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像特別喜歡跟人講條件。”東方瑜聽了他的話一提眉毛道。
東方瑾點點頭,“那是因爲我有提條件的資本啊,只有有資本的人,纔有提條件的機會。”
“姐姐又開始自吹自擂了,好吧,什麼條件?”東方瑜語氣裡頗有些嫌棄的道。
“等你好了之後,不管母親怎麼處置薛姨娘,你都不要干涉。”
“我能好?”東方瑜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道:“姐姐你剛纔說我能好?”
“當然,在我手底下還沒有解不了的毒。”東方瑾湊到他的耳邊得意的道。
東方瑜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半天方道點點頭。
“你所中的毒,名叫‘盼君歸’,我在虞——”東方瑾話到這裡猛的頓住了,愣了片刻之後才道:“在前朝的《御藥院方》這本書中看到過關於這種毒的介紹和解毒方法。”
她不能說,這毒就是她配置出來的,所以便編了這麼個理由搪塞一下。
“盼君歸!前朝的《御藥院方》我好像也看過,我怎麼沒記得有這個毒的記載。”東方瑜有些納悶的道。
東方瑾一鄒眉頭道:“前朝的御藥院方有很多部,你都看完了?”
“沒有!”東方瑜搖搖頭道。
“還是的,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聽到沒?”東方瑾昂頭低眉道。
“哦!”
他們正說着,柳氏走了進來,道:“你們姐弟在說什麼呢?瑾兒不要欺負弟弟。”
“哪能,我忙着呢,沒工夫欺負他,母親先休息吧,我先回了,明天再跟母親商量給小弟的藥方。”
柳氏點點頭,“知道了,我送你出去。”
東方瑾一愣,這是有話要跟她說。
到了院外,柳氏伏在東方瑾的耳邊道:“瑾兒,你先不要將薛姨娘給瑜兒下毒的事情,告訴瑜兒,更不要告訴我們在設法給他解毒。”
“爲什麼?”東方瑾有些不解。
柳氏嘆氣道:“我怕瑜兒接受不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解毒的辦法,若是讓他空抱了希望,卻沒有解毒成功,那他的精神會誇的。”
可是,她已經說了。
而且東方瑜自己也早就知道了。
她眨了眨眼睛,忙轉移話題道:“母親,家裡的庫房中藥材全嗎?”
“我跟你說的你聽到了沒有。”柳氏沒有搭腔。
東方瑾似有若無的點點頭,道:“知道了,我去庫房看看。”
“去吧,別熬到太晚,早點休息。”
“是,母親。”東方瑾說完,趕緊跑了。
在庫房找藥,回到院中熬藥,又沒有秀兒在跟前幫忙,東方瑾溜溜的忙了一夜才弄完。
早上兩眼都快睜不開了,強打着精神到了蝶兒的家中。
一進門,見秀兒跟她差不多,也頂着兩個大黑眼圈。
“小姐,你可算是來了,快點給他吃了解藥,讓他走人。”秀兒困得打着哈氣道,“裡面兩個已經夠我伺候的了,在多一個半死不活的他,我實在是照看不過來。”
“行了,知道了,這是解藥,一半給他外敷,一半喂他喝了。”東方瑾將手中的藥罐丟給了秀兒。
秀兒幾乎是閉着眼睛完成的敷藥喂藥。
東方瑾趴在一旁的方桌上,強打着精神看着。
“小姐,你怎麼不回去休息?”秀兒見她的眼睛都已經熬紅了,忍不住有些心疼的道。
東方瑾打了個哈欠道:“他醒了我就走。”
“他剛吃了藥,誰知道什麼時候醒,而且,小姐的藥也未必會管用啊。萬一他一直不醒呢?”
“閉嘴!一刻內不準說話。”
人常說: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奴才。
這以前的東方瑾是個什麼樣,怎麼就帶出了秀兒這麼一個丫頭。
“多謝救命之恩!”沒過一刻的時間,躺在地上的道士便轉醒了。
驚得秀兒目瞪口呆。
東方瑾站起身擺了擺手道:“謝謝的話便不用說了,不能吃不能喝的,說多了沒用,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條命對不對?”
那道士聽了此話,嘴角忍不住一揚,“是。”
此時,東方瑾的困勁兒有些過去了,她走到道士很有興致的說道:
“好,你承認這一點就好了,我不用你說謝謝的話,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便好了。”
“什麼事,你儘管說就是。”道士一聽忍不住笑了
東方瑾點點頭,“你答應了,這很好,是條漢子,至於爲我做什麼事,我還沒想好,等到需要你做的時候自然便會告訴你了,現在你應該沒事了吧,可以走了。”
她說完忽然道:“等一下,我還不知道你的道號,到時候需要你爲我做事的時候,會比較麻煩。”
那道士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傷口,已經不是很疼了,可見東方瑾的藥很管用。
他衝東方瑾行了一禮,道:“在下雲清子,小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便告辭了。”
“好,雲清子,我記住了,你走吧。”東方瑾道。
雲清子衝她一笑,深吸一口氣走出了蝶兒家。
走出不遠,他回頭朝門裡的東方瑾望了一眼,嘴角一揚,轉身慢慢消失在路的盡頭。
“已經走了,別犯花癡了。”東方瑾用手在秀兒呆傻的眼睛前晃了晃道。
秀兒望着門外,雲清子遠去的身影,道:“原來他說話的時候這麼好看,早知道就不催着他走了,這下不知道何時才與他有緣再見。”
東方瑾白了秀兒一眼,“照顧蝶兒去。”
秀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耷拉着頭不情不願的道:“是,小姐。”
東方瑾離了蝶兒家之後,便又從後門回了家。
回到家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睡覺。
醒來之後已午時過半,她將昨天從庫房帶回來的藥中,挑出了幾味藥,拿着去找柳氏。
當然“盼君歸”的解藥只靠這幾味藥是不行的,這些主要是爲了掩人耳目。
也爲了將柳氏支開,因爲東方瑾不想讓她看到解毒的過程。
倒不是怕她學了去,而是“盼君歸”的解毒過程非常痛苦,柳氏見了難免心疼。
“你準備好了嗎?”東方瑾打開了銀針包對東方瑜道。
東方瑜笑了笑道:“姐姐放心,我不怕疼,我怕的——是沒有知覺。”
東方瑾將準備好的一塊軟木放在了東方瑜的嘴中,“咬着,你會好受點。”
她說完,拿起一枚銀針紮在了東方瑜小手指的外側。
東方瑜疼得身體不由抖了一下。
“這只是開始,你做好心理準備。”
東方瑜咬着軟木的嘴一揚點點頭。
果然,從第一支銀針,到最後一支銀針扎進他腳踝處的骨縫,雖然他痛的抽搐,也沒有喊一聲。
“盼君歸這種毒的奇特之處在於,如果服用的少,它不會立即使人致命,它會一點一點的將中毒者的血管堵死,讓中毒者慢慢失去行動的能力,直至所有的血管都被堵死,中毒者就好像是久病而亡一般。”
東方瑾一面將銀針從東方瑜的身體中取出,一面解釋道:“我給你行鍼,主要就是爲了打通你的血脈,這將是個非常痛苦且漫長的過程。”
“只要能站起來,我什麼苦都願吃。”東方瑜將嘴中的軟木吐了,苦笑着道。
“你真棒!”東方瑾忍不住表揚了他。
她的話剛剛說完,外面林嬤嬤道:“薛姨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