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鳥兒們,隊形打亂,繼續在上空盤旋。
此時僅剩一隻七彩羽毛的鳥兒,在太后面前緩緩落下,太后大驚,但仔細一看太后不禁笑出了聲:“頊兒有心啦!”
衆人不明所以齊齊看向太后,太后笑着開口:“衆位請看。”
只見太后小心得將一旁的七彩鳥兒放在手裡,從它嘴上取下來一個東西,那是……
太后繼續開口:“此乃福珠,生於南洋深海之底或是東崖峭壁之上,材質似玉非玉,似珠非珠,收集天地之精氣自然形成,傳說得此物可以延年益壽,起死回生……”
說着看向安陵王:“頊兒,哀家說的可對?”
凌頊微笑,顯然他是沒有想到太后竟然知道這福珠:“母后見多識廣,着實令兒臣等汗顏,兒臣也是在東陵時,聽得一位高人講解才得知關於福珠的一切,就以高價求了這枚福珠來爲母后的壽辰添光彩。”
那隻七彩鳥兒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隨着其他鳥兒一起在廳上盤旋了一會兒,飛了出去,不見蹤影。
衆人都在驚歎,因爲他們連那些鳥兒是如何出現的都沒有發現。
當時只覺得那塊閃着光的布晃動得厲害,眼一花鳥兒們就飛了出來……
凌霄漠然得看着眼前的一切,並無任何反應。皇上則似被吸引住了一般。
太后卻極爲高興:“頊兒,真的難爲你了,想出這樣的法子爲哀家祝壽。”
凌頊走到太后身邊:“母后,兒臣不能每年陪在母后身邊爲母后賀壽,是爲不孝……此次賀壽望能把自己幾年的缺席給彌補回來。\
聽聞此話太后淚盈於睫:“頊兒,過來陪哀家一起用膳。”又看向衆人:“咱們開席吧。”
低聲吩咐了身邊的女官,不一會兒就宮女上酒上菜穿梭於大殿內。
擺好宴席,又有宮中舞姬在廳中央翩翩起舞……殿內一派安詳和樂。
汐顏無心面前的菜色,坐在最尾端心不在焉得想着心事……
肖姨娘顧不得汐顏跟旁邊的夫人們頻頻敬酒。
汐顏感覺到袖子一緊,轉過頭來,是一個身着藕粉色羅裙的女子。
她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得看着自己。
汐顏也好奇得打量着她,她是誰?
在自己打量的過程中女子開口聲音清脆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你是江大小姐?”
自己點頭,剛纔在御花園裡的一系列舉動,存在感如此強烈讓別人不認識自己也難。
女子眸中閃過一絲欣賞壓低聲音道:“我叫秦樂雙,我爹是兵部侍郎……沒想到你看起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剛纔對付項夫人還挺生猛的!”
汐顏笑得尷尬。不料這位心直口快的秦小姐又道:“不過你的病完全好了嗎?”
汐顏苦笑:“你看呢?”
“我看你明明比很多普通人都要聰明,怎麼可能是癡傻之人。”秦樂雙一臉坦蕩。
又小聲在汐顏耳邊道:“前幾次都是你們府上二小姐來的,我打心眼裡看不慣她。”
汐顏詫異,這秦家小姐也太直接了吧。淡笑開口:“我家二妹就是性格魯莽了些,有時說話有些口沒遮攔,秦小姐勿怪。\
秦樂雙撇了撇嘴:“我是無所謂的,反正一年見不到她幾次。”
頗有一副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我行我素的樣子。
然後又看向汐顏認真道:“我看你最好小心些,今天你風頭太盛,容易招惹是非。”
汐顏自己也是心知肚明,還是開口道謝:“多謝秦小姐提醒。”
秦樂雙無語:“以你那麼聰明,你自己肯定也早就察覺到了。”
突然席間一名窈窕女子站了起來:“太后今日壽辰,臣女獻舞一支,願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江汐顏看着這名女子一臉茫然,她完全不認識。秦樂雙在她旁邊輕聲開口:“她是丞相家的嫡出小姐穆流煙。”
江汐顏恍然大悟,在記憶裡搜尋片刻,江汐顏與她小時候見過。
記得當時還因爲汐顏漂亮,以丞相府之勢搶過汐顏手裡新採準備送給孃的鮮花。
“原來是她……”
幾年不見,相貌是比以前更漂亮了,但是眸光閃動間流露出的一絲陰鷙證明她的性格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太后已經笑着開口:“早聽聞穆相家的千金舞藝超羣,整個寧都也無人能與之匹敵……今日哀家也大飽眼福了。”
換過白紗舞衣的穆流煙嫋嫋婷婷立於大殿中央,隨着宮中樂師們的音樂響起如同蝴蝶般翩翩舞了起來。
舞姿優美輕靈,一看便知其有着十幾年的功底……
一曲終了,周圍人沉醉其中久久未能回神,太后首先誇讚道:“好!好!穆家千金果真舞姿卓越,來人,賞!”
見太后高興,又有幾個名門小姐出來湊趣兒,作畫的,奏琴的,吟詩的……
把太后樂得合不攏嘴,其他人也都或讚歎,或議論,場面比一開始熱絡不少。
眼看着幾個小姐都表演完了,氣氛有些冷場。
穆流煙突然看向汐顏:“江大小姐,我們都拿出了自己的本事爲太后娘娘恭賀壽辰,你一直默不作聲,不知是自視甚高不屑與我們爲伍呢,還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一邊說還一邊掩嘴笑了起來。
因爲剛剛表演結束,大廳之中還是很安靜的。
穆流煙的聲音很清楚得傳到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汐顏看向穆流煙,分明在她眼中發現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周圍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刷的又重新彙集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