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說啥呢?表情這麼呆滯。”胖子去而復返,在內間病房門口探出圓圓的腦袋笑着問道。
“這麼快就回來了?”方遠奇怪的問道。
“沒,我的行李在車上,車在停車場上,我怕我出得去進不來,所以就回來了。”胖子笑着解釋道。
方遠取出手機,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很快,胖子的行李就被方遠的秘書、助手、司機擡進了病房,同時到來的,還有王博王老。
王博師從中醫大師蕭遠山,乃是華夏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同時又是華夏國學大師,有着儒醫之稱。瞧他一身灰色長袍,一把銀色長鬚,很有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衆人向王老恭敬的問候,打過招呼後,方遠直接步入正題。
“大師兄,麻煩你先講一下病人的發病原因。”方遠開口道。
方遠並非不信任孫大爲,將王老請來,只是爲了通過辯證的方式確定病人的病因,爲治療加上一道保險,更重要的是方遠要爲孫大爲鋪平一條捷徑,一條不需要被世俗規矩牽絆的捷徑。
“好的,依我看來,病人在發病之前,應該吃過未處理乾淨的野生泥鰍,導致附着在泥鰍體內的內蚤在人體內繁衍,準確的說,這應該是寄生蟲引起的疾病。”胖子認真的回答道。
“內蚤?內蚤是什麼東西?有這種寄生蟲嗎?年輕人,結論可不要隨便下哦!”正當衆人準備開始討論的時候,一個聲音非常突兀的插了進來,接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進了病房,後面跟着的是那名有着長腿,穿着黑色絲襪的美熟女護士。
“趙德軍副主任,好像我沒有請你過來吧!”方遠皺眉道。
在整個內科,所有人都知道方遠和趙德軍之間的恩怨,起因就是很簡單的主任位置之爭,趙德軍依靠的是老資格,而方遠依靠的是精湛的醫術、高學歷,最終方遠得到了主任的位置,兩人的樑子也就這麼結下來了。
“這是醫院的病人,可不僅僅是你方遠主任一個人的病人。再說了,
如果是你方遠主任治療,我絕對沒有二話,但你隨便找個人就想要爲病人治病,我這個副主任就不能袖手旁觀了,如果病人出了什麼問題,這個責任到底是算你方遠主任的,還是算咱們醫院的?”趙德軍冷哼一聲說道,在主任二字上加了重音。
“算我的。”方遠不忿道。
“算你的?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內蚤是什麼你知道嗎?我連聽都沒聽過,誰知道這是不是某些人瞎編出來的。”趙德軍冷笑道。
“內蚤是跳蚤的一種,生活在體外的叫外蚤,生活在體內的叫內蚤,在中醫中曾經有過幾例關於內蚤衍生疾病的介紹,但由於年代過於久遠,治療方法已經失傳,我只知道有一種辦法是毒殺內蚤,但究竟用什麼毒,需要多少劑量卻並不清楚。”
王老瞥了趙德軍一眼,開口解釋道。
趙德軍狠狠的瞪了方遠一眼,乖乖的閉上了嘴巴,王博王老,在華夏中醫界都是權威級的人物,別說內科一個小小的副主任,就算是掛着中將軍銜的院長見到王老,都要恭恭敬敬的問好。
“內蚤一般生活在江河最骯髒的地方,我估計,病人在發病之前,應該去過那些地方,甚至是因爲吃了野生的泥鰍或是鯉魚,泥鰍就不用多說了,鯉魚的食物之一就是河底的污泥。”胖子點頭道。
“沒錯……”聽到胖子這麼一說,林清立刻叫了起來,回憶道:“在生病之前,囡囡的學校組織了一次秋遊,地點就在水庫,那天囡囡回來還和我說,她釣到了好多條小魚,煎着吃味道可香呢!”
“那病人的同學呢?他們就沒有得這種怪病的嗎?”趙德軍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林清回答道,當時孫女生病,醫院也去學校做過調查,結論是隻有一人得了這種怪病。
“那也許就不是因爲什麼內蚤引起的疾病。”趙德軍立刻斷言道。
“拜託,在戰場上一炮彈落在人堆當中,有的人直接四分五裂,有的人則可能連衣服都沒破,知道什麼叫概率問題嗎?內蚤
懼怕高溫,所以生活在陰暗骯髒的地方,而人的體質、消化能力,都與感染有着直接的聯繫,不懂別在那裡廢話。”胖子不悅道。
“你懂?”趙德軍立刻爆了,指着胖子大聲叫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嗯?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就算你判斷對了,好,我問你,你應該怎麼爲病人治療?我聽說有人吹牛說一分鐘就可以搞定?”
方遠和林清立刻將目光投向了站在後面的黑絲熟女護士,顯然這話是從她口中傳出去的。
“很簡單,用毒殺。”胖子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用毒?開什麼玩笑,就連王老都說治療方法失傳了,你憑什麼就敢肯定你能治好?如果病人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別說你負責,誰知道你是什麼玩意,我不同意。”趙德軍怒斥道。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同意?你是主治醫生嗎?你是病人家屬嗎?你是病人本人嗎?你什麼都不是,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同意?”胖子冷笑着反駁道。
趙德軍好歹是個副主任,被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年輕人如此怒罵,臉色大變,可惜他沒有反駁的機會。
“二師弟,你是主治醫生對吧?你同意我治療不?”
“我同意,出了問題我擔着。”方遠確定無比的回答道。
“林老,你是病人家屬你同意我治療不?”
“同意,拼了,看着囡囡不死不活的樣子,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就算治療失敗,我也絕對不會追究醫院任何責任的。”林清這算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不用緊張,這種小毛病我十二歲就會治了,我都治過好幾次了。”胖子笑着說道。
王老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瞪着眼睛叫道:“怎麼可能?這種疾病在全世界都是難題,如果你治過,爲什麼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我的病人是狼和野豬,你當然不可能聽過。”胖子利索當然的回答道。
趙德軍愣住了,狼和野豬?難道這個胖子是獸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