,蘇慕染笑着伸出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臉,一隻手順道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果然,脈象跟自己的有些類似,不過,好在她與他進行的次數不多,時間又短,中毒應該不深,通過鍼灸或許可以逼出毒素,只是若貿然對他用針,他可能會起疑,得找個理由纔好。
想到這裡,蘇慕染裝作若無旁事,語氣輕挑。
“好了好了啊,不要不開心啦,特殊時期嘛,對了,我看你面帶疲色。”
說到這裡,蘇慕染拿起他的手,在他面前爲他把脈,一臉正經的道。
“果然,脈象有點微弱,肯定是最近勞累壞了,這樣吧,你晚上到我的營帳來,我有一套針法可以舒筋換骨、去疲通血,保證你感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怎麼樣?要不要來呀!”
蘇慕染說這話時眉毛上挑,一股子調皮可愛的模樣。
楚木白見狀,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慕染看着他笑得開懷,以爲他肯定會答應,可是他就是這麼出乎她的意料。
“不要,與娘子同牀共寢我是歡喜的,娘子爲我施針就算了,我年輕力壯的,自己可以用內力進行調節,娘子本來就辛苦,不能再爲我勞累了。”
一聽到楚木白這麼說,蘇慕染有些着急的跺起了腳腳。
“不辛苦不辛苦,我真的一點都不辛苦,特別是爲了我愛的人,我很開心,我一開心,就舒心,我一舒心就特別輕鬆,真的!”
見楚木白只是溫柔寵溺的看着她,並沒有說話,當下她的心更着急了。
“我不管,我就要爲你鍼灸,你要是不讓我扎,我…我就生氣不理你了,你還欠我的那兩次,我也不讓你還了,以後也沒有什麼百次千次萬次的了。”
蘇慕染說到前面的時候還挺理直氣壯的,後來她找不到理由,只能拿那件事來威脅他了,語氣雖然後面的時候還算強硬,但是臉已經通紅。
至於楚木白,在聽到她說不讓他還那兩次的時候,他已經不鎮定了,在聽到後面的沒有什麼7百次千次萬次的了,他就像抓心撓了肝兒一樣。
他猛然抱住身前的蘇慕染,怕她真的生氣那樣做了,他語氣溫和盡帶誠懇祈求。
“好好好,今晚我就去娘子的營帳,讓娘子爲我鍼灸,娘子不要生氣好不好?”
蘇慕染輕輕的推開他,擡頭看着他的眼睛,確定性的問。
“真的?”
楚木白一臉嚴肅認真,看着她的眼睛目光篤住,微微點了一下頭。
“嗯,真的!”
蘇慕染會心一笑,伸出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乖啦,那我們趕快回去吧。”說完蘇慕染轉身就欲離開此地。
“等等。”楚木白忽然拉住蘇慕染的手。
蘇慕染疑惑的轉過身,眉頭攏在一起。
“怎麼了?”
楚木白看着蘇慕染眼神有些飄離,半響沒有說話。
蘇慕染見他久久不語,以爲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臉色開始變得焦急,語氣也快了起來。
她反過手來雙手扯着楚木白的臂膀,手下微微有些用力。
“到底怎麼啦,有什麼事情你快說呀?”
“那個…還有一件事可能得麻煩一下娘子。”
蘇慕染睜着圓鼓鼓的眼睛等待着楚木白的回答。
“就是前段時間不是抓到了那個神秘宗門的幾個刺客嗎?”
“嗯,他們怎麼了?是不是比較難纏,不願開口,需要我給一些毒藥折磨折磨他們?我這裡正好有……”
說着蘇慕染就要從靈域裡拿出那瓶毒藥。
楚木白他打斷蘇慕染的話,忙說。
“不,不是,他們不過是一些貪生怕死之徒,一說讓他們死,他們老實的很。”
這下聽的她更迷惑了,比較容易審問,那能有什麼問題?
“那…那這不很好嗎?”
“嗯,是挺好的,就是他們身上中了他們所屬那個神秘宗門的毒,若三日之內不服解藥必死無疑,今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他們說得先解了他們身上的毒纔會老實交代。”
蘇慕然低頭陷入了沉思。
那個宗門本就不簡單,他們下的毒肯定不是那麼好解,而且今天是最後的期限,得抓緊時間去看看情況。
想到這裡,蘇慕染猛然擡起頭,拉起楚木白的手就要走。
“時間緊急,我們得趕快回去!”
楚木白被她拉着在後面緊跟着她,看着他那幅着急的模樣,他居然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那…娘子是知道這裡是哪裡啦?這是找到了回去的路了呀?”
一聽到這話,蘇慕染停下了腳步,剛一轉身,周身一輕,再看時她已在了他的懷裡,周身樹影婆娑彷彿後移。
本就清冷的晨,因這如飛的速度,周身的空氣迅速在身旁擦過,彷彿有狂風一般,蘇慕染冷的打了個冷顫。
楚木白感受到她抖動的身體,緩緩放慢了腳步,將自己的白色絨袍將她裹得個嚴嚴實實。
……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駐地中囚牢、審刑刺客的地方。
賬外,楚木白放下蘇慕染。
“就是這裡了,跟我來。”
楚木白拉着蘇慕染的手朝裡進去。
營帳之中並沒有任何人,直到走到牀角一沿,楚木白微微按動牀榻,那牀榻便從中間塌陷而開。
地下室?!
不愧是楚王,弄個臨時駐地也能挖一個地下室,佩服佩服!
就在蘇慕染在心中津津樂道自己的夫君是一個大人物之時,一陣辛熱襲面而來。
她好奇的往裡看,這一看不要緊,簡直顛覆了她二十一世紀審犯人的那種方式。
囚牢之內各種刑罰鐵具應有盡有,還有那烙鐵在炭火中燒的通紅剔透,刑架之上垂落的繩索之上不均的沾染上了微紅泛黑的血液……
蘇慕染看着這些有些發怵,身體不自主的靠向楚木白。
楚木白見她反應,也覺着不太適合她看,於是將她攏到身體內側,外側的一隻手臂伸開,白裘垂落,擋住她部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