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你還好嗎……”
柴房內,五姨娘已經被關了兩天兩夜,這期間寧遠之吩咐不給她任何吃喝。
“大小姐?棋兒他怎麼樣了……”
一看到寧音的身影,五姨娘情緒激動,她擔心兒子,這兩日心裡都一直七上八下
“棋兒他沒事了,父親請了大夫,給他開了些藥……”
柴房上鎖,寧音沒有鑰匙,如今是深夜,她便靠着門坐了下來。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兒子沒事,五姨娘鬆了口氣,心裡很慶幸,臉上的表情也隨之鬆了下來。
然而,這並非是寧音今夜所來的目的,只是爲了讓她安心,而是……
“五姨娘,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李碧雲已經向父親提議,說要把你重新送回庵裡去。”
“什麼?送我會庵裡?不,我不要,我不要離開棋兒!”
猶如噩耗,聽到寧遠之要分離她們母子,五姨娘情緒激動,不住的拍着門板。
“五姨娘,我對你說過的,回來的路很艱難,誰都幫不了你,只有自己靠自己。”嘆了口氣,寧音坐在門前,目光幽幽的看向星空,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自己靠自己?我……”不懂得寧音什麼意思,一時間五姨娘語結。
而聞言寧音閉上眼,徑自的緩緩說道,希望她能從這件事上吸取經驗教訓!
“五姨娘你知道嗎?一個人的軟弱,是她受欺負的本源。寧賦爲什麼能害你?那是他算準了你不敢把事情捅出去,將事情鬧大。還有,他知道你在父親心目中地位不高,並不得寵,所以他纔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睜眼說瞎話,肆意陷害你,讓你受盡侮辱……”
“我……”
寧音說的每一個字,都無情冰冷的敲打在五姨娘的心中。她知道那些都是事實,可是怎麼辦呢?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如何改變?
“五姨娘,因爲你的軟弱,這一次差點害死了棋兒。以後,像這
樣的情況說不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該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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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奪眶而出,一想到她的棋兒受苦,五姨娘就忍不住,死死的咬緊牙關!
“五姨娘,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寧府裡,做主的是我父親,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寵愛,他的庇護,那麼即便是有人想害你--你是不是能有自保的餘地?不會像現在這樣腹背受敵,受盡委屈?寧賦他之所以囂張,就是因爲他有我父親的寵愛,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從我父親那裡得到的寵愛比他還要多……你試想一下今天會是什麼情況?你自己還會不會被關在這裡?”
寧音擲地有聲,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五姨娘認清事實,燃起鬥志!
“我……我可以嗎……”
聞之,當然也明白人兒的意思,可五姨娘似乎還有些擔憂,表情遲疑。
“爲什麼不可以?若論年輕美貌,你是這府裡最有優勢的一個;論身份地位,大家都是姨娘,你還有棋兒,前景好的很,又何須要妄自菲薄?生生將自己帶入着被動的境地……”
寧音是真心想幫五姨娘,說實話她是準備將她撫上正妻的位置!
在這個府裡,有太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五姨娘生性純良沒有壞心,如果能當上正妻,是寧遠之的福氣!
“音兒,我、我決定了,我了棋兒……你一定要幫幫我!”
這一次是真的下決心了,五姨娘眼神堅定,眼中有着比以往都明亮的光芒!
見此,知道自己的勸諫起作用了,寧音站起身,望着對方,鄭重一點頭,“好,那麼就從第一步開始……”
*
由於寧棋被救及時最後沒什麼大事,五姨娘不久也就被放出來了。
這日,夜幕降臨,是晚膳時段,大家都就桌而坐,就差五姨娘一個。
“徐嬤嬤,你過去看看?”
江氏念在五姨娘是寧棋的生母份上,平時還挺照顧的。
而聞之一旁的李碧雲則撇了撇嘴,一
臉的陰陽怪氣,“她不來就不來好了,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得等她一個?再說了,她不過是個妾侍,有什麼資格?”
“你吃你的,我不過是讓人過去看看,有什麼關係?”江氏討厭李碧雲,一見她開口就煩!
然這時候,正當寧賦也準備加入戰鬥之列--
卻見門外一個明豔的身影,一襲水紅色的衫裙婀娜多姿,搖曳纖麗的正緩緩一步一步向這兒走來……
是誰?
幾乎不認識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寧遠之,幾乎身子一震,感覺有什麼異樣的電流頓時流過心頭!
“五……姨娘?”同樣的感到吃驚,寧賦率先認了出來。
而聽到他這般說,寧遠之又是一頓,臉上表情似乎有些異樣……
是杜鵑?這怎麼可能?就她那個灰頭土臉的糟亂樣,平時怯生生的,怎麼可能變成如今這般漂亮,這麼有……女人味的樣子?
表情都幾乎愣了,見五姨娘一改平時灰素的感覺,一身水紅襯托的她腮白膚凝,柔滑細膩,寧遠之彷彿看到了她當年剛進府的樣子,恍若隔世!
“鵑兒……”
“對不起,我來晚了。”
如柳的粉黛,青而遠秀,一雙大眼,柔且帶瀲,遠遠望之就像那一剪秋水,眉宇中淡淡哀愁,彷彿是結着那丁香,柔情似水,欲說還休。
五姨娘朝衆人欠了下身,望了下一旁不動聲色的寧音,心裡深呼一口氣,又對着寧遠之慢慢講道:“老爺,如前是鵑兒,害老爺動怒,鵑兒實在是罪該萬死……”
軟軟的聲音,感覺弱柳扶風,楚楚動人,五姨娘纖瘦但又不失美感,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柔模樣!
“沒、沒事了,你知道錯了就好了,下一次可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
今天的五姨娘穿了件很襯膚色的羅裙,裙子的質地輕柔淺揚,走起路來飄飄的,和她的氣質相符。寧遠之看在眼中心頭微蕩,不禁連聲音都變的柔和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