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醒醒啊!”
玉湘握着太后的手不停的喚着,太后已經失去意識,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玉湘連忙讓宮女扶着太后回去,再讓人去請御醫。
百里延氣得不輕,看到太后又暈了過去,胸口上下起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后瞥了百里延一眼,再警告的瞪了百里繹一眼,起身走過去拍着百里延的後背,柔聲道:“皇上,是臣妾沒有管教好繹兒,才讓他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是一國之君,別跟他一般計較,身體要緊。”
百里延默不作聲,漸漸平息怒氣,收回瞪着百里繹的目光看向皇后,伸手便將皇后給推開,皇后本來可以站穩的,故意退了兩步跌倒在地,好像摔得很重的樣子。
“母后!”百里繹大喊一聲就想上前,被皇后瞪住。
玉妃跪在地上想起來又不敢起,百里延情緒已經穩住,卻突然咳嗽不斷。
殿下的大臣看到百里延這個樣子都開始交頭結耳起來。
咳了好一會,終於停下來,百里延一把將手裡的帕子揪成一團,盧公公眉眼低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往茹曦的方向望了一眼。
下面大臣看到盧公公的表情,便知道百里延手裡的帕子上是染了血的。
“你們都起來吧!”
方纔還是底氣十足的聲音,片刻間變得沙啞。
“皇上!”玉妃一起身便走到百里延的身旁,望了一眼被他緊緊抓在手中的帕子,眼淚忍不住直往下掉,“皇上千萬不能有事,一定要保重龍體。”
百里延拍了拍玉妃的手,以眼神示意她別擔心,然後讓盧公公將書卷上所記錄的事件念給大臣們聽。
書卷上所記錄的都是百里繹背地裡所做的事情,包括與逍遙閣勾結企圖殺害百里彧的事情,還有與丞相之間的書信往來以及讓丞相所買通的大臣名單。
更讓百里延生氣的是,百里繹比穆國丈的勢力更大,穆國丈只是把兵權握在茹博淵的手中爲自己所用,而百里繹卻是秘密的訓練了一批死士,那些人只聽從他的調遣。
但凡私自訓練士兵都是謀反。
當盧公公把書卷上的內容讀完,百里繹冷笑一聲,轉身掃向殿中的大臣,祁國的大臣,有一半被穆國丈收買,還有一半都已被他收買,現在殿上的大臣,都是支持他百里繹的。
“朕四個兒子全部都有罪,個個都是欺君之罪。”百里延說完哈哈大笑,因笑得太用力又是一陣猛咳。
所有兒子犯錯,他都可以原諒,都可以包容,唯獨百里繹不行,百里繹一出世就是祁國的太子,祁國的未來,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百里繹的身上,希望他將來能夠繼承皇位,也可以說,百里繹就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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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百里繹卻讓他徹底失望。
妍妃與皇后暗地裡爭來鬥去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心始終是偏向百里繹的,不管妍妃如何加害百里繹,只要有他在,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聰明反被聰明誤,太多疑了,最終只會害了自己。”百里延望着百里繹,他的一翻苦心,百里繹不會明白。
而百里彧卻很明白。
他一直都懂得百里延的心,所以,當百里繹派逍遙閣的殺手去殺他時,他只是保命,卻不曾主動出擊。
當知道百里繹讓葉庸秘密訓練死士後,他也不曾有任何動作,百里繹做得越多隻會對他自己越不利。
百里繹聽了百里延頓時覺得很可笑,指着百里延大逆不道的說:“你心裡一直向着百里彧,不管他做什麼你都處處包容,處處寵着,而我,只是一個掛名的太子,你從沒想過要讓我繼承皇位。”
百里繹滿目通紅,直直望着百里延。
百里繹不懂百里延的心也就罷了,此刻,還如此指責百里延,百里延心裡五味俱全。
“皇上,不能再動氣了。”
玉妃儘量安撫百里延的情緒,生怕百里延會被百里繹給氣死。
當局者迷,旁觀者總是清的。
茹曦站在一旁,看百里延臉色實在難看,便想走過去看看百里延的身體狀況如何,剛踏出一步,手就被人給拽住。
回頭對上百里繹發紅的雙眼,“你又想做什麼?”
與他刻意壓低的聲音不一樣,茹曦大聲的說:“我只是想看看父皇的身體如何,殿下也不讓?”
話音一落,百里繹並沒有鬆手,“父皇的身體硬朗着呢,再說,宮裡的御醫那麼多,何需你一個太子妃動手?”
百里延的身體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五臟六腑像被火在燒,若不是硬撐到現在,他早已倒下。
茹曦心底冷笑,她以爲,她說得大聲,百里繹若不想背下不孝的罵名,就不會阻止她爲百里延看診,沒想到,百里繹比她想像中還要冷血。
搭在玉妃手上的大掌緊緊握起,握得玉妃手背發痛,玉妃擡頭看了百里延一眼,發現他眉頭越擰越緊,知道他很痛苦,便輕聲對盧公公道:“皇上累了,想回去休息。”
盧公公心下明瞭,便大聲道:“今日之事,明日再議,各位大臣都先回去吧。”
太后暈倒,百里延狀況不佳,大臣們雖有意見也不敢太不近人情,三三兩兩的離開大殿。
茹曦站在原地,百里繹未走,她便不走,百里彧走出大殿的時侯停了一會,想回頭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出去。
直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大殿,茹曦和百里繹二人還呆在殿中大眼瞪小眼。
“你說你想爲剪雪報仇,如今妍妃已經瘋了,穆國丈也要砍頭了,至於百里揚,能不能出得了京城就看他的造化了,我不知道你處處和我作對到底是想做什麼?”百里繹雙目噴火似的望着茹曦。
纖長的手指掃過茹曦臉上的紅印,突然冷笑一聲,“茹曦,你真的只是茹曦?”
“剪雪的仇我已經報了,那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了任何關係,我現在就要出宮,從今以後,我與你就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關係。”茹曦拂開他的手,便越過他往外走。
以爲百里繹會阻止她,沒想料到,他只是說:“我們還會見面的,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