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共議,聲音雖小,但聚合起來也算是有些的轟鳴。
楚茗夜冰冷的容顏,眉頭微皺,“衆愛卿安靜!聽李太醫怎麼說!”
此話一落,場中忽的寂靜下來。
“皇上,朝臣各官身上的症狀與前幾日京中暴動的疫病同出本源,我等...我等怕是無能爲力——”
“什麼?!”楚茗夜揮袖直接打翻了桌上的杯盤,“我大啓昌運,這區區疫病竟無能爲力?虧你們在太醫院供職,與街頭小販又有何差?我養你們有何用?!”
衆朝官皆是沉默不語,二十餘太醫也是慌張下跪。
“皇上,臣聽聞楚王在邊境打仗的戰行軍...大半也都患上了此症,前些日子邊疆告捷,來通傳的正是戰行中人,這...京中的疫病爆發也是前些時日,會不會是...”
楚茗夜眸眼半眯,“是什麼?”
“...是,戰行軍將疫病傳入的京城!”
楚茗夜眸眼半眯,緩坐在龍椅之上不語。
楚修宸眉毛輕挑。
——雙簧唱的挺不錯的。
“李太醫,你說此話可是有證據?污衊士兵朝官可是大罪。”楚修宸懶懶的開口道。
李太醫半側過身向楚修宸行了個禮,“宸王,下官也只是根據事實進行合理的揣測。”
“哦——”楚修宸放下手中的酒杯,身體微向前傾,“揣測,就是沒有證據、胡編亂造咯。”
“宸王!下官這是——”
“夠了!”楚茗夜半眯眸眼瞥了一眼楚修宸,聲音肅寒冰冷,“宸王說的對,沒有事實依據不要在這裡內亂起鬨。”
李太醫低頭頷首,“是,皇上,臣知錯。”
楚茗夜拌半合眸眼,一隻手撐頤,另一隻手按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疫病之事...朕也是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事態竟發展的如此嚴重,在我皇宮的宴席之上竟也出了此等之事!”
“......”衆人低頭頷首,沉默不語。
半晌,楚茗夜開口說道,“今,我不僅要給我大啓子民一個交代,給朝臣一個交代,更要給飽受非議的邊疆奮勇戰士一個交代!疫病之事需查,而且還要嚴查!對於疫病的治療更是要刻不容緩的查找方略——”
楚修宸眼神冷漠的看着楚茗夜。
——好一個給飽受非議的邊疆戰士一個交代!你就是差點說出,只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楚王不久行了?這齣戲,演的拐彎抹角的,看着就讓人不痛快!
也罷,那我就給你加點料。
楚修宸站起身來,“皇上。”
“宸王?何事要奏?”楚茗夜看向楚修宸。
楚修宸中規中矩的行了禮之後,也沒等着他說什麼免禮、起身,就垂下了手,站直了身子。
這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或許會當即的觸碰龍顏,但在一直是放蕩不羈,瀟灑悠哉的楚修宸身上卻是一點也不違和。
楚茗夜雖是眉頭微皺,但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皇上,說起京中的疫病,臣忽然的想起,前些時日,臣四處閒逛之時,曾在街上碰到了幾個可疑之人,凡是跟他們接觸之人不多時便會癱倒在地上,身體痙攣,跟...”
楚修宸手指了指地上癱躺在地上的朝臣開口說道,“...跟地上的這幾位大臣的症狀有異曲同工之處。”
楚茗夜袖中的手指輕捻,眼神陰鷙,“哦?宸王不妨仔細說來聽聽。”
一旁的婉兒臉色有些的青白。
楚修宸淺笑微頷了頷手,接着說道,“臣當時便覺得十分的有趣,便讓人把他們抓了起來。”
“抓了起來?這麼說的話,那些可疑之人現在...在宸王府?”
楚修宸掩面輕笑,“皇上,您知我平素品行,我一向逍遙懶散的慣了,對很多的事情也就是提得起一時的興致便會不了了知了,臣...自然是將可疑之人送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楚茗夜眸眼半眯,轉頭看向大殿的另一側,“邢明磊。”
“臣在。”邢明磊從人潮中擠上前來。
“宸王說,他將人交到了大理寺,你身爲刑部尚書管轄大理寺可知曉此事?”
邢明磊頷首低頭,劍眉英氣,一看就是忠等良臣。
“回皇上,確有其事。”
“哦?那愛卿你可審到了什麼?”
“回皇上,臣發現,他們左手腕臂肘一寸處均有一個暗青蝶紋,據審問調查得知他們歸屬於一個神秘的宗門,名曰諜影羅剎。”
“諜影羅剎...”楚茗夜喃喃,眸眼中的陰狠冷鷙愈加深沉。
——一羣貪生怕死的蠢貨!連宗門的信息都敢透露,簡直是活的膩歪了!
“愛卿可曾發現了其他的線索?這諜影羅剎背後的實力靠山是誰...可有掌握?”
“回皇上,臣只掌握了一些細枝末節,對於其中的繁密之處還在審查中——”
楚茗夜的神色微有緩和。
“不過臣可以保證,諜影羅剎是一個嚴密、暗黑的組織,而且該組織不光經營着刺客,還養着一羣擅蠱之人,極有可能跟疫病的爆發有直接的關係。”
“愛卿所言甚是有理,朕也有此意。”楚茗夜面色看似“風平浪靜”的說道。
邢明磊拱了拱手接着說道。
“皇上!前任宰相蘇文耀曾在大理寺的獄中身患奇病,這症狀...同此次疫病極爲的相似,臣斗膽猜測——”
“前任蘇文耀之前應該是效忠於諜影羅剎組織,而後該組織發現其入獄沒有了價值,怕累及自身,行了斷尾自保之法。”
聽此,面色姣好的楚修宸嘴角上揚起一抹若有如無的笑。
——斷尾自保...蘇文耀投靠的靠山...有個腦子的人都會猜測這其中的貓膩是何吧?也只有邢尚書這等耿直率真的人,連對皇上的懷疑都暗戳戳的講了出來。
看來我那九哥當時想這法子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現在的情景,有趣,真是有趣!可惜我那九哥沒看到真的是可惜了......
來自楚木白遙遠邊疆的反駁:可惜什麼,我現在“吃菜”呢!美味滋滋的不得了!除了我家娘子的嬌羞能入的了我的眼,其他的都靠邊站!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都不禁的唏噓出聲,各個你看我,我看你,暗暗的將心中的念頭壓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