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朱洪之前沒有逃走,看到楊簡如何對付倪蘭心召出來的惡鬼,他絕對不會用還沒有練成的半吊子六六真元葫蘆來對付楊簡。
六六真元葫蘆中用特定的童男童女煉製出來的惡鬼雖然比倪蘭心煉製的惡鬼更加強大,但是本質上相同,既然楊簡能夠輕易地超度了倪蘭心召喚你的惡鬼,渡化六六真元葫蘆中的惡鬼自然也沒問題。
楊簡依然用之前的方法,手中爆發出一團青光,直接將衝過來的十幾惡鬼籠罩過去。
那十幾個童男童女所化的惡鬼迅速恢復了清明,然後被楊簡送入地府,只要時機一到就可以投胎轉世。
朱洪頓時傻眼了,沒想到他作爲底牌的六六真元葫蘆就這麼被破了,不過他的震驚還沒有結束,接下來還有更讓他不可思議的事情。
楊簡超度了十幾個惡鬼之後,口中念訣,同時伸手一招,朱洪頓時感覺太乙五煙羅一陣跳動,似乎要離他而去。
這下朱洪真的嚇壞了,六六真元葫蘆被破之後,太乙五煙羅就是他最後的倚仗,要是太乙五煙羅也沒了,那真的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當即張嘴噴出一口仙氣,加大對太乙五煙羅的控制,防止被收走。
這太乙五煙多自從落入朱洪手中,朱洪可是日夜祭煉,因爲他也知道,五臺派的一衆師兄,師姐肯定不會放過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來,這太乙五煙羅就是他的保命法寶。
當初朱洪鬼迷心竅,盜走了太乙五煙羅,並用師門符印將其鎮住,那時候他就沒有回頭路了,爲了將太乙五煙羅徹底煉化,大半的精力都用在這方面了。
只是太乙五煙羅此空非比尋常,時至今日朱洪也沒有徹底煉化,以至於這件至寶保留了一定的自主性,如此一來就便宜了楊簡,得到太乙混元祖師傳承的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召回此寶。
如果太乙混元祖師在沒有符印鎮壓的情況下,只需心念一動,太乙五煙羅就會飛到他的手中,但是楊簡卻不是真正的太乙混元祖師,雖然掌控了一定的權限,卻無法收回,這種情況下只能憑法力朱洪爭奪。
雖然楊簡修行時日不長,可誰讓它有外掛呢?論法力已經遠遠超朱洪,冷冷的看着朱洪這叛徒。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法寶再厲害可始終是外物,還要以人爲本,你不肯在正道玄功上努力,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多大長進,也是報應。”
楊簡猛然加大法力,徹底斷絕了朱洪的控制,化作一團五彩煙氣飛到楊簡手中。
“這不可能!”朱洪難以置信的驚叫起來,要知道這太乙五煙羅可是他煉化多年,好不容易纔摸索出使用方法的至法,按理說除了太乙混元祖師之外沒人能夠奪取控制權,可是現在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就在他眼前發生了,朱洪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爲什麼太乙五煙羅就這麼被奪走,除了師傅……等等,剛纔他施展太乙混元劍煞的樣子非常熟練,渾然天成,這也是隻有師傅才能做得到的,難道……”
朱洪畢竟是聰慧之人,否則也不會被太乙混元祖師看中收爲徒弟,而且極盡寵愛,心中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可是又有些不願意相信,看着楊簡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您……您是師傅嗎?您老人家轉世歸來了?”
“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見識不可,雖然沒有猜對,不過也差不多了,你確實可以把我看作是太乙混元祖師,因爲我繼承了他的一切,包括記憶,感情,道行,甚至因果!”
朱洪心底最後的一絲僥倖徹底消失了,撲通一聲跪伏在地,口中哭喊道:“師父,師父!徒兒不孝……”
一句話未說完,朱洪眼淚狂涌出來,他的傷心都是真心實意,而且帶有一絲悔恨,不過有些事情做下了就必須要承擔後果,悔恨也無用。
楊簡陰着臉,冷聲道:“虧你還有臉叫師父,當年若不是你偷書盜寶,沒了太乙五煙羅護身,就算我在鬥劍時落敗,也不至於被人偷襲重創,五臺派因此而分崩離析,你說大事的罪過,縱然粉身碎骨也不能贖。”
楊簡接受了太乙混元祖師太多的記憶,感情方面彼此靠近,氣惱之下居然主動代入了混元祖師的角色,都用“我”來稱呼了。
朱洪嚇得渾身發抖,重重的以頭頓地,磕得額頭出血:“師父容稟,弟子也是被人騙了,當年二次鬥劍之前,弟子去滇西拜訪毒龍尊者,回來時候遇見峨眉派的許元通,他以言語相激,弟子氣不過便要跟他一決勝負,只是他手中有一間法寶名叫坎離梭,威力奇大,我不是對手,可是就此罷手又不甘心,就想找一下威力大的法寶護身,便與他約定一個月之後再戰。”
楊簡氣得直想立刻結果了朱洪,如此簡單地計謀都會中計,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然後你就果真偷了我的太乙五煙羅去泰山赴約了?”
朱洪哭訴道:“小弟糊塗呀,當時心中滿懷恨意,只想着找一件強大的法寶對付許元通,當時想來想去我五臺派也只有太乙五煙羅能夠抵擋坎離梭。
弟子以爲師父那麼多寶物,少了一件太乙五煙羅也無所謂,更何況說好是鬥劍,只在劍術上分高下,師父有五毒仙劍,已然可以全功。
況且師父你的寶貝那麼多,我們師兄弟尋常要用,師父閉關時自己拿了也是尋常事,師父也沒責怪過,即便失手被毀師父也先要問人傷沒傷到。
我只當這次也跟往常一樣,拿了五煙羅去跟許元通鬥劍,因不知運用之法,又偷拿了道書副冊,本來想及早擊敗許元通,再趕緊原物送還回去……”
楊簡頓時無語了,他能感覺到朱洪所說的都是他的真實想法,太乙混元祖師之所以隕落朱洪雖然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但更多的還是太乙混元祖師本人。
太乙混元祖師最大的的缺點就是對於門下弟子傳人太寵愛了,甚至已經超越了溺愛,到了放縱的地步,對於門下管理不到位,弟子在外面闖禍,他也不問緣由就給弟子擦屁股,也不知造了多少孽,因果糾纏之下,遭劫再正常不過。
雖然知道朱洪說的是實情,但是楊簡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厲聲斥責道:“一派胡言!太乙五煙羅是我的第一護身至寶,你又豈能不知?此寶與我元神相連,只要一動念間,哪怕遠隔萬里都能立即召回,當初我發覺寶物被盜之後,便想運念召回,誰知卻被你用道書上的法術封禁,以至無護身之寶可用,在鬥劍的時候被三仙二老圍攻,纔有黃山之敗!”
朱洪放聲大哭:“師父……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徒兒壓制了五煙羅飛走之後,生怕您懲罰,本想先躲起來等鬥劍之期過了再回來負荊請罪,誰知卻傳來您的噩耗,徒兒是一步錯步步錯,再不能回頭了……”
“唉,命也!運也!縱然你有千般理由,可是你偷書盜寶也是手實,不得不罰,爲師也只能送你一程,來世倘若有緣,我們再續師徒之情。”楊簡說着便擡起手來,靈光乍現,就準備動手。
“不!不要!我不想死,師傅,請你饒弟子一次吧。”
朱洪偷書盜寶導致恩師慘死,心中愧疚難當,後來又被諸多同門四處尋找捉拿,多餘年來惶惶不可終日,打坐時不能入靜凝神,連睡覺也是難得,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太乙混元祖師的音容笑貌。
可是朱洪這些年來四處逃竄,經歷了數次生死危機,更是發覺生命可貴,讓他更加的怕死,此時他見恩師要取自己性命,心慌意亂之下不由做出了一些無腦的舉動。
朱洪暗中取出一寶破魂錐,口中默唸咒語,那錐立刻化成一道尺許長的黑煙,錐鋒直取楊簡心窩。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事到如今還敢反抗,去吧!”楊簡手上附着一層仙光,直接把破魂錐抓在手中,反手甩出,直接刺穿了朱洪的胸膛。
朱洪低頭看看自己心口的窟窿,一點都不甘,可是再怎麼不甘又有什麼用,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很快沒了聲息。
這時一道殘魂從朱洪的屍體中飛出,懵懵懂懂的一副癡傻模樣,卻是因爲那破魂錐乃是陰毒之寶,不僅傷人肉身,更能傷人元神,朱洪魂魄受損,以至於變成這副樣子。
楊簡看着那朱洪的一縷殘魂,口中發中一陣嘆息,如果朱洪不反抗的話,楊簡取了他的性命,便送他投胎轉世,元神無損的情況下轉世之後只要運氣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覺醒前世記憶,重入修行之門。
可惜朱洪不識天心,居然還想暗算偷襲,結果被楊簡來了這麼一下狠,想要修處好靈魂的損傷,至少也要投胎轉世四五次,那時候他的記憶已經磨滅的差不多了,想要再入修行之門,簡值是癡心妄想。
不過楊簡也不可憐朱洪,這是他罪有應得,收拾了一下朱洪死後留下的幾件東西,又前就去了一趟四門山的洞府,把朱洪這些年來收集的材料統統帶走,雖然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但也聊勝於無。
當初太乙混元祖師留下了三個遺原,楊簡已經完成了一個,斬殺叛徒朱洪,至於另外兩個,報仇的事情暫時不提,想要對付峨眉派,除掉三仙二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須要從長計議,慢慢來。
至於另外一個遺願,照看一下五臺派的一衆弟子,卻是楊簡接下來要做的事,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五臺弟子都在楊簡的照看之列,只有兩三人而已。
當太乙混元祖師臨死之前,特別交代一衆弟子好好修行,不可爲非作歹,並且爲他們做好了安排。
可實際上真正聽從混元祖師安排的寥寥無幾,相反,因爲太乙混元祖師的隕落,那些門人弟子沒了壓制,如同脫繮的野馬,四處爲惡,楊簡都想恨不得親手把他們幹掉。
讓楊簡特另關注的五臺派弟子只有兩個,一個是許飛娘,一個是作爲大弟子的脫脫大師,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兩個倒是太乙混元祖師的交代潛心修行,不過他們也各有各的問題。
脫脫大師一直有個心願,希望能夠創造一種集佛道魔三家所長的修行之法,太乙混元祖師大行之後,他便一直爲此而努力。
只是創造一套修行之法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要集三家之所長,三家功法彼此衝突,一個不好容易走火入魔,要不是楊簡暗中讓枯竹老人與他假意偶遇,略微指點了一下,只怕脫脫大師這會已經走火入魔而死了。
不過就算如此脫脫大師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只能說勉強就這一條命,最多也就再堅持幾年時間。
對此楊簡暫時也沒有好什麼好辦法,不過已經盡力讓毒液推演三教合一的功法,具體需要多長時間楊簡也不敢肯定,只希望脫脫大師能夠堅持的住。
另外一個的是許飛娘,在大多數人眼中她已棄惡從善,一心撲在修行上,沒有作惡,甚至甚至與那些名門正派人士交好。
不過熟知劇情的楊簡又豈會不知道,她只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感情,對於太乙混元祖師之死一直對峨眉在內的名門正派懷恨於心,與他們交好的目的只是打入敵人內部,日後好伺機報仇罷了。
可是許飛娘又哪裡知道,她的所作所爲都在佛道兩門高人的算計之中,故意借許飛娘之手引誘那些魔門高手上當,把他們一舉除掉,達到峨眉大興的目的。
楊簡對於許飛孃的作爲一點兒都不反感,反而有些佩服,面對勢力龐大的峨眉派,她沒有選擇低頭,而是加入了報仇的行列,可見她對太乙混元古詩用情之深,如此奇女子楊簡當然要幫一把。
楊簡很清楚,跟峨眉派對上是早晚的事,不過現在還不是對手,這種情況下要低調行事,等實力強大的可以碾壓敵人的時候再出手。
“飛娘,雖然現在我不能直接出手,但無論如何也要保證你的安全,看來得想辦法幫你找兩個強力的保鏢。”
楊簡腦中不斷思索着現階段有需要幫助的高手,而且自己又能夠幫得上忙,找機會賣人情給他們,以此作爲代價讓他們保護許飛孃的安全。
很快楊簡就有了目標,口中喃喃道:“同樣是女人,想必她們兩個很合適吧。”
有了決定之後楊簡立刻行動起來,遁光乍現,轉眼間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