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心儀白朮的事情妍妃和百里揚都知情,妍妃知道後氣得扇了百里雪一個耳光,百里揚則是好心相勸。
此時看到百里雪又哭又鬧,白朮沉默不言,百里揚忍不住嘆息:“雪兒,回去!”
“大哥!”百里雪嘟着嘴,氣還沒消。
“你一個姑娘家,半夜三更的跑來找男人,這要傳出去你不怕丟人,我都爲你丟人。”
“哼!”百里雪跺了下腳,纔不甘不願的走出去,百里揚看着白朮道:“你也早點休息!”說着,目光在房裡掃視了一圈,纔跟隨百里雪離開。
直到聽不到百里雪二人的腳步聲,茹曦才從牀底鑽出來,頭髮衣服上都粘上了不少灰塵,甩了甩頭,再將衣服的灰塵拍乾淨,茹曦纔出聲:“我先回去了,至於證據,你量力而爲就行。”
說完擡頭便對上白朮笑着的眼睛,茹曦愣了愣,“笑什麼?”
白朮忍住笑,說:“沒什麼!”
茹曦微眯起眼眸,威脅道:“你是不是還想受毒之苦啊?”
縱然武藝高強,白朮還是被茹曦給嚇住了,求饒道:“你就饒了我吧!”想起上次所中的寒毒,他還心有餘悸。
“那是說,還是不說?”
白朮無可耐奈的搖頭,說:“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不拘小節的性子和這皇宮格格不入。”
“是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在清泉宮當一名護衛,也很格格不入。”茹曦說完,笑看了白朮一眼,便走了出去。
來時,兜兜轉轉,已經摸清了哪裡護衛多,哪裡護衛少,回去時,茹曦想從御花園穿過,那兒人是最少的。
在清泉宮轉了一圈,找到了離御花園不遠的那道牆,方想縱身躍上去,突然膝間一痛,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來了不和主人打聲招呼便走,似乎有些沒禮貌。”
身後傳來一個男音,茹曦有些頭皮發麻的起身回頭,百里揚負手站在不遠處,表情嚴肅的看着她,“太子妃夜闖清泉宮,與護衛私會,這個罪名可不小啊!”
在沒聽過白朮的那翻話之前,茹曦一定很怕百里揚揭發她,在聽了白朮的那翻話後,她並不害怕,這百里揚既然不想當皇帝,那就表示,他喜愛和平,既然是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把她夜闖清泉宮的事情傳出去呢?
“三皇子哪隻眼睛看到我私會護衛了?這話可不能亂說。”雖然知道百里揚不會說出去,茹曦還是嘴硬不肯承認。
百里揚嘴角勾起,一步一步走過來,茹曦看着他走近,既沒後退,也沒向前。
百里揚在離茹曦一步遠的地方站定,伸手往她發頂一拂,收回來的手上粘上了不少粉末,看着那些粉末,百里揚道:“清泉宮裡所有的牀用的木料都不一樣,這粉末該是白護衛房中的,太子妃可是剛從那兒過來?”
“我如果說不是呢?”
百里揚沒有回答,而是衝着遠處說:“去把公主叫過來。”
“公主?”茹曦一驚,“她不是回去了嗎?”
“你不是沒去見白護衛麼?怎麼知道她回去了?”百里揚笑問道,茹曦知道自己跳進圈子了,也不再否認,點頭道:“沒錯,我是見了白護衛。”
“堂堂太子妃,私會我府中的護衛,所謂何事?”百里揚臉一沉,似有些不悅。
從見百里揚第一面開始,他在茹曦的心裡,就是一個溫潤如玉之人,什麼時侯都很和善,很少有不悅的時侯,此時這翻模樣,倒讓茹曦有些意外。
“自然是私事!”
見茹曦不願相告,百里揚便沒再追問,而是說:“你們放心,我母妃鬥不過皇后。”
茹曦聞言一愣,哪有人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的。
“白護衛說你並不想當皇帝,是真的?”
百里揚淡淡一笑:“我其實錯生在帝王家,我想過的是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有人盯着有人看着,做得不對,說得不對,都有人評說。”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不阻止妍妃?爲了這個皇位,她費盡心機,殺了多少人?”
百里揚搖頭:“一開始我是反對的,但漸漸的,我便不想阻止!”
“爲什麼?”
百里揚道:“以穆家的勢力,在朝廷的影響力,即便不爭不鬥,只要新皇一登基,還是會把穆家給剷除的,不爭不鬥而被除,會心有不甘,去爭了鬥了,即便是輸了死了,也無憾了。”
茹曦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這穆家的勢力是讓人無法容忍的,百里延之所以不動穆家,是因爲有皇后孃家那邊的人對抗着,相互牽制,讓兩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一來,便能天下太平。
現如今,隨着百里延的病倒,這種牽制的場面已經越來越不平衡,很有可能偏向一邊,到那時,便會引起紛爭。
見茹曦只是沉思着,並不說話,百里揚又道:“你和白護衛什麼時侯認識的?”
茹曦回神說:“進宮前,他去蕎院刺殺我,被我下了毒,就這麼認識了。”
“他若有意殺你,只怕,你早已命喪黃泉。”百里揚說道,“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劍法極快,很少有人躲得過。”
看百里揚對白朮如此瞭解,茹曦便問:“像白朮這樣的人,怎麼甘願當一名小小的護衛呢?”
百里揚聞言一笑,“很多人和你有一樣的疑問,其實,他並不是我的護衛。”
“不是?”茹曦驚訝,“那他爲何……”茹曦指着白朮所在院子的方向。
百里揚道:“有一次,我去邊境圍獵,我和他同時看中一隻鹿,當我要射時,被他給攔下,當他舉起箭,我便將他的箭給打掉,結果,兩個人就爲了那隻鹿爭鬥起來,誰都不退讓,後來,便打賭,輸了的人要給贏了的人當五年的護衛,我僥倖贏了他,於是,他便信守承諾,要在我身邊當五年的護衛,這一轉眼,已經四年過去了,還有一年,他便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