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寧知水便和華佳晴離開了竇家。
華佳晴有滿腹的不解。
比如寧知水是從哪裡聽說靈脈一事的?看竇家主的反應就知道這事肯定是秘密,還沒有傳出去。
還有,寧知水要醉風樓幹甚?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黑市攤位這個華佳晴倒是覺得沒什麼,別的不說,就寧知水這手煉丹的水平,隨便拿一點丹藥到攤位上,那也是不愁賣個好價錢的。
不過華佳晴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不該問的事不問,不該她管的事也不會管。
寧知水的事,她想說就說,若是不說,那華佳晴也不會開口問。
她只是在出了竇家後問寧知水,“寧,我們現在要去哪?”
竇臨方纔說了,醉風樓的事他需要兩日安排,最快會在後天交給寧知水。
黑市每到月末纔開市,距離現在還有些時間。
寧知水入商盟的事這幾日竇臨就會安排,到時需要她場,而靈脈開採得到月末了。
那現在她們該幹什麼?
“去租個宅子。”寧知水說,“走吧。”
華佳晴乖乖點頭,“哦,好,不過是選在醉風樓附近嗎?”
“不用,隨便找個位置便利的就好。”
二人在路上走着,寧知水則是在思索着醉風樓的事。
在前世,她麾下有一位女子,美豔絕倫,心狠手辣,尤其對男人更是恨之入骨。
就連對一向人緣極好的鐘喬楠也是冷着一張臉,向來不假辭色。
她就是有着“美羅剎”之名的陶琦。
陶琦肌膚如玉,細膩如瓷,但誰也沒想到,她的身上暗藏着很多恐怖醜陋的傷痕,那是她曾在煙花之地時被某位有怪癖的恩客所傷的。
她曾和寧知水袒露過心事,說過她不堪回首的過去。
少時被賣,她從小在青樓長大,因爲性子不好吃過很多苦頭。
當時樓裡有一位頭牌仙子,那仙子見陶琦與自己早逝的妹妹極爲相像,便十分愛護她,因爲她的保護,陶琦這才免去很多毒打。
陶琦相貌好,在樓裡僅次於那位頭牌,所以到了年紀也不得不開始接客了。
她說話脾氣不改,與別的嬌滴滴溫柔的仙子十分不同,所以恩客不算多。
但有一日卻有一個口味獨特的老爺找了過來,點名讓她服侍,一打聽,竟還是世家——張家的人!
樓裡管事姑姑十分嚴厲,修爲還高,樓裡的姑娘是沒有資格拒絕恩客的,哪怕陶琦也只得認下。
可沒想到,這張老爺竟有那種癖好,在牀上用各種法子把姑娘折磨的死去活來,服侍他一夜將近脫一層皮!
張老爺就喜歡性子烈的女子,覺得這樣玩起來才更刺激,而且他偏偏不喜歡女子完好的身體,就喜歡她們渾身是傷的悽慘模樣。
陶琦苦不堪言,受了傷還不能醫治,沒幾天人就消瘦下去,臉色都透着灰敗。
陶琦忍不住了,拒絕無果後想逃,但是管事姑姑早有察覺,把她抓住後就是一頓毒打,直接去了半條命。
可是當晚,張老爺又來了,仍點名讓她服侍。
健康狀態下的陶琦況且受不了,現在她又傷又病,又如何承受得住?
她萌生了死志,打算跟那貨拼了。於是把一種特製毒藥服下,這種藥只有與人交合纔會催發,催發後兩人都會一同暴斃。
若是無人碰她,那毒藥就會失效。
就在陶琦打算去見張老爺時,卻沒想到那位頭牌姐姐發現了她的計劃。
“你不能死,我們要熬住,熬到有能力離開樓裡的那一天。”頭牌姐姐眼中帶淚的把她鎖到了自己的房中,強迫的喂她吃了藥,“你乖乖別動,我替你去,你等我回來。”
吃了藥,陶琦昏睡了過去,她醒後到了第二天中午,但是頭牌姐姐卻沒有回來。
她瘋了似的去找人,但只聽到了她的死訊——
“人啊?已經死了,渾身是血,沒一塊好的皮……沒辦法,張老爺沒看到你非常生氣,所以下手格外狠了點,沒控制住力道。不過你也不用害怕,聽說張老爺馬上要去忙城外靈脈開採的事兒了,應該接下來很長時間都抽不出空來,你就藉機好好養養傷吧。”
……
寧知水呼出一口氣。
華佳晴此時發現寧知水神色不太對,眼睛有些紅紅的,似乎周身還有一股殺意,不由疑惑的看向她。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上一瞬還說要租宅子呢,怎麼這一瞬就想殺人了?
“你還好嗎?”她小聲問。
寧知水嗯了一聲,面色趨向平緩,但是聲音卻還帶着一絲厲色,“挺好的。”
就是有點想殺人了。
在城裡晃了一圈後,寧知水就挑中了一間宅子。
宅子還挺氣派,地段也好,就在城中位置,去哪裡都方便。
丹師公會就在前面不遠,慢悠悠的走上一刻鐘就能到達。
一打聽,這宅子剛空下不到十日,舊主人意外被殺,家眷們心中惶惶,擔心也會出事,這才賤價急售出去,然後一家子搬離羅宇城了。
因爲宅子死過人,大家都擔心接手的話也會染上麻煩,所以哪怕地段宅子都很好,但也沒有那麼輕鬆賣出去。
只需要八千晶石,就能把它給買下來。
寧知水逛着這個被打掃的十分乾淨的宅院,心中感慨——
這大概就是運氣吧。
她想要在羅宇城立足,沒個像樣的宅子是不行的,但是那些好的宅院卻是難買,因爲大多都有主了,就算真有空的,以她手中的錢也很難買下來。
所以她纔想着租一個湊合用,等以後有錢了再買也不遲。
但沒想到好巧不巧,正好有這麼一個價錢十分便宜,位置大小又都合乎自己要求的院子。
這要不買,都對不起自己啊。
至於擔心仇人之類的,這就過慮了,人家仇人又不傻,這麼明晃晃的事還能弄錯不成?
況且若是真有仇人窮追不捨,那宅子裡的家眷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舉家搬離成功了!
所以,買它!
寧知水講了講價,最後七千五把它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