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只震得衆人耳膜生疼,大塊大塊泥沙迎面撲來,好似黑雲一般,遮掩了衆人的視線,衆人生怕有什麼伏擊,趕緊收回法寶,攔在自己身旁。
漫天塵沙漸漸消散,衆人開了天眼,四處查探,只見原來新無豔站立的地方,多了一個大窟窿,此刻卻人影渺渺,不見了她和張野的蹤跡。
“土遁!”
金晟道人嘴角邊露出冷笑,道:“那魔頭跑了,追!”他天眼神光直射到一千米之內,卻沒有發現新無豔和張野的蹤跡,不禁楞了一楞,就在此時,神識傳來一陣強烈的波動,他慌忙轉身,不禁大吃一驚。
比金道人搶先叫出來:“天哪,兩魔頭跑到大陣中去了,這下麻煩了!”
金晟道人神識感應到八根紫金大柱的中心,傳來強大的靈力波動,心中反而放鬆了,冷笑道:“這兩魔頭居然自找死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貧道手下無情了!”
也難怪金晟道人如此篤信,這兩人要是一溜煙,逃到多晶窟的某個隱秘的地點,雖然最後難免被衆人追查到,但是終究太過費時,如今躲到已經破掉的大陣中去,恰好被衆人團團圍住,在三個元嬰期高手和四個結丹期高手的圍攻下,這兩人必死無疑。
正在金晟道人暗暗得意的時候,忽然聽得大陣之中,轟隆隆一聲巨響,八根紫金大柱緩緩轉動了起來,無數靈光從陣中射出來,將大陣外的衆人照得通明。
“不好!這小子竟然還能運轉大陣,這下糟糕了!”
金晟道人心中一驚,他心神一緊,想起了自己的法寶“玄天典”,趕緊掐訣,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吸力將自己的法寶牢牢困住,心中更是慌亂,法寶之中,原本血脈相連的感覺忽然變得極爲稀薄,而且一直淡了下去,漸漸的變得若有若無。
“他媽的,見鬼了”金晟道人再也不顧道法高手的尊貴身份,破口大罵,火靈劍潑灑出大團大團的火焰,瘋狂的向陣中撲去。
其餘衆人也都大吃一驚,比金道人,半狂道人,金晟道人的法寶都被反困在陣中,甚至李英秀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她的仙蓮也同樣淪落到大陣之中。
衆人都不約而同,紛紛祭出剩餘法寶,撲到陣前,意欲強力破陣,可是撲到陣前,卻齊齊倒抽一口涼氣,止住了腳步。
八根紫金大柱緩緩轉動,柱子上令人害怕的靈獸此刻又重新開始咆哮沸騰,原來困住靈獸的法寶蹤影全無,柱子上靈光閃爍,原本傷殘的靈獸此刻又慢慢恢復了形體,血盆大口,獠牙閃光,竟然比原來還精神了許多。
這些靈獸的本事,人人都知曉,沒人願意孤身犯險。讓衆人想不通的是,這些已經被制住的靈獸,爲何短短一瞬間,就鮮蹦亂跳了呢?
新無豔也想不通。
她臉色慘白,手掌緊貼着一根五尺來長的白玉柱子,柱子頂端鑲嵌着一塊晶瑩鮮綠的寶石,幽幽閃着綠光,上邊卻裂了幾條縫,絲絲縷縷的靈氣從裂縫中鑽了出來。
隨着新無豔靈力的輸入,那寶石漸漸融合,縫隙越來越小,漸漸的,白玉柱子之中,隱隱可以看見一條條肉眼可見的靈液,蛇順着柱子的脈絡往上鑽,依次貯存在寶石之中。
寶石射出八股白光,依次照耀在八根紫金大柱上,只見柱子上的靈獸在白光的照耀下,漸漸顯出形體,咆哮怒吼,張牙舞爪,讓人心驚不已。
白玉柱子的下邊,就是祭臺的圓池,圓池之中,乳白粘稠的“鍾乳瓊液”慢慢蠕動,強大的靈氣氣息散發出來,讓人心曠神怡,舒暢無比。
張野懶洋洋的站在一旁,含笑解釋道:“這就是大陣的陣眼,這大陣用天地靈氣所化的“鍾乳瓊液”作爲靈力之源,厲害無比,要不是剛纔被大家合力破陣,震裂了這顆貯存靈力的寶石,衆靈獸那能敗下陣來?”
新無豔忽然有所領悟,道:“原來你讓我修復這顆寶石,就是爲了重新輸送靈力給八根紫金大柱上的靈獸,讓它們活起來!”
張野呵呵一笑,得意的打了個響指,道:“孺子可教也,不過這些靈獸只是圖形所化,除非毀掉柱子,讓其靈氣飄散,否則根本不會死,何來活起來之說?”
他笑了一笑,又道:“要破此大陣,只要進陣來,毀掉這顆輸送寶石,斷掉靈源即可,哪裡用得着在外面狂砸亂打,那些自稱名門正派的道法高人哪裡懂這個道理,一羣笨蛋!”
新無豔怒道:“八隻結丹期的靈獸看住八方,哪裡能進來?要不是制住了靈獸,你我也衝不進來吧?你纔是笨蛋呢!”
張野不以爲意,神秘的一笑,道:“別人進不來,不代表我張野進不來。現在好了,讓那些見利忘義的傢伙在外面慢慢的攻陣吧!”他瀟灑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就在此時,忽然聽得嗚嗚作響,只見白玉柱子的中心,放了四樣法寶,一條青色鏈子,一枝七彩蓮花,還有一本厚厚的紫金書典,還有一柄血紅色的巨劍,正是金晟等人落在陣中的法寶,全都躍躍欲飛,嗚嗚作響。
四件法寶和主人通靈,主人召喚之下,都想向陣外飛去,只是每次跳躍,白玉柱子上都泛起一個小小的光罩,將四件法寶牢牢困在裡面,卻是張野借用陣法之力,硬生生的困住了四件法寶。
張野見狀,哈哈大笑,指着外面笑得彎下腰來,一邊喘氣一邊放聲大叫道:“金晟牛鼻子聽好了,你這本書老子是不要的,不過老子要去拉屎,勉強收下擦屁股好了!”
金晟在陣外,隱隱聽到張野的喊聲,氣得幾欲暈去,這“玄天典”是浩然派的師門重寶,尊貴無比,三百年前蒙師父傳授,金晟視爲生命一般,張野卻揚言拿去擦屁股,不由得他不氣。
但是金晟道人深知“玄天典”生性尊貴,容不得半點褻瀆,如果真的被張野這個混蛋拉屎撒尿在上面,只怕頃刻間靈力全失,變成廢紙。
是以張野雖然大肆侮辱,金晟道人卻不敢貿然接口,生怕激怒了張野,以他身份,自然也不能對張野苦苦哀求,乾脆來個默不作聲。
張野罵了半天,陣外沒有人迴應,有些掃興,忽然掉轉槍頭,道:“比金道人,你這醜八怪,你這條狗鏈子不錯,老子一樣笑納了,以後遛狗挺方便的哦!”
“噗!”
比金道人肉身消融,大傷元氣,此刻正努力召喚自己寶貝,此刻忽然一聽張野將自己名聞天下的“七叱鏈”用來遛狗,不禁勃然大怒,他原本身受重傷,此刻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張野得意洋洋,頗有指點天下英雄的風範,搖頭道:“一代道法高人,如此小氣,等少爺那天心情好了再還給你吧。咦,這是什麼,半狂道人,是你的血屠劍吧!”
半狂道人身軀一抖,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一生的修爲,全在血屠劍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生靈,才勉強將劍魂凝練而成,如今只要劍魂逐漸強大,和自己兩魂合一,便可以達到返虛境界,修成無上的修羅天道。
如今卻無端端被張野搶去血屠劍,這相當於半狂道人一百多年的修爲盡數化爲流水,饒是半狂道人窮兇極惡,此刻不禁心驚膽顫,害怕不已,這血屠劍劍魂剛剛煉成,只要張野以天雷之法轟擊,頃刻間便化成一柄普通長劍,半狂道人一生修爲,便去了大半。
且不說半狂道人心驚膽寒,張野在裡面也是嘖嘖稱讚,道:“半狂牛鼻子,你好大的殺氣啊,我想我應該用五雷正法幫你清清殺氣吧!”
“別。。。。。千萬別!”
辦狂道人一聽五雷正法,好似見了鬼一般,只覺得雙膝痠軟,就要跪下去,他嘶聲叫道:“神仙少爺,求你別廢了小道的一生的修爲,以前小道多有無禮,在這裡給你賠禮了!”
衆修士轟的一聲,都紛紛議論起來,一個接丹期高手給一個煉氣期修士下跪,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只怕自古以來,也沒有這樣的事情,但如今情況如此,半狂道人跪了下去,卻沒有人譏笑於他。
金晟道人眼睛頓時紅了,離闋道人又羞又氣,猛然撲了過來,一把將半狂道人拎了起來,大喝道:“孽畜,怎麼可以這般侮辱師門!”
半狂道人修行的是殺戮之道,講究弱肉強食,道心不穩,被張野所激,自然而然就起了臣服之心,他努力掙扎着要跪下去,大聲嚎叫道:“張野神仙,千萬別毀掉我的血屠劍啊,求你了。。。。。。”
語音戛然而止,卻是離闋道人一掌將他打昏,丟在了一旁,金晟道人呼呼喘氣,忽然瘋狂的大叫道:“張野小雜種,老道今天跟你拼了!”
衆築基期弟子駭然,金晟道人已經是元嬰期高手,其地位在別說在浩然派尊貴無比,就連在整個修真界也是大大有名,沒想到被一個煉氣期修士激得大怒若狂,口出市井髒言,當真少見。
隨着金晟道人長劍出手,其餘衆修士也祭起法寶,狂風乍起,向大陣的靈獸殺去。
李英秀法寶失陷在陣中,心中自然焦急,剛剛想上前夾攻破陣,便聽得張野懶懶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之中:“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小子怎麼敢褻瀆,法寶原件送還,望姐姐恕罪!”
就在此時,她只覺得一直苦苦掙扎的心神忽然一陣輕鬆,對法寶的掌控感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只見陣中彩光熠熠,一柄七彩蓮花猶如乳燕投林,向她飛了過來。
李英秀依法收了法寶,心中一陣歡喜,但她萬事不掛於懷,心中雖然有喜意,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便退往一旁。
“轟!”
一聲巨響傳來,就在此時,大陣之中,又有了新的變化。
每天六千字上下,絕不食言,絕不太監,爲了看得爽,好茶儘量三千字一大章,一天兩到三章,請書友們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