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蒼白精緻的臉,元敬亭心下做了決定,緩緩站起身來。
“貴妃娘娘只是身體有些虛弱,並無大礙,但需要注意休息,尤其是今日這樣的勞累或許尋常人無妨,但她身體有些氣血不足,很容易出事,你們以後要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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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看了蘇昕一眼,交代道。
容景聽完便將目光落在了蘇昕身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蘇昕將今日皇后凌千慕讓兩人站在外面等候的事情如實相告,容景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原來是皇后?”
秦桑雪慢慢在恢復力氣,抓着容景的手衝他搖頭:“皇上不要怪皇后,先前孫公公已經來過兩次了,是臣妾在歇息,讓皇后等了許久,後來臣妾去找皇后的時候,皇后已經歇下了,說到底也是臣妾不好。”
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示意容景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站在一旁的元敬亭眸光復雜,秦桑雪不經意掃了一眼,他似乎在可以跟自己暗示什麼。
礙於容景在場,兩人都不好再說什麼,元敬亭離開的身後,容景問:“爲何不開藥方呢?是不需要嗎?”
容景搖搖頭:“是藥三分毒,如今娘娘的身體並不需要吃藥,只是多注意休息跟調養,回到太醫院臣會開一些滋補的藥過來。”
容景點點頭沒再追問,他生性多疑,看來還是要找機會跟秦桑雪通氣,看她如今的模樣根本不知自己懷孕的事情。
可她也根本不知容景跟容壑是兩個人,若是心中興奮,將事情告訴了容景?最後結果會如何?
秦桑雪被容景抱在懷中,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日後朕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了,哪怕是皇后也如此,你身爲貴妃,也該有自己的脾氣。”
“皇上,此事是臣妾欠缺考慮,與皇后娘娘無關,皇上可千萬不要因此遷怒於皇后娘娘。”
秦桑雪這話倒是誠心的,畢竟她也看出來了凌千慕對於容景的癡迷,對於自己,或許她不過是想要給個下馬威。
心中凌千慕,她是厭惡不起來的,也許是因爲那同是一個可憐女子,被後宮被自己的感情困死一輩子。
但此刻容景對於自己的緊張,還是讓她心中有些不捨。
“皇上不必緊張,元御醫不是已經說過了,並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最近有些疲乏,休息一段時日就好了。”
“朕知道。”他依舊將人緊緊抱在懷中,捨不得放開。
宮人們陸陸續續退了出去,蘇昕最後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人,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
“這一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能夠縱容,日後宮中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可想過呢?”
“皇上?”
秦桑雪想要勸他不要繼續追究,但看容景此刻的臉色,並不像是會輕易答應。
“皇后一直都一片苦心,皇上就當做是看在這個份上,就不要追究了好嗎?是女人就會有不快之心,我並非要替她說話,只是事實如此。”
容景依舊不爲所動,她接着道。
“皇上,如果臣妾是她,臣妾不見得有她這般大度與容忍,若不是今日臣妾身體不適,就不會因此害了她。”
“好,朕暫時不會追究,但可不保證有下一次了,若是下一次被朕發現了,一定不會輕易容忍。”
“皇上說的是,不過臣妾倒是覺得,皇上在宮中果真是不一樣,你握着臣妾的手教臣妾殺人的時候,可不見有半分慌亂。”
容景呼吸一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桑雪,“你說什麼?殺人?”
“皇上難道忘記了嗎?你染血的風景可不常見呢?”秦桑雪一臉笑意,眉眼彎起,竟是分外的好看。
容景心中一瞬間又開始了瘋狂的妒忌,她非要在此刻提起那些跟容壑一起的過往嗎?
瞬間臉上溫和不再,秦桑雪甚至不明白髮生了是事情,看着他突變的臉色,眉頭皺起。
“皇上怎麼了?是不是臣妾說錯了什麼呢?”秦桑雪在心中多留了一個心眼,對於容景,似乎每次自己提起過去,他都會不高興。
又或許是自己想錯了,因此也在心中暗自記住。
後宮沒有秘密,秦桑雪昏倒的事情很快就傳入了容希月的耳中,她當真是沒有想到,容景會如此去縱容她。
這跟自己預想的結果是不一樣的,讓她無法接受。
本以爲秦桑雪進宮,最後會被冷落,交出秦家的一切之後,就可以打入冷宮了,只是皇兄真的被迷住,暈頭轉向。
“這個狐狸精,該死的女人,還叫了元敬亭去跟她診治?”容希月咬着牙,一隻手緊緊的扣住扶手,骨節隱隱泛白。
“你以爲可以如願嗎?本公主就偏偏要讓你不得好死,你要的尊貴,本公主一定給你狠狠踐踏粉碎了。”
說話的時候,容希月就狠狠地將茶杯裡面的茶給一口氣喝下去,之後才發現,茶竟然是滾燙的,頓時火大的將整壺茶都扔到了旁邊的宮女身上,“你們難道想要燙死本公主嗎?沒有用的東西。”
“奴婢該死,請公主恕罪!”宮女反映過來,不顧疼痛,驚恐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容希月根本就懶得去理會,而是憤怒的揮揮手,“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公主殿下。”其餘的宮女心虛的將她拖出去,完全不去理會她悲慘的求饒聲。
“公主殿下饒命啊,饒命啊……”
二十大板,尋常的男子都有些忍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宮女呢?恐怕這一次,真的是隻剩下半條命了,只是此刻的容希月,就跟魔鬼一樣,誰敢阻止。
“沒用的奴才。”
心煩意亂,容希月也坐不住了,直奔交泰殿,凌千慕被陷害過後,想必心情也不會好。
此刻凌千慕也沒想到容希月竟然會過來,要知道,容希月一向自負,自己這些小事定不會被她放在眼中。
“公主今日怎麼來了,不知找本宮有什麼事情嗎?”
凌千慕說不上熱情,神色有些疲憊,雙目無神,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容希月在心中暗暗留心,走到凌千慕跟前,道:“皇嫂怎麼弄成這樣呢,難道因爲皇兄的事情?”
“公主既然已經知道了,本宮也就實話實說,本宮這兩日一直沒能睡好覺,皇上如今對本宮,該是厭惡到極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