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劉芸打着招呼。
“先生,對不起,請問是不是我們的店員服務出了問題?”這名店長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到了秦朗的最後一句話,明白店員與顧客之間一定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店長是吧,那你應該好好問一問這位設身處地爲顧客着想的好店員。”秦朗話中的不滿和嘲諷,十分地明顯。
“怎麼回事?”店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着劉芸道。
儘管劉芸有一個在商場當領導的舅舅,連她這個店長也不能拿劉芸怎樣,但如果劉芸做得差勁,訓斥劉芸的權力,她還是有的。
“店長,是怎麼回事……”成功在闊太那兒做完一單生意的那名店員,將劉芸對顧客不敬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劉芸,你!”店長背對着秦朗,手指哆嗦着指着劉芸,臉色鐵青,“你這麼做,太愚蠢了!知不知道這會給專賣店帶來多大的不利影響?”
劉芸不說話,但看那表情,根本就不是承認錯誤的樣子。
在劉芸看來,就算這件事她做得不對,可店長頂多訓斥她一頓,反正沒法開除她。
“先生,真是對不起,我爲店員的不禮貌行爲,誠懇地向您道歉。”店長也沒時間去管劉芸了,馬上走到了秦朗面前,客客氣氣地說道。
秦朗見這個店長說話還算有誠意,也沒有要爲難店長的意思,便說道:“我不是什麼胡攪蠻纏的人,你的店員對顧客極度不禮貌,我會將它視作爲個別店員的個人行爲,不會對這家店存在惡感,就這樣。”
見秦朗仍然要離開,店長也急了。
這明明是一單可以做成的大生意,價值將近兩百萬,如果毀了,哪怕是毀在劉芸手上,自己用不着擔責,可專賣店的老闆會對她的印象變差。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需要爭取,讓秦朗買這兒的手錶。
“先生,耽誤您一下,其實我們的產品是可靠的,您也挑中了您中意的手錶,接下來我願意爲您服務,一定會讓您有一次滿意的購物之旅。”店長趕緊向秦朗說道。
“可我的購物興趣,已經被她給破壞殆盡了。”秦朗指着劉芸,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您理想中的處理結果,是怎麼樣的?”店長忽然明白了秦朗的意思。
她接手處理這事後,並沒有當衆宣佈對劉芸的處罰,也難怪顧客會不滿意了。
只是,她又不好說出來,其實劉芸在商場內有關係,連她也不敢太過處罰劉芸。
“我說過,你們這家店還算不錯,但想要得到更多顧客的好評,嗯,我覺得第一步,就是要將某個不懂得尊重人、不知道爲顧客服務的店員,給辭退掉。”秦朗平靜地說道。
他沒有指名道姓,但說的那個應該被辭退的人,很明顯就是劉芸。
不是秦朗小心眼,實在是這劉芸大大地冒犯了他,讓他對這女人滿是惡感。這樣的女人,理應讓其受到深刻的教訓。
“你誰啊,你以爲你一句話,就能讓我被辭退了?”
劉芸像是一隻被人踩到了尾巴的母雞嗷嗷叫一樣,粗魯無禮地質問着秦朗。
“劉芸,注意你說話的態度!這個月你的獎金,全部取消!”
店長嚴厲斥責道。
不過,這也是她身爲店員直接領導的這個店長,對劉芸所能做出的最嚴厲處罰了。
“我沒錯,我就是要告訴他,讓他明白他就算有錢,也奈何不了我,我照樣能夠在這兒上班!”
劉芸有恃無恐地說道。
她認爲只要舅舅還在商場當領導,就能力保她。
再加上認爲這單生意黃了,她也用不着對秦朗再裝客氣了,所以本來面目又一次露了出來,對秦朗十分不禮貌。
“你是有錢,可有錢又怎樣?大不了老孃不做你的生意就是!還妄想讓店長辭退我?呵呵,你還是回家做夢去吧!”
秦朗一直聽這劉芸說完,然後才面無表情道:“看你這麼囂張,是在這家商場有大人物撐腰吧?”
“是又怎樣?”劉芸嘴巴很刻薄:“有本事你把我辭退啊?告訴你,我就在你面前囂張怎麼了?”
“那希望你到時別後悔,”秦朗冷冷道,“對了,後悔也沒有,記得這是你咎由自取。”
秦朗直接拿出了手機,他在省城有個熟人,就是叫他“秦叔叔”的張志遠,省會城市的前途無量的副秘書長,料想處理這事應該不是難事。
既然這劉芸這麼囂張,那他就是要給這女人一點教訓,非讓這女人被炒魷魚不可!
“喲,想打電話動用關係啊?”劉芸抱着雙臂,波浪卷頭髮一甩一甩的,鼻孔中重重地哼着,滿臉的不屑。
“哼,我舅舅就是商場的經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動不了我!”這樣想着,劉芸根本就是鼻孔朝天,高高在天。
秦朗這時候眼睛餘光瞥見店門口有兩個人路過,朝店門口望了望,確認這兩人是自己的熟人後,秦朗忽然放下了手機。
“這麼快就放下了手機,不打算打電話了?呵呵。”劉芸故意將“呵呵”二字混着冷笑聲說出來,篤定秦朗肯定得放棄了。
“不,是用不着打這個電話了。”秦朗笑眯眯朝劉芸說道。
“柳叔,真真!”秦朗朝店門口喊道。
很快,柳宏兵和柳真真,就一起走進了這家百達翡麗專賣店。
柳真真穿的衣服也很常見,看着很普通,跟秦朗的差不多,都不貴,但柳真真本來就擁有天仙一般的美貌,因此這套合身的普通衣物,穿在她身上,也穿出了價值百萬的名貴衣服的氣質。
而柳宏兵走路四平八穩,很像機關裡的幹部,他穿着白色長袖襯衫。
“秦朗哥。”柳真真首先喊道,臉上掛着笑容,讓本來就溫婉的柳真真,顯得更加的氣質出塵,很有鄰家女孩溫柔的味道。
“秦朗。”柳宏兵笑着打招呼,“來這兒買手錶了?不錯不錯,百達翡麗的手錶蠻符合你氣質的。”
秦朗也沒有謙虛,笑道:“我就是這樣想的,現在有了點小錢,也想搞點品味,免得被人當成土包子,呵呵。”
接着,秦朗話鋒一轉:“只是手錶還沒買到,就先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碰到了一個奇葩女店員。”
既然柳家的家主柳宏兵來了,那他自然就沒必要給張志遠打電話了,以柳宏兵在商場的人脈,要讓這家商場處理劉芸的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聽見秦朗說自己是“奇葩”,劉芸又是鼻孔中重重哼了一聲,斜眼看了看柳宏兵,不屑道:“有當官的長輩撐腰啊?想讓他施壓,逼着專賣店將我辭退啊?”
那自大的樣子,讓人看着十分討厭,柳宏兵不用秦朗解釋,這時候也能斷定這女店員果然不咋地了。
“劉芸,你少說兩句,當心惹禍!”
店長的臉色,在看到柳宏兵後,卻是變了,她急急忙忙將劉芸拉到了一旁,小聲說着,“看到那人的手腕了,那隻表也是百達翡麗,不過卻是百達翡麗五十年典藏紀念版,表體用的鑽石都是南非極品裸鑽,聽說這款手錶根本是有價無市,全球範圍內也只內部出售了五十塊,有錢都買不到!”
店長提醒着,意思很明顯:這個中年男人既然能夠享有這麼珍貴的典藏版百達翡麗,那就根本不止是有錢的問題了,而是十分有身份的人!
劉芸嚇了一跳,乾淨朝柳宏兵的手腕上看去,發現那款手錶確實是百達翡麗品牌的,雖然她不認識具體的款式,但店長對百達翡麗各種款式瞭若指掌,肯定不會出錯。
劉芸見秦朗真的和身份很不一般的中年男子關係匪淺,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但她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柳……柳理事長?”
一個夾帶着顫抖、激動的聲音,從一個胖子口中說出來,這胖子也是從外面進店來的,一進店,就趕緊朝柳宏兵迎了上去,恭敬地伸出了雙手,那樣子,是想主動套近乎,與柳宏兵握手。
劉芸一下傻眼了。
店長也是張大了嘴巴,忘記了要合攏。
商場的劉向陽劉經理,這個平常也是鼻孔朝天的胖子,居然在這個穿白襯衫的男人面前,如此地謙卑,甚至有些奴顏婢膝!
“舅……舅舅?”劉芸嘴脣哆嗦着,身體不受控制地在顫抖!
這個胖子,就是她的舅舅,也是商場投資方聘任的商場經理,是她最大的靠山,可此刻她的舅舅,在別人那兒,成爲了孫子!
“劉經理,你好。”面對劉向陽熱情伸出來的雙手,柳宏兵只是象徵性地和劉向陽握了下手,馬上就鬆開了,完全是應付式的。
劉向陽一下子就惶恐了。
柳宏兵是商會的理事長,但更是柳家這個龐然大物的掌舵人,權勢之大,他就算是商場經理,也只有仰視的份。眼下柳宏兵明顯是對自己不滿,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怎麼得罪了這尊大佛了?
劉向陽很清楚,今天如果不能夠讓柳宏兵滿意,那他這個職業經理,也很有可能會捲鋪蓋滾蛋了。
“那個,柳理事長,您是不是在我們商場碰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劉向陽賠着笑臉,客客氣氣地問道。
他還沒意識到,坑他的人是他的外甥女劉芸。
柳宏兵卻指着秦朗介紹道:“劉經理,這位是我的侄子,我十分地重視他。”
一頭霧水的劉向陽,不明白柳宏兵爲何着重介紹秦朗,但他知道,柳宏兵這麼認真地介紹秦朗,說明這個年輕人在柳宏兵眼裡十分地重要。
“秦先生,您好您好。”劉向陽趕緊主動伸出了右手。
在秦朗與劉向陽握手的時候,柳宏兵這才說道:“今天是秦朗碰到了不開心的事情,不過秦朗不開心,就等同於是我不開心。”
劉向陽心中一顫,心想這件事無論如何得處理利索了。
“張店長,是不是你們專賣店做了讓秦先生不快的事情了?”劉向陽馬上回頭朝百達翡麗的店長問道。
如果不是礙着有柳宏兵在,他真想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得罪柳宏兵,這不是給老子找麻煩麼?靠!”
“是她。”店長指着劉芸,跟劉向陽說道。
劉向陽看着劉芸,面容嚴厲起來,大聲斥罵道:“劉芸,你搞什麼啊!不知死活!”
他甚至都不敢先去詢問事情過程,上來就對劉芸一頓罵,至少這樣還能少得罪一些柳宏兵和那個秦朗。
先前有恃無恐的劉芸,此刻被劉向陽罵得狗血淋頭,站在原地像只萎靡的母雞,低着頭,一聲都不敢吭。
店長飛快將事情經過跟劉向陽說了一遍。
劉向陽氣得恨不得抽這**外甥女一巴掌纔好。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柳宏兵身邊極爲看重的人!
這事沒說的了,只有一種處理方法。
“給我滾蛋,從今天起你不用來這兒上班了!”
“整個商場的任何一家門店,今後一概拒絕錄用你!”
劉向陽當場衝劉芸怒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