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粗暴的震開後,不僅僅是裡面的人嚇了一跳,就連外面的人也是怔住了。
君臨墨陰沉的臉色一僵,半晌才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啊!”洛雪嫣驚叫一聲,立即將一旁的被子扯了過來緊緊的包裹着只穿着一個粉色肚兜的身子,聲音顫抖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剛纔察覺到君臨墨身上散發着怒氣,現在又聽到洛雪嫣惶恐不安的聲音,樂妍便知秀兒將事情辦成了,便立刻上前挽着君臨墨的胳膊,柔聲道:“墨哥哥,王妃她……”
待看到屋內只有洛雪嫣和綠蕪兩個人的時候,樂妍臉上的笑意凝結住了,不敢置信的動了動脣,然後怒不可泄的回頭瞪着秀兒。
秀兒見樂妍回頭看自己,以爲該輪到自己上場了,所以立刻跪下磕頭道:“王爺息怒,這都是奴婢的錯,您不要責怪王妃,都是奴婢……”
“夠了!”君臨墨不耐煩的打斷秀兒,呵斥道:“你不是說你家主子睡了嗎?竟敢欺騙本王,真是膽大的很!”
“王爺……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奴婢……”秀兒偷偷擡頭往房間裡瞟了一眼,便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嘴巴張的跟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一般,舌頭也捋不直了:“這……這……”
剛纔明明她親耳聽到了王妃和杜江歡.愛的聲音,怎麼現在屋子裡只有王妃和綠蕪兩個人?杜江呢?杜江去了哪裡?還有,綠蕪明明在她自己房間裡,怎麼會在王妃的房間裡?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秀兒擡頭望了樂妍一眼,見她目露狠光,於是身子一顫,立刻垂下頭去不敢再吱聲。
綠蕪本來坐在牀榻邊緣,見到君臨墨後,立即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君臨墨冷哼一聲,一甩衣袖繼續往裡面走去。視線落在桌案上的瓶瓶罐罐上,沉聲道:“王妃,能否告訴本王,剛纔你們在做什麼?”
他在門口聽到洛雪嫣的聲音,就如同那次醉酒後她在自己身下纏綿時候一樣,是那樣的嬌柔勾人。可是,這種令人無限遐想的聲音只能出現在他的面前,所以剛纔一怒之下他便用內力震開了門。
本以爲打開門之後看到的會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畫面,但是卻沒想到映入他眼簾的是她軟綿綿的趴在牀榻上,露着光滑白皙的後背,而綠蕪正擡手拿着一個罐子準備落下。
洛雪嫣臉有些紅,低聲道:“王爺,妾身今日着涼了身子有些不適,聽綠蕪說拔罐不僅有袪風拔毒、驅寒除溼的功效,而且還利於人體疏通經絡、通暢氣血,所以纔想讓綠蕪給妾身試試。”
君臨墨抿了抿脣,腦海中又浮現出她只以肚兜遮體的誘人模樣,見她此刻又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一副防狼的樣子,不禁眸子一沉,語氣略有不悅道:“哼,不就是拔個罐嗎?至於讓秀兒在外面守着嗎?不知道的還以爲王妃你在房內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妾身從未拔罐過,綠蕪說第一次都是有些痛的,所以先給妾身按摩一下穴位,剛準備開始的時候王爺您就過來了。”洛雪嫣見秀兒瑟瑟發抖,脣角輕揚:“因爲拔罐所以不便穿太多衣服,雖然這院子人少,可大晚上的但是還是讓秀兒守着點比較安全。”頓了頓,又將視線移到一旁的樂妍身上,問道:“這麼晚了,王爺和妍側妃來妾身這裡,不知道有何貴幹?”
綠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流蘇手裡的盒子,便道:“王妃,妍側妃應該聽說了您身體不適,所以來給您送補品的!”
又是綠蕪這個多嘴的丫頭!樂妍死死的掐着衣角,然後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王妃姐姐,這是血燕窩,特意送給王妃姐姐補身子的。”說罷,便示意身後的流蘇將盒子呈上。
洛雪嫣由於裹着被子,所以無法動彈身子,便微微一笑:“既然是妍側妃的好意,那麼我就收下了。綠蕪,我現在不方便,你去替我謝謝妍側妃。”
綠蕪瞭然,於是接過了流蘇手裡的盒子,對妍側妃笑的好不明媚:“奴婢替我家王妃在此謝過妍側妃了。”
樂妍忍着怒意,極其不自然的笑道:“王妃客氣了,這是我應該的。”
秀兒明明傳信給流蘇說事情已經辦妥了,可是爲什麼卻不見杜江?!不但如此,而且還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麼珍貴的血燕窩就這樣拱手送給洛雪嫣了?!
見樂妍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君臨墨輕聲道:“妍兒?”
樂妍輕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低聲道:“王爺,時候不早了,王妃姐姐想必也該休息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君臨墨眼神在洛雪嫣身上逗留了片刻,見她果然面色疲倦,於是便牽起樂妍的手,溫和道:“妍兒說的對,咱們走吧。”
樂妍“嗯”了一聲,於是便隨着君臨墨離開了夏荷院。
待君臨墨和樂妍走後,洛雪嫣在被子裡穿好了衣服才扯掉身上的被子,見秀兒還跪在地上,便緩緩道:“秀兒,你過來。”然後又示意綠蕪將房門關上。
秀兒聽到身後的門被關上,不知道爲何心裡忽然發毛起來,尤其是在洛雪嫣看似平靜卻清冷的目光下,她步履維艱,就如踩在刀刃上一般心驚膽顫,“王……王妃……”
洛雪嫣站起身來,走到不敢擡頭的秀兒面前,輕笑道:“秀兒,你在害怕?你又沒有做虧心事,爲何會怕我?”
雖然洛雪嫣的臉上是笑着的,可是秀兒卻感覺不到一絲笑意,只覺得那聲音就如十二月的冰雪一樣寒氣逼人。
秀兒嗓子發緊,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纔擠出一句話來:“奴婢……奴婢不敢。”
洛雪嫣冷笑一聲,語鋒一轉,厲聲道:“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秀兒嚥了一口唾沫,握着拳頭嘴硬道:“王妃,奴婢不知道您的意思。”
“哦?不知道啊?”洛雪嫣優雅的坐下,眸子裡的冷意更重,幽幽道:“不知道沒關係,馬上你就知道了!”頓了頓,輕聲對着房樑喊道:“你可以下來了。”
如風一般吹過,眼前瞬間落下來一個人影。
“杜……杜侍衛?”秀兒低呼一聲,身子立即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