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論秦桑雪如何,公主這脾氣,誰有本事跟她較勁,更別說是拒之門外,交手如此過分的行爲,她是很難相信。
“不過是一個貴妃,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一定要讓皇兄將她打入冷宮,讓她一輩子出不來,看她哪裡還有本事囂張。”
“公主,不是本宮說你,皇上只怕不會輕易答應,你也知道,如今秦妃受寵,你這個時候去找皇上,豈不是惹怒了皇上。”
容希月道:“就是如此,皇兄將我趕出來了,根本就是在幫着秦桑雪,皇兄根本不願意聽我解釋,不問緣由就認定是我錯,他從不會這樣,如今竟然被秦桑雪教唆成這模樣,如何能忍?”
“公主,可是皇上如今寵愛有加,你這個時候去找他,豈不是爲難了自己嗎?好了,別生氣了,皇嫂今日給你帶來了桂花糕。”
容希月臉色慢慢好轉,抓起桂花糕咬了一口,“皇嫂今日怎麼想起要過來呢,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本公主說呢?”
“公主真是聰明絕頂,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呢,確實有件事情,要跟公主商量一下。”
凌千慕猶豫了幾番,拉起容希月的手,一臉柔和道:“希月對元御醫有意,爲何不讓皇上賜婚呢?還是比身爲女子不好開這個口?若是這般,皇嫂可以替你跟皇上說,你覺得如何呢?”
容希月沒想到她竟然是爲了自己的事情,搖了搖頭,心中卻有些高興,”皇嫂怎麼想起要替我做主了呢,莫不是因爲昨日在御花園中的一番話?”|
“皇嫂本以爲你是女子,會不好意思開口,可你又那麼喜歡元御醫,他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年輕才俊,郎才女貌,錯過就可惜了。”
容希月笑:“皇嫂你也覺得本公主跟敬亭般配嗎?”
凌千慕答:“自然是呢,若是公主有意,讓皇上賜婚不就好了,爲何要如此爲難自己呢?”
她站起來,緩緩搖頭,“本公主不喜歡這樣,我要的是敬亭他親口答應娶我,而不是被逼的。”
凌千慕心下了然,難怪她可以一直都追在元敬亭身後,皇上卻從來也不表態,今日自己看來是多管閒事了。
“公主能有這份決心也是難得,那本宮就不替你操心了。”
“皇嫂有這番心意就夠了,改日在皇兄面前,本公子一定替你多說好話的,只不過皇嫂有閒工夫還是多去陪陪皇兄吧,免得他被迷得暈頭轉向,如今還跟母后置氣,真不知秦桑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凌千慕扯出一抹苦笑:“公主也是知道的,你皇兄一向認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又哪裡是這麼容易被說動的。”
“可皇后只有一個,貴妃卻可以有很多個,秦桑雪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當貴妃,若不是……”若不是爲了秦家的秘密,她又怎麼可能進宮。
她及時住了口,險些就要將話說出來,凌千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她不說,也猜到了是什麼原因,秦家身爲四大家族之首,容景怎麼會放過秦家手中的東西。
凌家的已經得到了,如今秦桑雪,恐怕也跟自己當初進宮的目的一樣,同爲棋子。
思及此,凌千慕啞然失笑,原來多日的寵愛也不過如此,看似多情之人最是無情,容景溫文爾雅,總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最後才發現不過似乎一場賭心的局,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好了,等皇上氣消之後,你再去找他吧,說起來秦妃對你如此也是不該,難道就沒人上前阻止嗎?”
容希月無言以對,當時是她要硬闖,婢女纔會出來阻攔,如今逼問之下,她自知理虧,自然不肯將真相說出來。
凌千慕看出她的心思,也不多做糾纏。
“罷了,事情都過去了,日後看見她多留心便是了,等你皇兄氣消之後,再去找他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皇兄對你向來疼愛,一定捨不得你受委屈的。”
容景最終還是下令捉拿容壑,只是消息放出去之後,不見半點回音,不僅僅是打探消息之人有去無回,甚至連他落腳的地方在哪裡都不知道。
除了那一張臉之外,容景對他一無所知,交代給下面的侍衛也是無從下手,要如何從茫茫人海中將他找出來?
何況他料定容壑的易容術一定十分高明,否則頂着這麼一張臉,該是如何的轟動。
“徐安之,擺架碧華殿。”
容景出現的時候,蘇昕內心還是震撼了一下,但身上少了凌厲的殺氣,讓她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
這個人才是皇上,只是那張臉?
難怪他可以以假亂真,所有人都不曾察覺的時候,將容景替換下去,壓下心頭紊亂,她快速跪了下去
“奴婢恭迎皇上。”
容景頓住腳步,意味不明的看了蘇昕一眼,“秦妃呢?”
“回皇上,娘娘正在安歇,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奴婢這就去叫娘娘。”
容景擡手止住她的動作:“不必了,你留在這裡。”、
“是。”
蘇昕眼神複雜,咬着牙應道。
容景已經知道,那麼先前娘娘是跟主人在一起,一定瞞不過他,今日看他臉色並不好,不知會不會將她們治罪。
容景徑自走了進去,掀開帷幔,看到了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龐,頃刻間,內心對於容壑的怨恨更加深刻。
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美豔的臉龐,秦桑雪微微皺起眉頭,他心中一顫,將手移開,人卻沒醒過來。
“你是屬於朕的。”
他低聲默唸,迷戀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如果沒有容壑,那麼一切都將不會被打碎,她也只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只是如今……
毀了,屬於自己的女人已經被別的男人佔有,她的身上有容壑的烙印,在他心中就像拔不掉的刺。
他轉身欲走,手卻被秦桑雪拉住,她微微睜開眼,迷濛的眼神帶着撩人的風情,脣角含着一抹笑。
容景轉過頭,對上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呼吸都在這一瞬間變得不順暢,她是如此輕易牽動自己的情緒,可爲何偏偏已經是容壑的女人?
這些她不知情,他本可以繼續扮演好這個角色,只是內心始終告訴自己,一切都變了,再也不是當初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了。
“皇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