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
“秦峰,王爺喝了藥,怎麼還不見好?”於正擡手摸了摸君臨墨的額頭,一臉的擔心:“從昨晚到現在,王爺都燒了一天一夜了,大夫開的藥到底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別再把人給燒壞了!”
秦峰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我剛纔去夏荷院找王妃了,可王妃竟二話不說將我趕了出來,真是……真是太可惡了!”
“什麼?王妃真的這般狠心?”於正一怔,嘆氣道:“好歹咱們王爺平日裡待她也不薄,怎麼着都該念着夫妻名分過來瞧一瞧吧?”
秦峰將溼帕子擰乾,繼續敷在君臨墨滾燙的頭上,不平道:“可不是嘛,成親這麼久以來,咱們王爺雖然不碰她,可也是好吃好喝的養着呀,這個女人私底下竟還跟旁的男人勾三搭四的,哼!要我說,王爺早就該休了她!”
“不得胡說八道,主子們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你我指手劃腳的?”於正見昏迷不醒的君臨墨眉頭輕蹙,含糊不清的低喃着什麼,便趕緊捂着秦峰的嘴,壓低了聲音道:“噓,快別說了,你吵到王爺了!”
秦峰見狀,立馬閉了嘴保持安靜,繼續給君臨墨敷着冷帕子降溫。
於正見君臨墨身上的裡衣已經被汗水浸溼,不安道:“不行,我得再去夏荷院一趟!”說罷,便轉身出了房間往夏荷院去了。
夏荷院裡,薄如素正翻看着手裡的醫書,忽然瞧着清雅端着臉盆進來,眉心一動,試探道:“大小姐,都這麼長時間了,您就算是有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
昨晚因薄如素對清雅發了脾氣,所以今個早上去邱府參加雲寧婚禮的時候,都是薄如素她自己梳妝打扮的。
臨近出門,見清雅還在屋子裡不出來,薄如素也只能無奈的獨自去赴宴了。
折騰了一天,從邱府回來後,清雅露面倒是露面了,可卻一句話都不理她。
不過,飯菜還是照樣按時按點的送到薄如素面前,這也算是比今早進步了。
清雅輕哼一聲,將臉盆放下後,就要走人。
小白似乎覺得這主僕二人之間氣氛有些怪異,便咬着清雅的裙角,用力的將她往薄如素方向拽。
薄如素放下書,走到清雅面前,拉着她的胳膊,嬉笑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給個面子啊!小白都看着呢!”
見清雅僵着個臉,薄如素便撓着她的胳肢窩,引得清雅一邊求饒,一邊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笑了就是沒事了?”薄如素停止了動作,神色認真道:“昨晚是我太沖動了,不該對你發脾氣的,我向你說聲對不起。”
清雅垂着頭,小聲道:“不,都是奴婢不好,沒有完成王妃交代的任務。奴婢以後若是做錯事的話,再也不找理由了。”
其實,她也不是使小性子纔不理薄如素的。
昨晚從薄如素房間裡跑回自己房間後,清雅難過的哭了一宿。
畢竟跟在薄如素身邊時間不短了,整日的嘻嘻哈哈很是隨意自由,薄如素將清雅當姐妹,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什麼打罵了,所以她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說的不好聽,就是她因着薄如素的平易近人,因着薄如素對她的好,她不知不覺中恃寵而驕,丟掉了自己作爲隱衛的本份,漸漸的忘記了當初蕭子譽將她派到薄如素身邊的初衷了。
別看她平日裡沒心沒肺的不着調,可小心臟敏感着呢。
哭過後,她也自我反省了一夜,覺得的確是她辦事不力,有錯在先,薄如素不滿也是理所當然的。
早上沒有去服侍薄如素,那是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道歉,怕見到薄如素尷尬。
現在難得薄如素自降身份拉下臉來給她這個小丫鬟道歉,她若是再矯情簡直就是作死了……
不過,讓主子低頭求和,她估計是這大秦國的第一個人吧?
想想能跟着這樣一個主子,自己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這樣想着,清雅又愧疚起來,“王妃,奴婢會好好做事的。”
瞧着清雅的眼睛又溼潤了,薄如素揉了揉她的頭,笑道:“沒事就好了。”
“王妃。”拉着薄如素的手,道:“今個您出去後,奴婢就一直盯着主院,半步都不曾離開過。”
薄如素問道:“那邊有什麼動靜?”
清雅道:“洛夫人在牀上躺了一天,而且屋子的門一直緊閉不開,誰也不讓進去,就連白側妃去探望都不行。”
“不過有一件事很是奇怪,寶兒進進出出的搬了不少盆花到房間裡去,還帶着好幾個香爐。”
薄如素聽罷,冷笑道:“那屋子臭氣熏天,她當然得好好薰一薰了!”
“王妃,咱們是不是也該去……”清雅本想說也該去看看樂妍了,可話還未說完,只見於正出現在了門口。
於正拱手恭敬道:“屬下見過王妃。”
因爲之前秦峰已經來過了一次,讓自己去給君臨墨診脈,所以薄如素不等於正開口,直接道:“於正,你回去吧。你們家王爺只是發個小燒而已,暫時死不了人的。”
於正垂着的眸子暗了暗,沉聲道:“王妃,王爺燒的厲害,您還是隨着屬下去看看吧。”
薄如素重新坐下來,淡淡道:“你們家王爺,都是咎由自取。你去請其他大夫,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說罷,便擺了擺手一副不悅的樣子。
“王妃……”於正意味深長的喚了一聲,然後忽然一道冷光直向薄如素的面門逼來。
清雅一驚,連忙將薄如素推開,快速抽出軟劍擋在了她身前,厲聲道:“於正,你想做什麼?”
於正冷冷一笑,眼神陰狠道:“當然是殺了她!”
音落,於正足尖輕點,身子高高飛起,挽了個劍花,眨眼間落在了薄如素身後,準備一劍斃命。
清雅哪裡肯讓於正傷到薄如素,調轉方向,便與於正廝打在了一起。
於正招招狠辣,三兩下便使得清雅落得了下風。
“砰”的一聲,清雅被於正一腳踢飛,撞翻了桌子上的茶具。
清雅捂着胸口,吃力道:“於正,你是不是瘋了!”
於正沒有說話,劍鋒一轉,又朝着薄如素劈來。
薄如素自小學舞,身子的柔軟度還算不錯,下意識的往後一仰,危險的避了過去,對清雅低呼道:“他不是於正!”
清雅一聽,更是咬着牙拼命站起來,但於正手一揚,一把藥粉撲面而來,清雅的身子一軟,瞬間癱倒在了地上。
薄如素面色一變,“蘇北”兩個字還未脫口而出,只見忽然眼前一閃,一個人影出現將自己快速抱着飛了起來。
腰間被一雙大手緊緊摟着,薄如素看着這從天而降的人,驚訝道:“南懷瑾?”
南懷瑾目光清冷,眼睛雖然沒看向薄如素,可聲音卻很是輕柔:“嗯,是我。”
一邊將薄如素放在安全的地方,手中利劍一邊快速與那假冒於正的人糾纏在一起,
對方沒料到半路會殺出來一個南懷瑾,所以便打算直接擡腳走人,可南懷瑾攻勢越發猛烈起來,不給那人一絲喘息的機會,似乎不將這個刺客拿下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