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酈不解,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前陣,剛站起身,突然被人按住肩膀,嵐酈一怔,下意識的想要動手,在嗅到那陣熟悉的龍涎香後又停了下來。
回首,果然看到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墨逸寒。
墨逸寒黑衣黑髮,頰上戴了半個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了精緻的脣和下頜。
此時看到嵐酈,墨逸寒雖未說話,嵐酈卻看懂了他眼中的擔憂,嵐酈用堅定的眸光告訴他,只要他在這裡,她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墨逸寒望着她眸裡的固執嘴脣輕抿,終於收了目光看着主陣,手卻握緊了她的手。
看着這安靜的主陣,嵐酈雖然疑惑,但她知道,既然墨逸寒仍然在這裡,那國師就一定仍在這裡。
只是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又佈下了什麼陣法,等了許久,仍然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趕來時前陣隱隱的轟鳴聲在這裡也聽不到分毫。
墨逸寒面具下的英眉微微皺起,雙眸緊緊盯着下方,回首看着嵐酈,示意她在這裡等自己,嵐酈輕輕點頭。
墨逸寒收回眸光,擡手做了個前進的手勢,起身快速的向主陣靠近,後面,數十道黑影無聲的向前緊緊追隨在墨逸寒身後。
這些,都是影閣的暗衛。
嵐酈緊張的看着他們逐漸靠近主陣,心不由的揪了起來,突然好像聽到了誰在說話,嵐酈轉頭看着四周,分明沒有任何人。
“嵐酈,我在你的靈魂裡,我是白魚。閉上眼,可以用你的心和我對話。”
嵐酈閉上眼,試着在心中問她怎麼會突然出現。
“我感應到了妖氣,擔心你有危險,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麼妖物?”
嵐酈在心中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下,白魚沉默一會兒說:“我看到了。那裡被人用妖法布了陣,現在千萬不要過去,否則會進入另一個陣法中,以凡人之力根本無法破解。”
嵐酈猛地睜開眼,眯着眸子在月色下尋找墨逸寒的身影。
正焦急間,忽然在主陣旁邊的山體上看到許多黑影,領頭的人分明就是墨逸寒,此時他們離白魚所說的陣法只有一步之遙!
頓時,嵐酈急得如火燒心,卻又怕驚動了妖兵,只能閉上眼求救白魚。
“你別睜眼,我先隱身出去把陣法解去。”
嵐酈只感覺脖間一涼,片刻後涼意消失,就又聽見了白魚的聲音,和方纔相比明顯虛弱了許多:“陣法已解,只是我靈力不足,要先回吊墜裡,你自己小心。”
說完,白魚的聲音就消失了,嵐酈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差點亂了氣息!
眼前哪裡還是剛剛的寂靜黯淡,此時的主陣一陣陣狼嚎不絕於耳,月色下,黑壓壓的妖兵清晰可見,它們身高數尺,比常人高出了許多,身上漆黑,卻有着泛着猙獰綠光的眼睛,雪亮的獠牙和利爪在月下滲着殺氣,看的嵐酈手心沁滿了冷汗。
在黑壓壓的妖兵的中央,有一頂亮着瑩光的帳篷,那應該是夜明珠所照出的光。
那裡,一定是國師的棲身之地。
月下,一片黑影排着整齊的陣型以一個箭頭的形式快速的向國師的帳篷移動。
突然,帳篷裡的光突然消失了,不巧月亮此時剛好也隱在了厚厚的雲朵裡,四周一時暗的只剩無數狼眼睜睜合合。
不知道哪隻狼先嚎叫了一聲,接着一陣狼嚎聲鋪天蓋地的傳來,震耳欲聾,分外恐怖。
主陣裡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音,一道火光被拋入空中,嵐酈勉強看到,數十個身着盔甲的影閣暗衛手持武器在狼羣中飛速移動,竟還未佔下風。
空中的火光又落下了,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嵐酈側耳,心驚膽顫的聽着動靜。
對於黑暗,嵐酈並不擔心,影閣暗衛身爲殺手,最善於的便是暗中作戰,只是這裡實在太遠,她看不清情況,又怕墨逸寒擔心,不敢輕易下去,只能在這裡空擔心,剛剛並沒看到墨逸寒,只怕他是一個人去找國師了,國師會妖術,這些纔是麻煩的開端。
而影閣,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他們都是她所練出來的暗衛,出生入死無數次,她不希望今天他們任何人,把命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