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雅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頭,雙眸流轉,她抱着媽媽,有氣無力地喊着:“媽媽,我疼,我疼。”
丁有朋目睹此情景,心中酸楚。他心想道:“跟隨我到這個世界的木舞寶劍,能夠殺掉她身上的惡鬼嗎?她得的是癌症,是病,我,我到底能不能砍死她身上的惡鬼呢?”
他到底還是憂鬱起來。南希雅的身邊放着痰盂,她不停地嘔吐,肚子裡的酸水全都嘔出來了。
南希雅痛得忍受不了,萬榮摟住女兒嚎哭不已。“希雅,希雅。”
僕人們紛紛拉住萬榮和南希雅,任何人都不忍看到這種悲慘場面,個個心裡流着淚。
“夫人節哀。”
萬榮滿臉的淚水滿是,她心想:“難道這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癌症是不治之症,難道上天真的要取走我心愛的女兒嗎?”
南希雅幼弱的曼妙聲音響起:“媽媽,我不要離開你。”
丁有朋的心也受到撞擊,不過,他竭力裝作無事,扯開萬榮,他道:“你們母女生活在和平年代,覺得這是生離死別。要是生活在末世,四處都是親人的骨頭,你們根本沒有任何法子,除了能夠親吻親人的骨頭之外。那時候纔是真正的悲哀。”
萬榮聽不懂丁有朋說的是什麼話,她問道:“丁有朋,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根本治不好我女兒的病是不是?你是過來嘲笑我們的是不是?”
丁有朋生氣了,大吼道:“你們都給我閃開,我要醫治南希雅的癌症了。”
丁有朋命令:“把萬榮扯到牆角,你們也全都站到一邊,遠離南希雅。”
萬榮被僕人們拖到了牆角,僕人們也全都站到一邊看着丁有朋。
丁有朋從肩膀上扯下木舞寶劍,劍光閃爍,放出彎道光芒。可惜,四圍的僕人和萬榮南希雅是看不到這些光芒的。只有丁有朋一人能夠看出來。
丁有朋大聲喊着:“給我離遠點。”
僕人們更是離遠了。丁有朋上幾次都能看出惡鬼,這次他拼命的睜大眼睛,可是,依然是看不到南希雅身上的惡鬼。
看不到惡鬼,丁有朋就無法殺掉它,更談不上拯救南希雅了。
南希雅痛苦的呻吟聲迴盪在室內。門外佇立着南希雅的父親南日。他看到丁有朋拿出一把木頭劍,像跳大神的一般舉着劍,心中非常生氣。
“這種江湖郎中分明是想騙些錢的。根本不會治好南希雅。”他心中斷定。
丁有朋惶惑了,他確實看不到南希雅身上的惡鬼。“我看不到,我找不到惡鬼。”他的脣畔浮現出一絲苦笑。
“沒有惡鬼,我根本無法拯救南希雅呀。”
癌症是不治之症,這種病惡鬼不上身嗎?
丁有朋畢竟對於木舞寶劍在這個世界的功用,對於這個世界人類的得病之後的鬼的降臨之類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他舉在空中的劍就那種空洞地舉着,根本不能殺害任何妖魔。他湊近南希雅,摟住女孩子嬌弱不堪的身軀,因爲遭受折磨,她已經渾身像是散了架,沒有一點重量了。
“希雅。”他望着女孩,心中酸楚,難道說我根本無法拯救她嗎?這該怎麼辦?癌症病人的身上爲什麼會看不到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看到過身上的惡鬼嗎?”他沒有辦法,忽然想到也許女孩頻臨死亡,會看到自己身上索命的魔鬼。
南希雅微弱的喘着氣,勉強擡起眼皮,她幽幽地說着:“它總是一副神氣活現,自信滿滿的樣子,總是惡狠狠地看着我,它說我是一定會讓它吃到的獵物。我根本無法到達陰間,得這種病的都是被它這種魔纏住的人。到時候歸屬於魔的管轄。”
丁有朋驚喜,繼續問她:“那麼魔什麼時候出現?爲什麼我看不到魔呢?這是爲什麼呢?”
“它把自己的蛋產在了我的身體裡。那魔蛋蠢蠢欲動,新的小魔就要誕生。我也將被折騰而死。”
“你被折騰而死的時刻就是那新魔誕生之際。”丁有朋的大腦的太陽穴迅速跳動,他從南希雅口中知道了他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瞭解
那個魔的世界——是他現下拯救南希雅的關鍵。
“我是問你爲什麼我看不到魔?我原本是可以看到任何魔的,但是現下的我根本看不到任何魔鬼。”
南希雅聲音弱到了想象不到的地步,她搖頭道:“那魔從來不在我面前顯現,它總是在我夢中出現那麼猙獰的一剎那。我,我根本看不到它。”
“夢中?”丁有朋一睜眼,滿眼的希冀而出。
南希雅的父親南日聽到他們的莫名其妙的對話,已經忍受不住。他跳出來說道:“給我阻止他們說話。這個江湖郎中也給我趕出去。”
僕人們一擁而上,扯住丁有朋,連推帶搡的把丁有朋往外趕出去。
丁有朋道:“我能夠救治南希雅。你們不要趕走我。”
南日怒道:“我不在相信任何江湖郎中。以後這種像老鼠一樣的人還是少出現最好。”
萬榮勸南日:“你不要這樣,現下好多醫生都已經放棄了南希雅,說她的病已經到了晚期。根本活不過一個月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與其讓南希雅等着死,不如有希望就要。這個,丁有朋,他說他能夠醫治南希雅,那還不是好事嗎?”
“我忍受不了這種死馬當活馬醫的看法了。因爲這種看法,我們就得不停地受騙,掏錢給那些騙子們。”南日怒不可遏,他的眉頭深皺。
“你不要太生氣。”
南希雅依然痛楚的倒在了牀上。丁有朋喊着:“讓我醫治南希雅吧。我相信我能夠醫治好她的。”
“不要再讓我厭煩,小子。你拿着一頭木頭寶劍招搖撞騙,當我是傻子嗎?哪個醫生給病人治病要舉着一把木頭呢?你這哄孩子的伎倆早在多年前我就給看穿了。”南日冷冷地說着。
“看穿了嗎?那麼你能看穿你女兒的病如何好嗎?你能有本事看穿南希雅的病魔在哪裡,能夠找到病魔纔是你的本事。你現今無理地驅趕只能讓你女兒更快的離開人間。”
南日更加生氣,喊道:“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丁有朋到底被推了出去。他回到自己租住的別墅,躺在牀榻上,思考南希雅的話語。
“那魔從來不在我面前顯現,它總是在我夢中出現那麼猙獰的一剎那。我,我根本看不到它。”
難道說,我必須得潛入南希雅的夢中去殺魔嗎?可是,丁有朋真的發愁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進入人的夢境之中。
只怕就是把頭想破了,也不可能走入她的夢境呀。
南日拒絕我在進入他家。我該如何拯救那個可憐的孩子呢?我有救命的木舞寶劍,總不能看着南希雅硬生生的死亡吧。
他想了又想,決定第二天還是要潛入南家,再次嘗試救治南希雅。南希雅絕望悽苦的表情晃動在他的腦海裡,不能忍受的悲哀,讓他想到了末世的爲難。
“我要拯救。”
末世裡,丁有朋的頑強都贏得了對手的敬佩。這個世界裡,丁有朋依然不能看到人絕望的臉孔。
因爲這種絕望可以最大限度地挑起他的鬥志。
“丁有朋,你小子真是可惡,竟然還是不肯倒下。”敵人無數次地說過這番話。
丁有朋第二日去逛市場買菜,他買了一輛小單車,買了好多鮮菜水果。恰好碰到了自己的故人米思琪,那時候丁有朋把她從實驗室裡救出來。她說過,來生當牛做馬也要報答。
丁有朋看到她也在市場買菜,不由得迎上前,他嬉皮笑臉着問她:“還記得我嗎?”
米思琪本來早就看到了他,只是不想認他這個恩人,故意當做沒有看到的。丁有朋搭訕着過來,她也裝作毫不認識的樣子。回答:“我根本不認識你。”
搞得丁有朋大爲氣惱,丁有朋這些日子以來得自己買菜,自己做飯,各方面的事情都得自己做。他看到周圍的男人都有老婆,早就想要老婆了。
米思琪報答自己之類的話語,每每想到丁有朋就會一陣心熱,希望能夠再次看到米思琪,希望她能夠報答自己,不嫌棄自己的貧寒,願意做自己的老婆。像電視裡的那種情
景一般。
但是米思琪搖頭,道:“我不認識你。先生,你認錯人了。”
丁有朋說道:“你,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認識我的,對嗎?你那個時候說過要報答我。”
米思琪繼續微笑:“先生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先生。”
丁有朋心想:“沒有良心的小丫頭。”丁有朋氣得背身離開她。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真的搞上她還是自己的損失呢。
米思琪的眼眶裡很快氤氳了一層淚霧。她心想:“恩人,我不能認你。對不起。我要是認了你,給人知道我是從人家的實驗室裡救出來的,周圍人該會如何議論我呢。我還要不要嫁人呢。”
丁有朋滿口的亂罵着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什麼騷貨,只會讓我更加痛苦。我討厭這種女人。”
丁有朋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是怎樣做完飯吃掉的,吃到肚子裡沒有享受的感覺,只有難以容忍的氣憤感。
爲什麼那個米思琪不認我呢?我把她從水深火熱的實驗室救出來,她反而不認我了。她顧及的是什麼?
她害怕我救她的事實被人發現,這點很可疑。難道說月小丫還在追殺這些逃出去的女人嗎?
有這種可能,可是月小丫會知道她們是誰嗎?這一切似乎過於撲朔迷離了。
或者那個米思琪就是嫌棄我,覺得我不夠格做她的恩人,怕我由恩人上升爲她的丈夫的那一刻。
丁有朋覺得這纔是實質。
他這些日子在這個世界閒逛,發覺這個世界真是錢權第一,女人們一見到那有錢有勢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他前些日子還看到一輛豪華車子上下來一位高大魁梧的大少爺,他遠遠地就看出是謝天賜。謝天賜身旁已經被好多的女人包圍住了。
“你是我的偶像呀。”
“哥哥,我好愛你。”
女人們像是一層層滾動的海浪,此起彼伏的向謝天賜衝過去。
謝天賜冷冷地背對着她們:“你們都給我走。我沒有心情對你們。”
冷漠的話語拒絕着這羣女人的攻勢。
丁有朋羨慕謝天賜,心想:“我想得到的哪怕是一個女人就行。我的眼睛裡是哪個女人都好,可是這個謝天賜卻覺得哪個女人都不上檔次,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救過米思琪,原本以爲自己救過的女人總會對自己好,沒有料到在菜市場上吃了一個閉門羹。他氣憤不已。
他想道:“這個世界的人類似乎都有些怪怪的味道,沒有人情味。末世裡的人們雖然頻臨死亡,可是他們卻不像這裡的人們這麼無情。那個南希雅,我到底是救還是不救呢?都有些不想救她了。看到這個世界的人們這種樣子。”
他想到女孩子病在垂危,奄奄一息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痛。女孩子悽苦地望着他的神情,又一次軟化了他的意志。
不行,我還是得去救她。不然,女孩子必死無疑了。
丁有朋又一次闖進南家。僕人們搖手:“南老闆說不讓您在進去。”
“那你們去稟告夫人,就說我真的能夠救治南希雅。請他們相信我。”
一會兒,僕人們帶出話來:“夫人說不見你。”
丁有朋更加失望了,臨走之前,有個僕人還是塞給他一張小紙條,說道:“夫人讓我們傳給你這個。”
丁有朋躲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打開小紙條,上面寫着:“有朋,別墅的水霧橋底下見。”
丁有朋高興起來,想到萬榮還很有風韻的面容,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女人和丁有朋——這具身體的原來的主人的關係曖昧,也許通過她可以救過來南希雅。”
別墅的水霧橋瀰漫着水汽,霧氣,還有一層層的說不出的清香氣。丁有朋看到萬榮衣着整齊的來到自己身邊。
萬榮滿臉的哀愁,對丁有朋說道:“你不要再湊熱鬧了。想要見我還不容易嗎?我早就對你說過,永遠做有朋的情人。絕對的不離不棄。”
丁有朋耳畔聽到萬榮說着這些話,嘴巴張着竟然不曉得如何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