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嘉德宮茹曦便讓百里繹將她放下,方想轉身手臂被百里繹給拽住,茹曦回頭望着他的手,問道:“做什麼?”
“這麼快就過河拆橋了?”百里繹諷刺的說,看着茹曦的目光裡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方纔在太后那裡,百里彧的表情神態他看得十分清楚,而茹曦低頭不語,回來時,更是發呆發愣,心事重重。
上次掉河裡的事情就讓他有些疑惑,雖然百里鋒出來承認是自己救了她,但他還是有點不相信。
還有那次在御書房,父親讓茹曦在他與百里彧之間作選擇,肯定是百里彧要求的,不然,以百里彧的性子,百里彧不可能會去。
還有昨日在牀蹋邊發現的帕子,看茹曦驚慌的樣子,那帕子便不是她掉的,那又是誰掉的?
還有今日,百里彧一看到他和茹曦走進去,便反常的舉動,都說明了一個事實,百里彧與茹曦之間肯定有問題。
茹曦因爲百里彧看到她和百里繹之間的親密舉動而心情不好,聽見百里繹諷刺的話,便沒好氣的說:“我有讓你救我嗎?”
“呵,既然不想讓我救,方纔怎麼不出聲?怎麼不揭穿我的謊言?”
“忘了!”茹曦扔下這兩個字便甩掉百里繹的手,百里繹沒有再攔她,而是在她身後說:“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而嫁給我,在仍是太子妃的時侯就給我安份點,若是讓我發現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茹曦仍舊一步一步平穩的走着,對百里繹的話仿若未聞。
青柳看茹曦臉色有些不好,忙扶着她坐下,問道:“小姐,你是怎麼了?”
茹曦愣愣的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那小姐先去休息一會,晚膳時我再叫你。”
茹曦無力的點頭,不知是不是因爲受傷的原因,茹曦頭一粘上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晚膳時,百里繹又過來了,青柳看到他,在心裡直嘆氣,還好事先吩咐御膳房多做了幾樣菜。
“太子妃呢?”沒看到茹曦的人影,百里繹便問青柳。
青柳道:“太子妃正在休息,殿下先用膳吧。”
“讓她起來用膳。”百里繹道,青柳有些爲難,卻又不敢反駁,便走進內殿,茹曦已經醒了好一會了,只是不想起。
看到青柳進來,便道:“過來幫我一下。”
青柳以眼神示意外面,不高興的道:“殿下又來了。”
茹曦點頭表示知道。
用過晚膳,百里繹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便又過來了。
接連兩日,百里繹都在茹曦這裡過夜,兩人只是同蹋共枕,百里繹沒有任何越矩的舉動,直到第三日,莫依依讓人送了帕子進宮,百里繹正好在場。
百里繹看着宮女捧着的錦盒問道:“裡面裝着什麼?”
宮女回道:“回殿下,是莫小姐讓人稍進宮,說是送給太子妃的帕子。”
“拿過來。”
宮女連忙將盒子遞過去,再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盒帕子,看那厚度應該有十來塊,都是黑白風格,大同小異,與那日落在茹曦蹋邊的帕子是同一種風格。
百里繹拿出一塊帕子愣愣的瞧着,若有所思,難道是他懷疑錯了?那日蹋邊的那塊帕子當真是莫依依所贈,而不是什麼人落下的?
青柳扶着茹曦從內殿走出來,過了這麼多天,茹曦身上的傷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
拂開門邊的紗幔,擡頭間便看到百里繹發愣的模樣,再一看宮女手裡的捧着的錦盒,茹曦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百里繹在她這裡住宿,原來是因爲那塊帕子。
她說是莫依依送的,他並不相信。
所以連日來住在她這裡,就是想弄明白那塊帕子的來歷。
此時看到莫依依差人送進宮的帕子,他便沉思了。
“殿下,這是臣妾的東西,沒有經過允許就翻看,是否太過份了?”茹曦說着走過來,故作生氣狀,一把搶走百里繹手裡的帕子,再將宮女手裡的錦盒給奪過來。
“殿下說過不要的,怎麼,又想要了?”茹曦諷刺的問道。
百里繹不屑的輕哼一聲,起身道:“不過是幾塊帕子,以爲本宮會稀罕?”
說完,便轉身離開。
晚膳時,青柳將晚膳擺上桌,問道:“小姐,要等太子殿下麼?”前兩天,百里繹都是在這裡用晚膳的。
茹曦坐下,說:“不用等,他不會再來了,你也坐下吧!我們好些天沒一塊吃飯了。”
“小姐怎麼知道殿下不會來?”青柳奇怪的問道,站在一旁不敢坐,生怕百里繹突然造訪,看到她與茹曦同桌用膳,少不了要說她不懂規矩。
“你知道他爲何要留宿這裡麼?”茹曦笑着說,“他是看到那日牀蹋邊掉落的帕子,那塊帕子一看就不是女人之物,所以,他便懷疑,是不是有人來過,所以,他纔會在這裡留宿,一來,看看是否會查出什麼,二來,就是故意做戲給別人看。”
“做戲?”青柳仍舊不明白,“做戲給誰看?”
茹曦只是笑笑,沒有回答,頭一晚百里彧便說過,明晚還會再來,那晚正好百里繹在這裡,百里彧應該是來過的,只怕,躲在暗處把一切都看了個清楚。
這一晚,果真如茹曦所料,百里繹沒有過來。
青柳侍侯茹曦沐浴更衣後,又把藥抹上,笑道:“小姐,前兩晚有殿下在這裡,你一定沒有好好休息,今晚就早點睡吧!”
茹曦點頭:“你也去睡吧!”
青柳出去後,茹曦靠在牀頭了無睡意,拿起一旁的醫書翻看了幾頁根本看不進去,眼睛是盯着書看的,可心思根本不在書上,東翻西翻,掉了又撿起來,撿了幾次,書都拿反了。
“這書還能這樣看?倒是長見識了。”
聽到聲音,茹曦愣了愣纔回頭,百里彧悄無聲息的走過來,瞥了一眼她手裡的醫書,又說:“怎麼?百里繹今晚沒過來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