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青城居的頂樓,一股沉香淺淡的清香之氣撲鼻而來,然後隨之進入鼻尖、舒緩渾身細胞的便是誘人甜香的飯香。
“嗯——”蘇慕染尾音上揚,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
“咕嚕嚕咕嚕嚕...”
蘇慕染的肚子又很沒出息的叫了出來。
別叫了別叫了,回來一定把你餵飽哈!
蘇慕染揉了揉肚子,擡頭看向楚木白,恰恰與他似笑非笑的眸眼相對,頓時臉色通紅,緩緩又垂下了眼睫。
“相公...吃飯?”蘇慕染試探性的問。
楚木白低笑出聲,沒有再挑逗她,牽着她的手來到了飯桌前,“嗯,吃飯。”
蘇慕染舔了舔脣,“那...相公我吃了?”
楚木白眉毛輕佻,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傻瓜,快吃吧,搞得像是你家相公我虐待娘子一樣。”
“嘿嘿...”蘇慕染傻笑了兩聲,也不客氣了,拿起筷子就夾起菜來往嘴裡塞。
——好餓好餓,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下一次一定要研製辟穀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相公...對我最好了,哪裡有虐待一說。”蘇慕染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說道。
楚木白眸眼中盡是寵溺,“娘子慢些吃,小心別噎着。”
“嗯...”蘇慕染點了點頭,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吃食上。
一頓飯下來,蘇慕染感覺自己像是豬一樣,橫掃“千軍萬馬”,所過之地,除了殘渣,片甲不留,相比她家的崽崽來說真的是豬的不能再豬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持的,吃飯甚是優雅,搞得她這個土包子一邊惦念着美食,一邊還沒忍住朝他那裡瞥兩眼,而每一次的偷瞄都恰恰能讓他抓個正着。
“娘子可是饞我了?”楚木白輕放下筷子,面色謙和,款款溫笑。
“......”
楚木白眉毛輕佻,身體後仰,一雙好看的鳳眼半眯,隻手撐着額,神色慵懶。
“娘子不用拘謹,我...就在這裡。”
蘇慕染:!!!
“咳咳...”蘇慕染臉色通紅,極爲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直勾勾額盯着自己面前的碗,“我...我還沒吃飽,還想再吃點。”
“嗝~”蘇慕染話音剛落,就打了一個嗝。
“......”
操!沒出息!真沒出息啊!不帶這麼打臉的,一點都不好玩。
楚木白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聲音慵懶冗長,“哦——”
“呵呵...”蘇慕染干笑了兩聲。
尷尬的氛圍莫名的變的更尷尬了。
“不急,我等娘子。”
“......”蘇慕染身體一僵,一臉的誠懇,“那個...相公我吃撐了——”
楚木白勾挑了一下眉毛不語。
“恩...壓着肚子的話會很不舒服——”蘇慕染的臉色紅通,“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就...就晚上怎麼樣?”
楚木白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淡淡的開口,“吃飽了?”
“恩,吃飽了。”蘇慕染放下碗筷,點了點頭。
楚木白慵懶的起身,朝他伸過手。
蘇慕染微愣,遲疑了片刻還是將手搭放在了他的手上。
楚木白眸眼中的笑意更濃,他牽着她,撩過了琉璃垂簾,坐在了一個偌大的躺椅之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蘇慕染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恩?”
“坐。”楚木白薄脣輕啓,聲音清涼,帶着勾人的磁性,又偏偏給人以不可拒絕的氣場。
蘇慕染嚥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楚木白大臂一揮,手攬着她的腰直接讓她的兩腿跨在了自己的腰側,眸眼在她的臉容之上回撥流轉。
“這樣不就壓不到娘子的肚子了?”
蘇慕染:!!!
直到剛纔蘇慕染才明白他的意圖。
我...我...我竟無語反駁?!
她的眸眼睜的老大,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
——這...這是我家崽崽?奶軟的崽崽?不...不不!奶軟轉狼性了!!!
“相...相公,這樣不好吧...”蘇慕染有些沒有底氣的說道。
楚木白臉容埋進她的脖頸,淺吻着她,“有什麼不好,你是我的娘子,我們做的事可是逾矩?”
“......”蘇慕染聲音有些的沙啞,“不...逾矩,只是...”
“不是娘子說的想要崽崽嗎?娘子的祈求我聽到了,我來滿足娘子的願望。”
“......”蘇慕染手扶上他的肩膀,拉扯開了兩人的距離,眼神微有些閃爍躲匿,“孩子...這事得從長計議,不能急於一時。”
起碼也得根據生理週期,等到醫學上的最佳的受孕期再...進行。
“娘子...”楚木白雙手束縛住她的手,將其禁錮在背,俯身在的她的脖頸之上輕輕的要了一口。
“嗯...”蘇慕染髮出一聲悶哼,額上滲出了一層細汗。
“我...”楚木白的聲音沙啞,“控制不住了。”
下一刻,周身的灼熱見了涼,倆人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坦了白。
他確實是護着她的肚子沒有碰到半分,有時候她就在想,是不是一早他就有了這種嘗試的想法,到時候,就算是她懷了孕,他也能......
......
一場的春花秋月,一場的物是人非,拓跋樺塵帶着沉重陰鬱的心離開了大啓回了叱原國。
連日的徵兵蓄力,在初一的這天午時,他攻破了自家的城門。
叱原國國君拓跋弘一襲龍袍縮在一角。
“你...你這逆子,我如此疼愛你,你竟幹出逼宮之事!”
拓跋樺塵身穿鎧甲,頭髮高束,清冷蒼白的臉上沾滿了獻血,他將劍抵在地上,劃地而行,面容冰冷,沒有絲毫的情緒。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
拓跋弘扶着牆壁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一邊,想要拿起支架上的佩劍。
拓跋樺塵眸眼半眯,揚劍一擲,刀劍入肉的聲音響起。
“啊——”拓跋弘痛呼。
劍,穿過了他的肩膀,將他定在了牆壁之上,拓跋弘手捂着傷口之處,發出一聲的嘶吼。
“逆子!你這逆子!你這是謀逆!我叱原國的子民不會聽你號令,臣服於你!”
拓跋樺塵仍舊是面無表情,他走到拓跋弘的近旁,手握劍柄。
“你...你,你可想清楚了?”拓跋弘的眸眼中充斥着的盡是惶恐之色。
拓跋樺塵嗤了一聲。
“事到如今,你問我是否想好了?”
“你...”
拓跋樺塵轉了一下劍柄,而後猛的抽出,劍抵在拓跋弘的脖頸之上。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告訴你——”拓跋樺塵眼神陰鷙,“從很久之前我就想好了。”
下一秒,獻血直接濺了拓跋樺塵一臉,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還睜着惶恐眼睛的拓跋弘,伸手擦了擦自己眼瞼。
“一刀殺了你,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