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縈從那溼滑的大青石上爬了起來,擡手去抵擋白寒的攻擊。
白寒玩的是御獸,白縈玩的是蠱毒和巫,兩人在各自所擅長的領域都不錯,可拼身手兩人不相上下。白縈在負了傷的情況下還能接了那怒氣衝衝的白寒一掌,那反應也算是不錯的了。
“你爲她報仇!她卻從沒把你放在心上過!”白縈如今只想着能少一人要她的命,她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是以,她開始去擾亂白寒的心神。
“你在苗疆之中思念着她,默默愛着她,可她卻在那苗疆之外嫁給了別的男人,你的小錦,聖女,嫁給了一個唐門浪子,還替他生了個孩子,你在苗疆痛苦着,她卻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幸福地笑着,白寒,你值得嗎?”
她知道白寒對白錦的心思,那就是一個已經思念成魔的瘋子。若是讓他知道了白錦在外面做的那些個事,他不瘋了纔怪!
多麼意氣風發的苗疆御獸戰神,卻偏偏爲了一個女人鬱鬱寡歡,人不人鬼不鬼地苟延殘喘活着。
卻不知道他深愛而不得的女人早就嫁爲人妻了,這般打擊他受得住嗎?
白寒受不住!因爲他愛慘了白錦,那種愛滲入了骨髓,讓他聞言痛入骨髓!渾身都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雙眸突着面目猙獰,爆吼向那白縈:“你說什麼?”
他曾經也想過白錦離開苗疆的理由,除了愛上一個男人,他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理由了。那丫頭把情這東西看得太深了。
可這會兒乍聽小錦嫁人生子的事,還會心如刀割般地疼。
白縈擡手抵住他那突然間扼住自己脖子的大手,繼續攻擊着白寒那支離破碎的心。
“她若是還想着你,記掛着苗疆的一切,她爲什麼不回來找你?因爲在她心裡,那個男人勝過你,勝過白家,勝過苗疆的一切!”
“不!你不要再說了,是你害了小錦,是你逼得她離開了苗疆,一切都是因爲你!”白寒被仇恨染紅了雙眸,瞪着那白縈的眸子裡殺氣聚集。
白縈氣息短促地喘着氣,臉色已經有些發紫,指甲嵌入了白寒的胳膊,那指甲裡的毒粉通過傷口滲透到了白寒的身體之中。
白寒只覺得身形一晃,兩眼發黑,手上也瞬間沒了力氣了。扼着白縈的手指漸漸地鬆開,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慕十七本來是想由着他就這麼去好了,她也懶得動手去收拾那白縈了,由白寒出手代勞也不錯的,卻不想白寒整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經不住白縈幾句話的挑撥就着了那丫頭的道了,最後白縈沒虐成,自己反倒被人拿毒放倒了。
害的她還得彎下腰來去給他解毒的,瞧了眼他那已經發黑了的胳膊,總不好就這麼讓他去死,她願意,她孃親也不願意的。
好在白縈在毒上的那點造詣,在她眼裡壓根沒有什麼天賦可言,她只要耗損一顆解毒丹就好了。
可白寒那雙剛剛被落了毒的胳膊這會兒是沒辦法再擡起來接着去扼住白縈那細嫩的脖子了。
老祖宗剛剛就想要收拾收拾這黑心肝的白縈替小錦出氣的,奈何晚了一步,被白寒搶去了先機。
這會兒白寒中毒無奈收手,她就移動着身子立刻接了上去。
五毒玄冥杖舉起殺氣十足,一杖就砸向了白縈:“你害了小錦不說,居然還在身後挑唆小錦和寒小子的師徒關係!你這丫頭當真是可惡的緊。”就算是白寒喜歡小錦也好,可這師徒之情實屬禁忌,她這會說出來擺明是要壞小錦的名聲!
小錦人都不在了,卻還得受這丫頭的編排嗎?
白縈剛剛纔大口喘息了幾口氣,這會兒就又被迫舉着胳膊去迎上白家老祖宗這氣勢恢宏的一杖子了。
“老祖宗,我也是您的親孫女!你爲何就不能待我好些!白錦已經死了,如今我纔是苗疆聖女,你們這一個個的是想要造反不成嗎?”白縈還記着她那聖女的身份。
可她卻不知道,能來闖着聖女殿的,那都是壓根沒把她這聖女放在眼裡的。
白家那老祖宗冷哼了一聲,破口大罵道:“聖女!若不是小錦不在了,你以爲就憑你這點蠱毒的破本事能坐上這苗疆聖女的位置嗎!我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代表我瞎了,你做過的那些個齷齪事,配得上苗疆聖女這幾個字嗎?”
這會和她提聖女兩個字,會讓她更加想要收拾她!
加上小錦的仇,這丫頭幹過的壞事都夠死個千百回了。
白家那老祖宗的身手和白縈白寒又不是在一個等級上的了,與那些個白縈手裡的假五階四階蠱女不同,老祖宗這千手蠱皇的身份是靠自己這一輩子的蠱毒本事拼回來的。
手裡舉着那五毒玄冥杖就有十幾斤重,老太太卻愣是能在手裡耍得這麼輕鬆,那都是有強大內力和身手撐着的。
所以,已經受了幾次罪的白二姑娘經不住老太太三五杖掄下去的。
白縈很快就呈現了弱勢,縮着身子躲着卻還是被老祖宗一杖掄在了後背上,疼得她啊地一聲大叫。
如今的局面很簡單,她一人對上她們這一羣人,莫說是這一羣人,就是隨便一個人出來,她都毫無勝算的!
慕十七和獨孤宸這會兒還只是冷眼看着的態度,因爲她們壓根就不用出手,老祖宗就已經收拾了她了。
可就算是她躲掉了老祖宗的攻擊,也躲不過慕十七和獨孤宸的逆天身手的。現如今,她只要活命!其它什麼都管不了了。
即使是破釜沉舟也好過橫屍在這聖女殿的清池裡好的多。
破釜沉舟!她就只能用上她那最後一招了。
只要能控制了獨孤宸爲她所用,就好似上次那媚蝶一般,這裡的所有人就都會立刻變得不足爲懼!
她那株媚草還沒變成媚蝶,這會兒對他來說藥性太弱了,壓根就沒有用!
且經過上次一事,慕十七和獨孤宸都防備着她呢,估摸她那媚蝶還沒戴上發間呢,就被那姑娘雙指一夾碾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