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沉沉的。
寧音在房中剛準備要寬衣睡覺--然這時候,房外一陣動響,讓她頓時警覺!
“誰?”
重新穿好衣裳,追出門想要探看--可一瞬間四周火光照亮,刺得她眼睛有些痛!
“大膽狂徒,竟敢夜闖小姐閨房?來人,去請老爺夫人來!”
這個聲音很熟悉,不用猜寧音都能知道是誰?二小姐寧畫,當仁不讓!
“畫兒這是在做什麼?”
看到火把團團亮起,幾個下人已經擒住中間一個窮酸書生模樣的男子--寧音心下了然,知道是有好戲要登場了!
呵,她這才發生動靜,緊跟着寧畫就來了?這若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又是什麼?
“長姐,畫兒這是在做賊呢,沒什麼。”倨傲的笑着,彷彿成竹在胸,昂着頭,寧畫表情十分得意!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寧遠之和李碧雲被請了來,不僅如此,同來的還有三姨娘柳媚娘,以及她的女兒寧詩。
“爹,我抓到了個賊!”
得意一笑,還沒待寧遠之走到跟前,那寧畫已經率先跑過去,邀功相告!
“爹,先前我看到有人一路鬼鬼祟祟的偷摸到音兒姐這裡來,擔心音兒姐會因此出事,所以便喊了幾個下人一同前來,一舉拿下了這傢伙!”
手直指那書生,寧畫眼中閃着精光!
見此,那書生立刻大叫,連連喊冤,表明身份:“不不不,我不是賊!大家誤會了,誤會了!”
“你不是賊,何以半夜三更潛入我寧府?”李碧雲不知情,第一個開口質問,因爲她是這個家裡的主母,遇事當然要有當家人的氣勢!
“我說我說,大家別動怒!”
被嚇的不輕,那男子連連告饒,在李碧雲的質問下,他似乎很是爲難的猶豫不定,最後萬般無奈的望向寧音,似用情至深:“音妹……事到如今,我們的事……還是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吧?”
“什麼?”
一聽對方這麼說,寧遠之多少感覺到了些貓膩,下一刻勃然大怒,臉色難看!
哼,要知道寧音可是靖國侯府未來的媳婦,若在未出閣前傳出這種與人私通的醜事--那可是萬萬不得了的!
“說!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瞪着那書生,寧遠之強忍怒氣,一心要把事情弄清,不容有一點的隱瞞疏誤!
“是,是!”
似乎威懾於寧遠之的怒火,那書生全身顫抖,開始老實交代,半絲不漏:“回稟寧大人,這件事怪不得小的,是寧大小姐她硬要勾引小的,說是仰慕小的爲人,想要與小的私定終身!”
“什、什麼?”
身子怔了怔,臉色隨之也大變,聽了書生的說辭,寧遠之怒火攻心,厲聲大喝:“一派胡言!我女兒會勾引你?笑話!”
寧遠之也不是傻子,不會一聽就信!看眼前這書生,平平庸庸,相貌尋常,寧遠之不信寧音會真的與之有甚瓜葛!
“大人別不信,小的有證據!”既然是演戲,那自然就得準備足套。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麼說,那書生信誓旦旦,一臉的堅定無比!
“大人,相信您該清楚前段時間寧大小姐在回程途中遭人陷害一事吧?那時候,是小的途中經過將其救起。小的救起大小姐後,大小姐就對小的芳心暗許,幾番打聽知道小的還未娶妻,便硬是要對小的以身相許!”
“寧大人,小的是讀書人,知道禮義廉恥,深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好自己暗許終身?所以當時就拒絕了。然誰知寧大小姐不死心,這段時間不依不饒的滋擾小的,小的不厭其煩,最後只能冒死半夜潛來,想要尋小姐她一次把事情說個清楚,從此斷了關係!”
說的就跟真的似得,那書生拍胸口保證,並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伸手呈給大家:“大人您看,這是寧大小姐強贈予我的,小的不想要,寧大小姐便就以死相逼……”
口口聲聲將寧音塑造成個死纏爛打的潑婦,那書生之言看似誠懇,但實則句句精心設計,意在讓所有人都認爲寧音她不知廉恥!
“老爺……”
李碧雲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抱着一顆同樣想滅了寧音的心,她開始有些裝模作樣,想要火上澆油:“瞧這人所言,字字有根有據,該不會這件事……是真的吧?”
裝作很惶恐的樣子,李碧雲先下手爲強,想要把這罪名着實:“老爺,都怪妾身疏於管教,不想竟讓音兒幹出這傷風敗俗之事!妾身有罪,請老爺責罰……”
李碧雲這一認罪,就等於變相坐實了寧音的不恥行爲!
聞之,寧遠之怒火中燒,狠狠瞪向寧音,就想開罵--
“父親,可都容女兒說兩句?”
然而,就在他剛開口之際,對面音兒笑吟吟的上前,神情很愉悅,好似根本不受干擾,如同眼下被指責的人根本不是她。
“你想說什麼?”寧遠之氣壞了,沉着臉,腮幫緊鼓。
見之,寧音悠悠的上前,在那書生跟前轉了一圈,歪着腦袋,口中笑笑說道:“你說……因爲當初你救了我,所以我要對你以身相許?”
“呵,小姐當時是這麼說的。”有點奇怪,一般女子被人誣陷到這份上,早就心緒大亂六神無主了,可是這位……就好像沒事人兒一樣?難道她真如傳聞中那般--腦袋不好使,有點傻兮兮的?
“哦……”
挑了挑眉,得到了答覆,寧音繼而點點頭,又繼續問道,不緊不慢:“以身相許……死纏爛打……呵,其實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唯一能證明你的,就是你現在手裡拿着的這個東西,據說是我送的對吧?”
“當然!這是小姐你送我的,難道小姐忘了?要知道這可是小姐的貼身之物,若非小姐贈送,小的又如何能得到?”
強詞申辯,那書生一臉篤定!
見之寧音也予以肯定,毫不避諱的贊同道,話中隱有深意:“對啊,絹帕這東西,都是女兒家的貼身攜帶,輕易不會贈人。一旦贈人,想必多半是定情之物,暗含情意的!我相信這位兄臺手上的絹帕是位女子送的,只是……你確定那個人是我?且在那上頭繡着的,是我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