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昨天沒有睡好麼?”太后疼愛給東方芷夾了筷菜,語氣透着關切。
很難得大清早的東方芷就過來,太后歡喜得不行。
“嗯,我想爹爹。而且皇宮好冷,我不喜歡。”東方芷用孩童的語氣回答太后,並不像往常那樣吃的很歡。
她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太后把綬印拿出來呢?她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實在是隻能夠按照電視劇裡的道具來腦補。
“芷兒想爹了?可是芷兒現在只能夠住在皇宮,要是想爹的話,以後再回去看爹好不好?哀家也會讓太尉大人時常進宮看芷兒好不好?”太后語氣裡帶着些傷感,雖然說東方芷現在已經不瘋了,可是她的心智和孩童一樣。
要是阿柔在天有靈,也不知道是應該欣慰還是應該難過。
“嗯。太后,你是太后,我是皇后對吧?”東方芷在盤算着怎麼樣討太后的話。
“對,你是皇后,是天下女人當中最大的。”太后輕嘆口氣,皇后,皇后哪有那麼好做?當年的安思皇后,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最後的下場……若不是她在南宮軒繼位以前只是個妃,只怕也做不得太后這個位置。
“那,我是天下女人中最大的,我有沒有權利叫別人做事?今兒我經過福樂宮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叫皇貴妃的女人好威風呀,哇,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女人那麼厲害。”東方芷其實很想扳着太后肩膀,然後非常拽酷的讓她拿出太后綬印。
太后柳眉微揚,她知道東方芷說的是朱紫珍。那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柔賢淑知書達理,骨子裡卻是……從來都不把無辜的宮人性命放在眼裡,動輒非打即罵,甚至有時候還會要他們的命。
“阿芷乖,皇貴妃做事情,有些時候太過激了,你不要學。”太后怕現在還像一張白紙的東方芷會學會這些,覺得她是不是有必要先讓東方芷跟着她住一段時間。
“哦。那個皇貴妃好凶啊,打起人來不但不手軟,而且還說什麼六宮之中她最大,誰不敢聽她的,她就殺誰。還有啊,她還拿出什麼什麼印,說那就是憑證。”東方芷終於把話題往正經地方引,前面的鋪墊真是太累了!
朱紫珍根本就沒有拿出什麼印來顯擺,她只不過是順口胡謅罷了。反正後宮裡的每個妃子都會有份代表身份的綬印。
“印,什麼印?”誰知道太后聽到這話卻是眸色一沉,而且還劃過一抹銳利。
東方芷順口答到:“就是四四方方像塊豆腐的那個什麼印。太后,爲什麼皇貴妃有,我卻沒有?我也要嘛。”
唉,可惜皇貴妃印不能用,要不然從朱紫珍那年拿容易的多。
“混帳!阿芷,你看這個是不是和她拿出來的一樣?”太后精緻美豔的臉龐露出怒色,從懷裡拿出一方雪白得耀眼的印。
東方芷沒有想到太后居然會把太后綬印放在身上,怪不得宮無情怎麼找都找不着,而且這印並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大,大概只有4*4平方釐米這
樣大。
“哦,和這個很像,太后你也有?爲什麼就我沒有?我不依嘛,我也要,我也要!”東方芷一看見太后拿出來,兩隻眼睛射出光芒,趁太后不備一把搶過來,趕緊把這印的樣式記下。
既然知道太后把印放在哪裡,那麼憑她的身手想要拿到手倒是挺容易;只是太后丟了肯定會動怒,會找,她得先把這塊印給記下,然後去做一個贗品來換。
太后讓於嬤嬤哄東方芷把印交出來,精緻的臉上陰沉的就像要滴出水來,眼神涼得讓人心驚。
“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會這樣做!”太后咬牙迸出一句,聲音陰陰。
“太后怎麼了?你怎麼突然變得好嚇人?”東方芷記下太后綬印樣子,才依依不捨還給於嬤嬤。
“沒什麼,阿芷別怕,我會讓她還給你。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不就是仗着自己先入宮麼,竟然如此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太后先是對東方芷溫和說一句,然後後面的話簡直就像是誰拔了她的毛一樣,氣恨得很。
東方芷直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可是她又不好問,只能裝瘋賣傻了一會兒離開。她趕緊去找人做出贗品來!
回到元鳳宮,東方芷畫出太后印,讓無常出宮去找高人制作。
“娘娘,貞婉儀來了。”才交待完,金竹就進來稟報。
東方芷壓壓脣角,貞婉儀?就是上次和瑜美人起衝突,幫她的那個?好像平常的時候也能夠見到她,倒是對自己不錯。而且上回後宮上演大鬧天宮的時候,這個貞婉儀是唯一沒有來看熱鬧的妃嬪,也是唯一沒有受罰的妃嬪。嗯,朱紫珍也沒有來,但那時她還藥效還沒過,還在靜月宮呆着沒法來。
東方芷回宮以後就一直不肯讓妃嬪來請安,倒是好久都沒有見過這個貞婉儀了。
“請進來吧。”東方芷之所以肯見她,還有一個原因,這個貞婉儀是太后的人。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貞婉儀規規矩矩行禮。
“起來吧。”東方芷仍然是用一副孩童的樣子對她。
“聽聞娘娘大好,臣妾一直想來探望娘娘,今兒纔來,望娘娘恕罪。”貞婉儀的聲音非常好聽,讓人一聽就覺得很舒服。
“哦。什麼叫恕罪?”東方芷假裝弄不懂,眼睛一直瞄着貞婉儀。她斷定,貞婉儀過來一定有事。
“這個……娘娘是不是在皇貴妃那裡見過皇后綬印?”貞婉儀不知道怎麼解釋恕罪,乾脆直接開門見山。
東方芷一驚,皇后綬印是在朱紫珍那裡?她今天和太后說話的時候只不過是順口胡謅,哪知道她還蒙對了!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朱紫珍有的不是皇貴妃綬印,而是皇后綬印!怪不得太后會露出那樣生氣的表情。
但,爲什麼太后和貞婉儀就認定朱紫珍有的是皇后綬印,而不是皇貴妃綬印?
“是呀,白白的,很好看。”東方芷心裡雖然在嘀咕,面上卻猶如孩童一般天真。
貞婉儀一聽這話,頓
時面色大變。
見貞婉儀露出又氣憤又難堪,而且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東方芷心裡直呼“此事必有蹊蹺”。
“這位姐姐你怎麼了?”東方芷歪着頭,眨巴着眼睛問貞婉儀。
看來這位貞婉儀肯定是太后讓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看見朱紫珍手裡有印——她們怎麼能確定朱紫珍手裡的綬印是皇后綬印?
“娘娘,此事事關重大,太后一定會爲娘娘作主。娘娘記住,這話千萬不能夠對別人說。”貞婉儀面對笑得天真無邪的東方芷,勉強把那一股憤怒壓下去。
或許是因爲貞婉儀真是心急,也或許是因爲她刻意表演,總而言之,這種掩飾並不很成功。
“哦,只不過是個印而已,姐姐你可也有?給我看看。”東方芷伸出雪白的巴掌,笑嘻嘻在貞婉儀面前晃。
“娘娘……別這樣說,總之娘娘記住,這事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尤其是太尉大人和公子。”貞婉儀握住東方芷柔若無骨的小手,只是一再叮嚀她不要說出去。
“那好吧。”東方芷有些搞不明白了,太后幹嘛讓貞婉儀來提醒她?
“那臣妾先告退了。”貞婉儀見她答應鬆了口氣,只是眸裡並沒有多少輕鬆。
等貞婉儀走了,東方芷坐在桌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她怎麼覺得這件事情很古怪?
“青青,你去福樂宮走一趟,看樣子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記住,如果你真的找到綬印,千萬不能打草驚蛇。”東方芷叫來青青去查福樂宮,她並不確定朱紫珍有沒有綬印。
青青領命而去。
等青青走了,金竹才端着蔘湯進來,娘娘和青青說話的時候最不喜歡有別人,她只敢等青青走了才進來。
“娘娘可是有什麼心事?奴婢聽貞婉儀說什麼印不印的,娘娘可是見着了皇后綬印?”金竹小心開口,她是出於關心纔會問這樣的話。
“什麼皇后綬印,我連影兒都沒有見過!哎你說,我只不過是在太后那裡順口說了一句,怎麼太后和貞婉儀都認定皇后印在朱紫珍那裡?”東方芷還真的想不明白。
金竹睜大眼睛,樣子分外可愛:“娘娘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這綬印只有皇上,太后,還有皇后纔有啊,妃子,就算位同副後的皇貴妃,也是不能有綬印的呀,只能有金葉冊書。”金竹有的時候真的覺得東方芷迷糊,像這些事她好多都不知道。
若是說娘娘以前是瘋的不知道那還有可能,可是娘娘現在不瘋呀!
東方芷此時的表情和金竹差不多,亦是瞪大眼睛微張嘴:“你說什麼?妃子是不能有綬印的?”
那她在太后的那裡信口胡謅,豈不是會露餡?哎呀,她怎麼就能夠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呢?朱紫珍沒有皇貴妃綏印,她卻扯了個“她拿着印耀武揚威”,如果說朱紫珍真的有皇后綬印還好說,要是這綬印一直在南宮軒手裡,她怎麼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