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雪手中拿着的小瓶子,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她最近鑽研毒術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至於究竟到了哪一個地步,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眼下這是……
似乎看透她心中想法,她笑着將瓶子遞了過來。
“你既然對我沒有二心,一定不會擔心這個的吧。”
“小、小姐……這是什麼呢?”蘇昕心底涌上一陣涼意,沒想到她的防範之心竟然這麼強,該不會是打算用毒藥控制自己吧。
“這是我最新研製出來的毒藥,只要定期服用解藥就沒事,否則就會七孔流血身亡,半個月服一次解藥,蘇昕,不要怪我不信任你,實在是如今秦家,已經沒有任何人值得信任了。”
“小姐……”蘇昕眼神遊移,不敢伸出手去。
“你如果不敢的話,是不是可以證明一些事情呢?”秦桑雪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冷厲。
蘇昕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小姐,奴婢願意。”
主人那麼厲害,一定有本事可以解開自己身上的毒,先取得她的信任纔是最重要的。
“蘇昕,你果然是我最忠心的丫鬟,很好。”
秦桑雪沒注意到,蘇昕變了幾次的臉色,親眼看着她將要服下之後,才笑着緩緩搖頭。“蘇昕,你此刻還有後悔的機會。”
她一臉堅決:“小姐儘快放心,奴婢絕對不後悔。”
“好,不要怪我試探你,蘇昕,實在是身邊已經沒有了值得信任之人,我方纔給你服下的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尋常的補藥而已。”
蘇昕睜大眼睛,心底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既是慶幸又是失落。
秦桑雪對自己的信任,註定有一日是要落空的,甚至她不時的一些小舉動,讓她向來在殺手堆里長大的女子,覺得感動不已,但她卻不能爲了心底的顫動而去違背了主人的命令。
“多謝小姐,奴婢一定會謹記小姐的話,不管小姐有什麼吩咐,奴婢都一定會按照你的話來做。”一剎那的感動過後,她又恢復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那份冷靜。
“你這麼厲害的丫鬟,還真是不好找,甚至是忠心的,聽話的。’秦桑雪眼神閃爍,蘇昕不知她在想什麼,只是快速應道:“小姐是奴婢的主子,不管你吩咐什麼,無論對錯,奴婢都一定會去遵從。”
“蘇昕,希望你記住此刻說過的話,我既然信你,就會將你當做親人一般,也會給你最好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替你擔着,唯獨你不能背叛。”
秦桑雪從看着她吃下藥的那一刻已經決定賭一把,現在她應該是值得自己信任的,莫非受到了前世的影響,她已經失去了對所有人的信任?
“小姐儘快放心,奴婢一定不會令小姐失望的。”蘇昕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涌上了疑慮,她時而善良,時而魔鬼,只是對待自己跟小綠,倒是從未虧待過。
甚至能知道那麼多關於秦家的秘密,尤其是白姨娘身上發生的一切,難怪主人會對她如此感興趣。
地牢中,祈靖雲幽幽醒來,當他終於睜開眼睛,看清楚面前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的激動,踉蹌着撲過去敲打着鐵門,發出憤怒不已的聲音,“來人,馬上開門將我放出去,我是被陷害的,冤枉的。”
他不停的叫喊,只是地牢中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再也沒有人迴應,秦桑雪臨走的時候就吩咐過,若是祈靖雲醒來,要第一時間通知,守牢的人很快就去稟告了她。
“來人,快給我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秦桑雪走到門口的時候,裡面還是傳來了一樣的聲音,正是祈靖雲在不斷的拍打着鐵門,叫囂着讓人放他出去。
緩緩走過去,吩咐人將鐵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祈靖雲瘋了一般的亂吼的樣子,髮絲凌亂,衣衫不整、
見此,她脣角溢出諷刺笑容:“祈靖雲,你還敢如此的囂張,難道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嗎?”
“該死的賤人,立刻放了我,一次次的將我們置於死地,你究竟是想做什麼呢?”他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還會落入了她的圈套,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激動。
秦桑雪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到祈靖雲跟前,摸了摸他手上的鐐銬,眉眼彎起,發出咯咯的笑聲。
“祈靖雲,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不會作無謂的掙扎,若是好好求我,說不定事情還可以有迴轉的餘地,而不是這般發瘋。”
“你這個賤人,一定不要讓我有機會對付你,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讓你生不如死。”祈靖雲依舊瘋狂的掙扎着。
“看來你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馬上生不如死的人就是你的,還這麼厲害的叫囂,恐怕就是你的主人來了,也無法保住你呢。”她狠狠一推,祈靖雲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雙目通紅,恨不得將秦桑雪拆吃入腹,大卸八塊才能消了心頭之恨。
“你這個瘋子,都是你陷害我的,我什麼都沒做,你蛇蠍心腸,竟然連自己的妹妹都害,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畜生。”祈靖雲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的時候做過一些事情,只是此刻想起來頭還是隱隱作痛。
“別做無謂的掙扎,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祈靖雲,從你不懷好意接近秦家的那一日開始,我便決定了,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你若是不來,我就會放你一馬,有沒有覺得,其實都是你自己作孽呢?”秦桑雪的笑容變得異常認真又帶着狠戾的笑意。
“秦桑雪,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她仰頭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止不住。
“沒錯,從你想方設法到秦家來的時候,我便已經想好了要對付你的手段。”
“你……”祈靖雲只覺得背後一涼。
腦中猛然記起,從自己接近她開始一連串的事情都彷彿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顯然她一直都在等着自己自投羅網。
眼中慢慢浮現出驚恐,他是唯一一次正視面前的這個女人,從前總以爲她在發瘋,其實早就處心積慮要除掉自己。
“想起什麼來了嗎?”
秦桑雪還是笑,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