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蘇慕染意識發動踏出了靈域,果不其然,現實中的她趴伏在了她孃親的膝蓋之上,她憨憨的擡起頭傻傻的笑着。
“孃的脈象較平常有短時間的脈衝砰跳,也就是說,娘現在的心情應是極好的,而且如果我判的不錯的話,娘應該還夾雜着一絲羞澀的。”
雲夫人低眸溫柔的眼睛微微閃動,她嘴角彎彎,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蘇慕染淚眼朦朧,雙手捧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聲音有些哽咽。
“娘,不用說...”蘇慕染低下頭,眼框兜不住的淚水滾落,“我都知道的。”娘,我一定儘量讓你恢復正常的......
她用自己的衣襟隨意的抹了兩把淚,鼻子抽泣了一下,擡起頭咧開嘴笑得燦爛看着她的孃親,兩人不語,又像是說了千言外語。
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奔來的腳步聲,“王妃王妃......”
王奕急匆匆的跑進來,待看清屋內的情景知自己有失了分寸,忙退出了屋,在屋外來來回回踱了幾步,眉頭緊皺,雙手揉搓。
蘇慕染從未見王奕如此着急,一時間心中綴綴。
“王奕,出了什麼事了?”
王奕站在門外,嘴巴張張合合,思索了良久最後憋出了無關乎事件的幾個字,“王妃…可否出來談?”
出來談?
蘇慕染垂眸,眉頭微微蹙起。
難道說是關於......
“好,稍等一下,我有事要交代。”
“是,王妃。”
蘇慕染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母親,面容溫柔,從衣袖中拿出那株烏芝。
“娘,這是烏芝,對身體有益,回來我讓侍女燉湯了端來給你喝,記住了,一定要喝!嗯?”
雲夫人,目光轉動,輕輕頷首點了一下頭,蘇慕染起身彎腰在她的臉上輕輕親吻了一下,隨即喚來了一個侍女。
“把這個拿去當做雞湯的輔料,熬夠四個時辰後,端來爲雲夫人服下。”
楚王府裡的侍女護衛僕從她是信得過的,所以也並沒有警惕些什麼,再者她覺着實在也不需要分出多餘的疑心,畢竟烏芝世間極少,罕有人見,頂多旁人只瞧得出是個靈芝。
“是,王妃。”
侍女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烏芝,躬腰俯身退了下去。
“娘,今日我還有些事,等處理完,晚些時間再來看你。”
就在蘇慕染轉身想要離去只是,雲夫人扯着她的手,眼睛裡泛着晶瑩。
蘇慕染蹲下身,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手上,仰着頭看着她的母親,她看得出她的眼裡掛着的是滿滿的擔心與心疼。
“娘,我沒事的,事情很快就會處理完,你好好休息,不用掛念。”
蘇慕染微笑着慢慢地抽出自己的雙手,見她並沒有什麼再執着,轉身出了赫蘭閣。
待遠走了赫蘭閣,蘇慕染才停下腳步,“王奕,現在你可以說了。”
王奕拱手低頭說道,“王妃...蘇相啞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今天上午,刑部大理寺派人傳的消息。”
“殿下可知道?”
“知道,正是殿下讓在下通知王妃。”
“殿下可有再說什麼?”
“殿下說……”
王奕話還未說完,蘇慕染身後傳來了楚木白微有慍意的聲音。
“我說讓娘子快些尋我,我在馬車裡點等了那麼久娘子都沒來。”
“我……”
蘇慕染張嘴剛說了一個字,遠處闊步走來的楚木白眼神睥睨掃過王奕。
“王奕,你最近辦事效率是越來越差了,看來是出了尋影,訓練得少了。”
原諒王奕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就是光說站在一邊的蘇慕染都感覺到了一股肅殺的寒涼。
王奕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上揚,一態做好赴死的模樣。
“王奕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楚木白甩袖,雙手背後,面容冰冷,並沒有即刻說話。
看得出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而且怎麼看都像是做給我看的呢?這是殺雞儆猴?呸呸呸,什麼比喻…誰是雞誰是猴……
不行!不能讓王奕替我背了這個黑鍋,再說我也沒耽誤多長時間,他應該是能理解的,對!能理解!
這般想着,她也是有了底氣,走上前去摟住他的胳膊搖搖晃晃,擡起頭,眼睛閃靈閃靈的。
“相公,此事不怪王奕,是我有些事要吩咐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相公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唰唰唰!”
王奕的臉蹭蹭的往上漲紅,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脖子跟,本來心情有所上轉的楚木白瞥眼無意中看到了王奕的變換,脾氣又上了起來。
“王奕多次辦事有誤,罰去骸惡谷訓練三日。”
骸惡谷,尋影三元鬼衣訓練場地,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進行着狩獵廝殺,雖有規定訓練不能致殺同門,但鬼衣多爲武癡,競爭依舊激烈。
骸惡谷訓練分爲七階,闖過七階之人便爲鬼衣衆人尊主,一生服令,然至今唯一平安無異闖過骸惡谷七階之人正是尋影創始人楚木白。
平常人等闖過三階就已了不起,當初的王奕便是這三階中的一員,後來得了楚木白的點識,留其身邊。
骸惡谷雖是提升實力的絕佳場地,但地獄煉日般的生活對於淺嘗日常輕鬆甘甜的王奕來說簡直可謂噩夢。
王奕眼神閃爍,身子微有一抖,而後調整身形,低頭回道。
“是,殿下。”
蘇慕染在聽到骸惡谷時就感覺到了疑惑,光是聽其名字就覺着此地困苦定然不同一般,而王奕之後的行爲舉止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
“等等,王奕受罰根其原因與我有關,若是相公執意要罰那連同我也一併罰了吧。”
蘇慕染說這話時,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他肯定是不會願意我受哭的,到時候王奕也免得受罰了……
就在她幸災樂道,以爲一切盡在把握之時,楚木白的一句話簡直讓她當場險些炸了去。
“既然娘子知錯索要懲罰,相公我自然也不好掙脫,就罰娘子今夜整晚學習…”
楚木白嘴角邪魅脣彎,左手勾她腰將她向上提起,距離…不言而喻…
蘇慕染眼睛睜得圓鼓,學…學習什麼?不…不會是牀…啊!大白天的這又有人,可不要隨便說什麼虎狼字詞啊……
“好!我願意。”蘇慕染忙雙手捂着他的嘴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