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譁然,邵黎先是一慌,然後就冷聲訓斥,“休得胡言!我對阿茵一片真心可鑑,你爲何要來污衊我,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污衊?你敢對天道起誓嗎!”師妹冷笑。
“我……阿茵,你相信我嗎?”邵黎轉頭去看紀茵。
“邵黎,我當然相信你了。師妹,你怎麼會這麼說?這是我們的大好日子,你要是有什麼話不妨事後再說,可好?”
Www ¸тt kдn ¸C○ “事後可就來不及了!這畜生一直和黃如月勾搭來往,你萬萬不可輕信他啊!”
“一派胡言!”邵黎大怒,強裝鎮定,可眼神卻不住的往下方瞟去。
“若是不信,我這裡有記影符!”師妹卻是一揚手,一張符隨風飄起,在空中化爲了一段畫面。
正是黃如月和邵黎相擁,然後耳鬢廝磨的樣子!
寧知水當時看到這個,差點笑出聲來。
原因無它,這段畫面發生的場景還是在那個溪邊!
寧知水是真的好奇了,他們是怎麼就認定那個地方的?
咱就是說,爲什麼不能走遠一點?
而隨着這一段畫面的顯現,看客們全都譁然了,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這,這是真的假的?”
“這是搞哪一齣啊?”
“都這麼明顯了,還能有假?”
“我之前就有聽到一些風聲,本以爲是閒言碎語,卻沒想到是真的!”
“紀師姐這麼優秀的人,配邵黎本來就是綽綽有餘了,他竟然還敢背叛?”
“真是一對狗男女,呸!”
“邵黎那廝真是不懂珍惜!要是我得了紀師姐一定會對她一心一意,斷不會像邵黎一樣辜負她!”
“呵呵,你又豈知邵黎以前不是你這樣想的?”
……
邵黎臉都白了,一時被嚇的連退了幾步,眼神都有些渙散。
“不……這是假的,這不是真的,阿茵,我對你的心意絕無半點虛假!”
紀茵卻是抿着脣,她的目光往下尋了尋,然後定在一人身上。
正是黃如月。
“黃如月,我要你說,你和邵黎,究竟有沒有關係!”紀茵的聲音發緊的問,死死盯着她。
寧知水都想鼓掌了。
沒想到紀師姐演起戲來竟然這麼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那自己都被瞞過了。
“黃師妹,我們什麼都沒有,你快告訴……”邵黎急着開口。
“不錯,我們確實有關係。”
黃如月卻是昂首上前,聲音堅定的說。
邵黎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不可置信的望着黃如月,“你在說什麼!你……”
寧知水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黃如月竟然會承認。
現在承認了這件事,豈不就是把罪名攬在身上了?
雖然她否認的話也沒多大作用,但至少在態度上是完全不同的。不過,寧知水看了看紀茵,發現她卻絲毫不覺意外,只是裝出了一臉怒容。
難道……這也是她已經安排好的?
“師兄,我不想再瞞着我們間的事了,我忍的好辛苦。”黃如月淚涕連連,卻只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她抽噎着抹眼淚,“明明我們本來就是戀人,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硬是把你搶去,不許你回到我身邊,我們又豈會有今日!”
下方的譁然聲更大了。
邵黎嘴脣顫抖着,他看看黃如月,又看看一臉冰冷絕望的紀茵。
此時他心中先是生出一種被二女強奪的快感,無形之中感覺自己的身軀都變得偉岸挺拔了起來,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令他激動的有些顫慄。
可接着,他才終於接受了自己和紀茵再無可能的這一現實。
她素來驕傲,自己瞞着她和黃如月相好,她面子裡子都丟了個徹底,是斷然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既然挽回無望,那不如抓住自己能抓住的那一個。
“黃師妹……你別說了。”邵黎一副有着難言之忍的模樣,然後轉向紀茵,“阿……紀師姐,今日這婚,你說,還要成嗎?”
成?怎麼成?
他到了這種時候還問這話,分明就是想要讓紀茵主動說分開。
渣男真是一點責任都不想擔上。
“你們先把話說清楚,什麼你們本來是戀人,什麼是我硬把你搶去?”
紀茵神色冰冷如霜,“邵黎,我終於看清楚你的爲人了,我和你相處的時候便有數人來向我告狀,說你和黃師妹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卻沒想到你們現在反咬一口,向我潑起了髒水。”
她說完,邵黎便想要開口解釋。
黃師妹的話的確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只要他們二人一口咬定是紀茵橫插一腳,紀茵肯定是拿不出證據的,那別人自然會相信他們。
但是顯然他想的太好了,紀茵懶得與他們爭執不清,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手心向上,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面金色的銅鏡,像是團扇一般大小,從鏡中看人看的不算特別清楚,不禁令人懷疑她怎麼會用這種鏡子。
邵黎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正是紀茵洞府之中放置的那面銅鏡。
他每次見到也覺得奇怪,還曾問過這鏡子照又照不清,她要它幹什麼。
但這時候紀茵的回答是,覺得它很好看,只是留在房間裡當裝飾用的,不指望它能派上用場。
那現在把它拿出來,是要……
邵黎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卻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妙。
紀茵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着嘲弄,只是邵黎沒有看出來罷了。
接着,隨着靈氣注入,銅鏡裡面有着光暈晃動,然後便有聲音傳了出來。
其實也是有畫面的,不過只能看個朦朧,能發現裡面是紀茵和邵黎的樣子,只是畫面遠沒有聲音來的清晰。
“邵黎,你期待我們成婚的日子嗎?”這是紀茵的話,她坐在桌前看着鏡子,聲音中似乎有着對情郎的羞澀。
“當然了,阿茵,你知道的,我有多愛你,多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每天做夢都在期盼着你能成爲我妻子的那一天,真希望那一天能快些到來啊。”
邵黎攬着紀茵的肩頭,深情款款,說的話溫柔到幾乎能擠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