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子離開東方瑾的房間之後,便帶着趙承霖直接去了信使被殺的現場。
信使的死狀依然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雲清子查看了他的傷口,及周圍的線索。
信使心口中刀身亡。
殺人的人直擊要害,說明有殺人經驗,一般人,不管是因爲殺人,總會因爲緊張而出現偏差,很難做到一刀斃命。
“用的事短刀。”趙承霖看了看信使的傷口道,“此人竟是死於女人之手。”
“既然是要陷害東方,自然要派一個女人出手,不然也打不到陷害的目的了。”雲清子站起身道。
趙承霖有些驚訝的道:“殺信使竟然是爲了陷害東方——瑾,我還以爲是針對我的。”
在說到東方瑾的名字的時候,趙承霖的舌頭有些不聽自己的使喚。
雲清子朝趙承霖看了一眼,“你有什麼好針對的。”
他說到此處之後,可能覺出了自己的話有些說重了,便接着道:“殺人的人,應該還在驛站之中。”
“那屬下去查一下,有那些女子是可疑的,將她們仔細的審問一遍,一定將兇手抓出來。”趙承霖聽雲清子的話之後立馬回道。
雲清子搖了搖頭道:“這樣做便打草驚蛇了,此事,我自己來處理吧,你不用插手了。”
趙承霖聽了此話面上頓時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東方瑾的原因,雲清子對他失去了原來的信任。
趙承霖原是信王手下的。
第一次見到雲清子是因爲五年前西北邊境那場暴雪災害。
雲清子冒着生命危險趕赴西北救災。
發棉衣、發木炭、建過冬舍,事事親力親爲,就連春節也是在信城過的,一直到開春之後,開河破冰,積雪融化,眼看着西北的百姓度過了嚴冬才離開。
可是朝廷一紙嘉獎給了信王,對此他也只是呵呵一笑。
就衝此信,趙承霖在其父趙之言言明自己其實是雲清子的部下的時候,趙承霖便毫不猶豫的易主了,甚至心裡是充滿雀躍與興奮的。
這些年來,雲清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他心服口服。
只是在東方瑾的事情上,他有些看不明白。
不過,憑藉這些年他對雲清子的瞭解,他相信雲清子一定有一個讓合理的理由。
所以對東方瑾,他不放棄的同時,更想解開其中暗藏的原因。
因爲信使被殺之事,東方瑾與晉王和和親公主一行人便都被滯留在了驛站。
當然晉王一行人原本就打算在驛站過了夜再趕路,所以也不算是滯留。
此時,信使被殺的事情,不光是東方瑾這邊在關注,就連和親公主也聽說了。
和親公主自然不會關心一個信使的死活,她關心的是晉王的動態。
“聽說這驛站之中死了個信使,不知道晉王會不會插手此事?你去查一下,不要讓人覺察到。”
公主身邊侍女道:“烏蘭公主,在離開草原的時候,賢王爺有交代,讓奴婢看着您,不讓你去做與和親無關的事情,公主,晉王插不插手此事,跟咱們沒關係,咱們還是安安心心的在房中休息,等待明天啓程吧。”
不錯,此次前來和親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在金陽與東方瑾見過面的烏蘭。
她原是韃人左賢老王爺的孫女。
這次與漢人和親,族中的姐妹沒有一個人願意赴漢,烏蘭見狀便自告奮勇前來和親。
不過她在族中愛闖禍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在臨行前,左賢老王爺王便特意派了一個老王妃身邊的侍女塔娜跟在烏蘭的身邊,約束她的言行。
“這怎麼就跟和親沒關係呢,萬一漢朝的皇帝讓我跟這個晉王成親呢,我現在先了解一下這個晉王的品性爲人有什麼不可以的?”烏蘭不服氣的道。
塔娜笑了笑道:“烏蘭公主放心就是,漢朝的皇帝是不會將你許配給晉王的,聽聞這個晉王近來並得寵於漢朝的皇帝,老賢王說,漢朝的皇帝很有可能將你嫁給他身邊的虞王。”
虞王!
烏蘭聽到這兩個之後,臉上的神情頓時一變。
妹妹看的他,我可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若是真的讓我與他和親,成親當晚便將他做了。
“烏蘭公主,您怎麼啦?沒事吧?”塔娜見烏蘭的臉色不好看,忙問道。
烏蘭一笑道:“沒事兒,這個虞王是個什麼東西,皇帝很喜歡他嗎?”
“應該是吧,聽聞他是漢朝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而且還聽說,他長的非常好看,是漢朝皇族中最美的皇子呢。”塔娜彎腰小聲在烏蘭的耳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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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聽了此言之後,一齜牙撇嘴道:“堂堂一個男人,要難麼美做什麼,又不用他到了陣前使美人計。”
聽了烏蘭的話之後,滿屋子的侍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烏蘭卻沒有笑。
這個蘇沐煊,不就是仗着自己長得好才讓自己妹妹上鉤的嗎?
哼,白瞎了這麼好的相貌,卻不幹什麼讓人看得起的正事。
也就騙騙小女孩,她可不吃這一套。
塔娜笑道:“公主快別如此取笑虞王子了,萬一您真的是跟他和親,讓他知道了您曾經這樣取笑他,豈不令他傷心。”
烏蘭不願再繼續談論關於虞王的話題,便道:“塔娜姐姐,你就快去幫我看看吧,萬一晉王真的插手了信使的事情,我們豈不是要耽誤行程?”
“可是,就算是我們知道他要管這件事,我們也不能阻止啊?所以,爲什麼要去打聽?”塔娜一攤手說完此話之後,忍不住笑道:“公主其實根本就不是想知道那個晉王是不是插手信使的事情,只是想之知道晉王在幹嗎吧?你對哪個晉王動心了?”
烏蘭被塔娜說的臉一下便紅了,放下手中的擺弄的飾物,笑着上前追打道:“塔娜,你胡說什麼呢?我是有使命在身的,又不是去找情郎,什麼動心不動心的,在胡說,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塔娜一面躲避,一面笑着求饒,“我的好公主,原是奴婢說錯了,我們公主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輕易看上人呢,快饒了我吧。”
她躲避不及,身子歪倒了門上,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了,差點將她推到。
塔娜一回身,忙行禮道:“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