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
大勢已去,皇后如同瘋了般放聲大笑!
聞之,金雲帝緊握椅角,語重心長的沉聲發問:“皇后,你到底爲何要如此?難道這些年,朕對你們母子的恩賞還不夠嗎?”
“嗯?恩賞?哪有恩賞?聖上你在說什麼?你該不會指你封堯臣爲太子,這就是對我們母子的恩賞了吧?哈哈,笑話!笑死人了!”
提到這些,皇后的表情猙獰,似乎心裡的恨就不打一處來,滿滿的洶涌奔出!好,反正她也死到臨頭了,既然要算賬,那她索性就一次性算個清楚!也算不枉費她的下場,死得明明白白!
“告訴你沈震庭,我今日所擁有的一切--皆是我用我的犧牲換來的!包括堯臣的太子之位,他是正宮嫡出,本就有着名正言順的繼承之位!你不封他爲太子,難道還能封別人嗎?哼!”
冷冷一聲諷刺,已算是徹底撕破臉皮,此刻,皇后已無懼那至上的皇權,毫無掩飾的表達出自己內心對金雲帝的厭惡和憎恨!
“沈震庭,你對得起我?你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麼登上這九五之位的嗎?那都是因爲我,因爲我孃家背後的實力!最終纔在你與你皇叔之間,最後保你勝出!”
“你說過的,今生不會負我,即便我再怎麼犯錯,也會保我皇后之位!可是,你認爲我要的僅僅只是這一些嗎?作爲一個女人,作爲一個妻子--我要的是你的人!是你的心!”
“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個戀人,他是南紅國人。你們不是一直覺得奇怪我這一身南紅蠱術是從何學來的嗎?就是他,是他交我的。”
“當年他從南紅到金雲遊歷,偶然之中結識了我。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年輕幼稚,於是不顧任何情況,不考慮任何可行性--便就這樣義無反顧的相愛了,愛的纏纏綿綿,愛的至死不渝!”
“可是,無論我們的愛情再怎麼忠烈,但都逃不過命運的枷鎖,逃不開門第身份的束縛和擺弄!他只是南紅的一介醫者,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配得上我南紅將軍之女之尊!再加上我父門早就安排好了,要將我嫁給你沈震庭,以助你登位,同時也能夠光耀我門楣!”
“父親是不可能容忍我和他在一起的,想方設法的拆散!而我開始堅持,可到了最後--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看見你那俊美的容顏,迷人的笑容時……我傾倒了,幾乎是一瞬間,成爲了你的俘虜!”
“那個時候,爲了能得到我母家的支持,沈震庭你可是對我千好萬好,百般柔順!於是漸漸的,我開始疏遠他,並信以爲真的認爲你也是愛我的,如同我對你一樣,是真心誠意的愛着!”
“我相信了你的話沈震庭,開始主動和他攤牌,分手。可是他愛我至深,根本不願意離開!甚至爲了報復,他還想對你下手,讓你死於他的蠱毒之下!”
“呵呵,我那個時候,那般的迷戀於你,當然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痛定思痛,思量再三……最後我選擇了你,選擇了我對你的信任,保護你而傷了他,偷偷的用了他本是要下在你身上的毒,一杯酒,結束了他的性命!哈哈哈……”
說到這裡,往事不堪回首,皇后更加瘋狂的笑着,不顧及任何人的表情,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繼續慢慢說到,緩緩道來!
“沈震庭,爲了你,我殺死了一個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最愛我的男人!就因爲我信了你的承諾,信了你那鏡花水月的誓言!”
“不錯,你是兌現了諾言,登基之後,封我爲皇后,讓我成爲東宮之首!可是這樣就行了嗎?你關心我,愛護我嗎?你可曾像我對你一樣,真正的將我放在心裡?”
“你娶了我,可卻不愛我,你真正愛的,其實是書知語!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最終沒有將她納入後宮,可是在你心裡--你沒有一時一刻忘記過她,總是對她牽腸掛肚,魂牽夢繞!”
“所以,這就成了你當年毒害知語母子的理由嗎?”
皇后這廂情緒激動,然而一聲喝斥,金雲帝卻突然暴怒了起來!
多少年了,這件事壓在他心中不得出,今日總算是能夠有機會說出來了!
“葛琴,你簡直太喪心病狂!是,朕是喜歡知語,甚至可以說這輩子最最愛的就是她!可是就如你所說--朕沒有娶她,沒有招她入後宮!難道這個樣還不夠讓你安心嗎?不夠讓你打消戒備?你爲什
麼一定要那麼狠心,想出手置他們母子於死地!”
一邊痛心疾首,一邊怒不可遏!縱使金雲帝有病在身,可說到了他的傷心處,眼下他還是身子端得筆直!
“不夠!當然不夠!那賤人當初都懷了你的孩子了,就算你當時沒招她入宮,可難保日後不會!所以我必須要殺一儆百,斬草除根!”一口接過,皇后厲聲和金雲帝爭執!
聞之,滿滿的苦笑,是失望,還有落寞,但更多的則是憤憎與悔恨!
“朕錯了,朕真的錯了,朕當年爲什麼要去爭那個皇位,以至於後來一步步陷入最深的沼澤,無法自拔。葛琴,說實話,朕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娶了你,藉助你母家的兵力,得到了這個皇位!呵呵,所謂高處不勝寒,一旦成爲了九五之尊--寂寞,孤獨,孤家寡人……也就緊接着隨之而來!”
“葛琴,朕不曾忘記自己對你說過的話,朕始終信守諾言,保住你的皇后之位!即便知道當年你加害知語的真相--朕亦選擇沉默,選擇將一切都咽在肚裡!”
“告訴你,朕不是沒想過愛你,沒想過對你真正打開心扉。可是這一切,全都被你殺害知語一行爲給扼殺了,生生的半途將門關上,親手葬送了一切,從此斷了我倆感情的唯一一點聯繫!”
“葛琴,朕捫心自問,這些年來,絕對不虧欠你!朕不愛你,但亦沒有傷害你,甚至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朕會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以還你當年之情!只可惜啊只可惜……你我終不是一路人,你也終不懂朕的心……”
嘆了口氣,往事如煙,煙過雲散,風雲過耳!
“呵呵,我不懂你的心?呵呵呵,是啊,我當然不懂!你先是愛書知語,後又對李如涼寵愛有加!雖然我知道,你不過是拿李如涼當成書知語的替身,可是這口氣我就是咽不下,我不甘心!”
面對金雲帝冷冷的指責,皇后也同樣心灰意冷!她笑着,放聲笑着,笑得似乎都要失聲,笑的都要喘不過氣來!
“呵呵呵呵,沈震庭,自古成王敗寇,今日我輸了,我知道下場,無怨無悔!但不過我想問你,你是打算怎麼處置堯臣?畢竟……他是你的親生兒子,身上還留着你的血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