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終究來不及抗拒,下一秒,在還未說出任何一個字時,已被夙夜緊緊的堵上了,吞下了她即將出口的話。
而夙夜更是完全不給楚馥任何抗爭的機會,一手緊緊的扣着楚馥,拉向自己,一手拖着楚馥的後腦,方便着自己可以更肆無忌憚的品嚐與糾纏着那刻骨的芬芳丁香。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一切,好似縈繞着魔法一般,在楚馥與夙夜之間糾纏,升溫。
“什麼都別說,只要記得我是愛你的。”
“馥兒,我愛你。”
“馥兒,總有一天,你會徹徹底底心甘情願的。”
似乎曾經經歷的那些片段,夙夜曾說過的那一句句話,在這一刻,都當真重新的放映,重新的充斥着楚馥的腦海中一般。
而夙夜始終沉醉在楚馥的甜蜜之中,吻從霸道,到炙熱,再到如今的溫柔,絲絲入扣的糾纏着楚馥所有的情緒,一點點,一寸寸好似在引導着那些曾經的難忘與美好,重新的回到他們之間。
是多久的癡纏,是多久的甜蜜,直到楚馥的身子已漸漸癱軟的只能環着夙夜,借靠着夙夜的力道站穩,直到呼吸已到了窒息,這糾纏不休的吻,纔是漸行漸止。
“都想起來了?”
夙夜輕笑了出聲,重新攬了楚馥在懷裡,頭卻依舊抵在楚馥的額頭上,從沒有的溫柔。
“你究竟要怎樣?”
楚馥依舊是大口的喘着氣,望着夙夜,望着夙夜那深深的瞳孔,眼角漾出了霧氣似乎越濃了一分,雙手更是緊着夙夜的衣裳,緊緊的。
“我要你記得所有的一切。”
夙夜漸漸的平復了一些呼吸,極爲認真的望着楚馥的雙眸。
“我記得,又如何。”
也許,這原本該是一句帶着質問的話,只是,在這一刻,當楚馥無力的凝望着夙夜,問出這一句時,便仿若變的幽怨了一般。
“不如何,我不會逼你做什麼,只順着你自己的心就好。”
夙夜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話漸漸的有些沉,甚至到了最終,他只是輕輕的吻上了楚馥的眼角,吻去了那尚未凝結而成的淚珠。
“順着自己的心……就好?”
楚馥低低的呢喃着,由着夙夜的動作,安靜而又乖巧。
“對!不管你的心裡,是否還愛着北辰毅,不管你的心裡,怎麼看待我和你之間的這些……不去刻意,只做你自己,順其自然就好。”
夙夜擡手緩緩的撫着楚馥的臉頰,終是輕輕的勾起了脣角的笑,帶着那一絲似是而非的苦澀。
“真的……可以麼?”
夙夜的好,好似一個個字都烙印在了楚馥的腦中一般,讓楚馥癡癡的望着夙夜,仿若徹底的放空了自己一般,又仿若是真的若有所思。
“當然,馥兒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不需要做戲,不需要僞裝,只做自己就可以了。”
夙夜始終定定的望着楚馥,脣角的笑也越來越濃,越來越沉溺。
其實,也許連夙夜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就剛剛的這些話,大抵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長的句子,是他至今爲止最無奈也最縱容的姿態。
楚馥久久的沉默,久久的望着夙夜,好似都已經天荒地老一般,楚馥才朝着夙夜,微微的點頭,輕笑,呢喃出了那個名字。
“夙夜……”
“嗯,我在的。一直在。”夙夜始終如舊的從容與認真。
“謝謝!”
是的,就是這一聲謝謝!
楚馥一直靜靜的望着夙夜,許久許久,唯一說出的,就是謝謝!
謝謝夙夜的包容,謝謝夙夜的縱容,謝謝夙夜的出現,更謝謝夙夜最終的這一番話。
姑且不論楚馥是否真正的能夠按照夙夜說的那樣順其自然,單就這一番話,卻是第一次有人對楚馥說起。
第一次有人不計較付出的縱容着她!
第一次有人對楚馥說,她只要做自己就好!
而千言萬語,所有的情緒與感動,到了最終,楚馥能夠說出的,也就只化作了這一聲“謝謝!”
只是,就這樣的一聲謝,聽在了夙夜的耳中,又是怎樣的情緒呢?
只怕誰也不知道。
多久的沉默,多久之後的輕笑出聲,夙夜一手攬着楚馥,一手點了點楚馥的鼻子。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謝麼?”
“夙夜……”
這一刻,楚馥低低的呢喃着,好似是在輕喚着夙夜的名字,又好似只是一種習慣。
只是在這樣的輕輕呢喃裡,楚馥微微的扯了脣角的笑,難得主動的回吻了夙夜。
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其他的因素,只是單純的,因爲這一刻,她想要抱緊他,親吻他,如此簡單。
而夙夜在楚馥這樣的主動與聲聲呢喃裡,脣角也是勾起了淺淺的弧度,溫柔、輕柔卻又細密的迴應着楚馥的吻,一絲絲仿若春雨一般的癡纏。
“小姐,老爺着人送來了帖子。”
當房間裡的氣息,再一次炙熱時,執念在外輕輕的扣了門,小聲。
一瞬被打斷的美好,無意繼續。
楚馥好似被執念喚回了理智一般,稍離了夙夜幾分,迷濛的對上夙夜那已是暗了下去的雙眸,臉頰更是一紅,卻是朝着外間置疑。
“我爹讓送來的帖子?”
“拿進來吧!”
夙夜本也是微微的亂了呼吸,可望着楚馥的模樣,笑似乎濃了一些,更在楚馥的疑惑中,攬着楚馥坐在軟榻上,直接朝着外間的執念出聲。
“是!”執念細細的一聲,繼而小心翼翼的踏進了房間。
乍一入內,執念暗自打量的目光,便不由的停頓在了夙夜抱着楚馥,而楚馥就那麼面色緋紅的坐在夙夜身上的姿態。
隨即,執念的目光與夙夜的目光一瞬交匯,再下一秒,執念極快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小步的上前,雙手將那帖子呈上。
“我爹還說了什麼?”
楚馥看着執念入內,有些尷尬的想要從夙夜身上起來,可無奈於夙夜緊緊扣着自己的手,終也只能無奈的接過了執念遞上的帖子,細細的翻看着。
“老爺並沒有任何話交代,只不過……老爺剛剛回府的時候,對於阮姨娘不祥的說辭,似乎有些微詞。”
執念老實的垂眸,望着自己的腳面,一字一句,小心謹慎。
“嗯。知道了。”
楚馥看着那帖子上的字,微微的挑了眉。
“怎麼?”
夙夜從執念入內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在執念的身上,直到這一刻,夙夜好似才晃神一般,注意到了楚馥的表情。
“我那位官任內
衛統領的舅舅,明日在府裡設了慶生壽宴。”
楚馥側頭,望着夙夜,淺淺的笑着,那一字字雲淡風輕的,也頗有幾分夙夜的神采。
“是麼?那……你如何打算?”
夙夜對上了楚馥的雙眸,不由的勾脣。
“我正在考慮送些什麼樣的驚喜過去。”
楚馥認真的點着頭,可望着夙夜的笑裡卻多多少少的夾雜了一些詭異。
“不如……就讓你這丫頭給你出出主意。”
夙夜會意了楚馥心裡的想法,卻還是挑眉,望向了執念。
“喲,看不出啊,天下第一公子,居然對我這小小的侍女動了心思?”
楚馥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卻是笑着出聲,只將那帖子放在一側,雙手輕環了夙夜的脖頸。
“一個可以愛惜自己的雙手,保養着不受粗活所累的侍女,必定的心思巧妙的,難道不值得留意?”
夙夜似乎對於執念會說腹語,並不十分的在意,反而只是瞥了執念的那一雙手,之後又捏了捏楚馥的鼻子。
“嘖嘖,執念,你可聽見了,咱們天下第一公子可是看上你那雙手了,快,也仔細伸出來,給小姐我自己瞧瞧。”
楚馥好似玩笑,好似嬌嗔一般,可在她對上夙夜的那一抹笑時,心底卻是劃過了什麼。
“小姐,執念平常只是多用了些草藥而已,並沒有什麼。”
執念聽着夙夜的話,指尖微微的一動,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嗯,是比未央的要白淨很多。哈哈,你且回去寫了調養的草藥方子,一份給未央和院子裡其他的丫頭們,另一份,就遞給咱們天下第一公子,也好讓他珍藏。”
楚馥眉目淡淡的掃過了執念的雙手,半響,纔是隨意的靠在了夙夜的身上,慵懶的交代着。
“是,執念這就去辦。”
執念一直謹慎着呼吸,直到楚馥說了這話,纔算是不由的鬆了口氣,縮回了自己的雙手,微微的一福禮,就退出了房間。
而夙夜則再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着,指尖在那請柬上扣了扣,許久許久,纔好似之前發生的插曲都不存在一般,重新起了話題。
“阮景嶼這宴會……還真是令人期待吶。”
“可不是麼,我估計着吧,他的帖子也該送到你府上了。”
楚馥的目光似乎還一直在追隨着執念出去的身影,半響,纔回神了一般,笑更濃烈出了詭秘的氣息。
“也許吧,既然這麼讓人期待,我想……我會勉爲其難的親自到訪的。”
夙夜靜靜的望着楚馥,對於執念,他相信,就剛剛的那幾句,該足夠楚馥察覺了吧。
“哈哈,你可以不去的!我可沒要你一定要去哦。”
楚馥徹底的笑了出聲來,但在下一秒,卻還是主動的起了身,在搭理了衣衫以後,緩步朝外走。
“我這就出去逛逛,給我的好舅舅準備禮物。就不招待你了!”
夙夜微微的一愣,望着楚馥即將走出門的樣子,勾了勾脣角,卻是快步的跟了上去,攬住了楚馥,一邊朝外走着,一邊在楚馥的耳邊落下了那一聲輕笑。
“那我……不是也要一起準備準備,好好的給咱舅舅回份大禮!”
“誰跟你咱……”
“又忘了,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