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王旭從趙曉玉那旁敲側擊得知趙一方並非是那種窮兇極惡的土匪。對日本人也十分敵視。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真實身份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尤其是這性命都還捏在趙一方手中的時候。
想到這。王旭臉色轉陰。冷冷地說道：“趙大當家的。你不覺得你樣刨根問底的。有些過了嗎？”
可是趙一方卻絲毫不爲王旭的話所動。反而說道：“你要我的兄弟冒着生命危險給你捎口信。我想知道你的身份。以確認你是否有能力兌現承諾。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
王旭算是被拿捏住脈門了。況且趙一方的顧慮確實在情在理。他着實想不出怎麼樣反駁。
“我的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只要你能幫我把口信捎過去。我保證會兌現承諾。再說了。在東西還沒送到青雲寨之前。趙大當家的完全可以扣住我。還怕我會飛了不成？”王旭這是要拿自己當人質換取趙一方暫時的信任了。
這話說得也對。反正王旭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要是王旭最終不兌現承諾。直接把他當成肉票去和衛國軍索取贖金不就得了。
軍火這個特大號胡籮卜的誘惑力還是挺足的。趙一方頗爲心動。只是向來行事謹慎的他還有些顧慮。一時陷入沉沉看到趙一方這副神情。王旭故意嘆了口氣。說道：“哎……趙小姐早上的時候就和我說他的父親不是沒有國家和民族觀念的一般土匪。還打算這次回來勸說他地父親爲抗日出力。看來趙小姐的想法還是太純樸天真了一點。”
“你也別拿話激我。我知道你們衛國軍是抗日的。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派人給你捎口信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跟你實話實說。日本人封鎖得緊。成不成我也沒有把握。”趙一方總算是鬆口
答應就好。王旭心下一喜：“只要趙大當家的盡力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衛國軍都一定會銘記青雲寨的這番恩情。日後必有所回報！”
趙一方並沒有因爲王旭這話有很大的情緒波動。而是徑直問道：“說吧。要捎什麼口信。捎給誰？”
王旭答道：“隨便找一個衛國軍士兵說都可以。口信是給陸局長的。就說執行1號應急方案。1920。”這個1號應急方案是王旭早就親自制定的。就是讓軍事委員會暫時接過王旭地權力。穩定衛國軍勢力內部。而這個192可不是指年份。而是王旭的其中一個代號。是他名字韻母在字母表裡的排位組合。這隻有王旭和陸小飛兩個人知道。所以只要陸小飛收到這然知道王旭還活着。
對於趙一方來說。陸局長到底是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知道的。而且這樣不清不楚地口信他更加不可能知道里邊的意思。大大減少了泄密的可能性。
對於這樣的口信。趙一方自然是滿肚子的疑惑。可這畢竟是衛國軍地機密。他也知道不好再追問什麼。於是說道：“那好。我明天就安排人去幫你捎口信。”
“等等。趙大當家的。”王旭叫住了正要轉身離開地趙一方。“你最好是隻派一個人去。而且是你絕對信得過的。此事需要保密。否則不但我有麻煩。青雲寨也會因此惹上大麻煩的。”
“這個我自會安排。”趙一方只是應了這麼一句便離開房間了。
王旭心頭那塊石頭這纔算是落了下來。只要陸小飛收到口信。必然會讓情報員來聯繫自己。到時問題就好解決了。
就在王旭拼命要和衛國軍取得聯繫的時候。衛國軍正處於極大的危機之中。攀枝花和昭通正受到中央軍的猛烈進攻。大有依靠武力強行將雲南省收歸中央的打算。
雲南省昆明市。省政府大樓。
“大帥。我們軍事委員會經過商議。六票同意通過邊打邊談。以打促和來解決我們和中央地問題。我們這麼決定是因爲少帥一再告誡我們不可隨意挑起內戰。避免損耗我國的國防力量。所以希望儘早和中央和解。您有沒有什麼意見？”阮學雲向王虎請示道。也就是胡二那個鳥人沒有同意和中央和談。按他的話說。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不按住那人往死裡揍那怎麼對得起自
王虎也明白如今衛國軍內部人心慌亂。實在不宜太過動盪。如果能逼和中央當然是最好的。於是說道：“你們看着辦吧。我相信你們。小旭有消息了嗎。浦口那邊派人找得怎麼樣了？”
阮學雲臉上滿是擔憂。沉重得答道：“目前還沒有消息。而且……日軍已經攻佔江都。調集重兵正和我們的部隊對峙着。隨時有可能展開進攻。所以我們的人沒辦法到長江下游大規模搜尋少帥。”
聽到這樣的回答。王虎雙眼頓時溼潤了起來。這兩天爲了衛國軍的穩定。他才強忍着悲痛出來坐鎮局面。如今王旭生還的可能性越來越小。怎能叫他不悲痛萬分。不過王虎終究是見過許多生生死死的人。感情倒也沒那麼脆弱。很快便將悲傷壓回心底了。
“還有。大帥。關於和談地條件。您有沒有什麼指示？”阮學雲又問道。
沉思了一會。王虎說道：“和中央和談地時候。你們可旭一個月之後還沒有消息地話。那衛國軍可以接受中央的整編。”
什麼！這不是等於着要把王旭辛辛苦苦衛國軍勢力拱手相讓嗎？
阮學雲完全想不到王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驚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這……大帥。你是說真的
王虎長長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衛國軍是小旭一手創立的。如果他不在了。那我守着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其實另一個重要地原因他沒有說出來。就是他很清楚自己只能鎮住衛國軍上下一時。一旦王旭長時間沒有消息。衛國軍依然會陷入內亂。與其讓衛國軍毀於內爭。倒不如將之讓給中央。也好保存中國的抗日力量。
這也是中國這個時代軍閥勢力的一個奇特現象。父親的勢力傳給兒子要方便且名正言順得多。兒子的勢力要傳給父親的話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而且。即便傳到父親手裡依然會存在紛爭。因爲已經沒有接班人了。
阮學雲也很快想明白了箇中緣由。說實話。現在軍事委員會裡的成員也就是胡二、陸小飛兩個清風山的老人能在任何情況下都堅定地支持王虎。其餘的人或許處於對王旭感恩而暫時支持王虎。但是王旭死訊一旦確認。時間一長。這就很難說了。後關頭。接受中央地整編是最佳選擇吧。阮學雲在心裡也是連連嘆息。但嘴裡也只能答道：“好的。大帥。我會安排下去的。”
攀枝花的仗打得有些特別。中央和衛國軍雙方都非常默契地避開攀枝花市區。以免摧毀好不容易建設起來地攀枝花市。
要知道。如今的攀枝花鋼鐵廠已經達到了月產鐵16000餘噸。鋼15000餘噸。名副其實的中國第一鋼鐵廠。還有其它大量的礦產企業和先進的水電站。攀枝花市已經是工業化程度非常高地一座城市了。對提高中國國力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無論是衛國軍還是中央軍。都不願意讓戰爭把這樣地一座城市摧毀。
於是。中央軍和衛國軍雙方在攀枝花市郊區展開了搏殺。
由於衛國軍早有準備。在郊區外構築了非常完備的防禦工事。步兵掩體、指揮所、瞭望所、交通壕、地下火力點、各種掩體依託塹壕和防禦壕溝是應有盡有。再加上武器裝備的優勢。所以在開戰初期就佔據了上風。讓進攻的中央軍死傷慘重。
然而。衛國軍畢竟大多是新兵。根本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而中央軍大多是當兵多年。並經歷過上海戰役這樣的大戰。作戰經驗豐富。這衛國軍的優勢大打折扣。
這場大戰逐漸打成了消耗戰。中央軍和衛國軍在不斷地撕殺中丟下一具又一具屍體。他們沒有在上海和南京的抗日戰場上爲國捐軀。卻是倒在了內戰戰場之上。
爲了儘快結束這場內戰。衛國軍軍事委員會經過協商。並報請王虎同意。決定對中央軍和重慶展開大規模空襲。威逼中央進行和談。
雲南省宜良縣衛國軍空軍基地……
百餘架飛機的引擎發出的隆隆的巨響。機場沉浸在嚴肅的氣氛之中。整裝待發的飛行員列成方隊。靜靜的等待着出動的命令。
孫凱成面容嚴峻。緩緩掃視着每一位飛行員。大聲喊道：“現在少帥已經犧牲的傳言是滿天飛。但是我一直都堅信少帥不會就這麼離開我們。他一定還會活着回來地！如今。我們雲南省。我們衛國軍正受到中央軍地猛攻。形勢十分危急！如果少帥哪一天回來。你們願意讓他看到自己一手創立的衛國軍煙消雲散
“不願意！”百餘名飛行員齊聲狂吼道。
“那就用你們地行動證明！保衛雲南。等待少帥迴歸！行動！”說完孫凱成的手用力一揮。示意開始行動。
命令一下達。飛行員們迅速衝向自己的飛機。
一個個金狼頭衝出跑道。。帶着捍衛雲南的信念直奔重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