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密室中。
“弱!弱!弱!太弱!”老者與蕭然的交手中,不停的喊弱,這老者拳掌靜時如高山嶄然,動時如霹靂驚雷,攻勢威猛剛硬,行動間囚服噼啪作響,帶起陣陣拳風。
蕭然則是越打越憋屈,雖然他此時實力達到d-,已經是一位武修者,並且因爲超級大腦對六感的提升,讓他對身體的掌控達到了相當完美的境界,但是面對這個s級的老者時,依舊是束手束腳,完全無法發揮身體的力量。
“愚蠢!你這是混混打架撒潑的王八拳,算什麼武者?看我的奔雷掌!”
激鬥之中,老者忽然吐氣發聲,手臂一震,就將蕭然一下子震開。
蕭然氣血翻騰,站立半晌之後,才平復了氣息,再次擡頭時,卻發現老者正在死亡密室中打拳。
“腳是閃電腳,迅速快捷,急如閃電!近可以欺身殺敵,退可以抽身防禦!”隨着口中的話語,老者雙腳在密室的青石地面急急奔走,化作一道電光奔騰不息,身形進退有度,從容不凡。
蕭然下意識的挪動腳步開始模仿老者的行動,老者的腳步看着尋常,但蘊含着奇妙的力道,當蕭然開始亦步亦趨的學習時,便感受到步伐中所蘊含的威力。
一套簡單的閃電步伐,將蕭然d-武者的身體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配合着靈妙的超級大腦六感增強,蕭然竟然在短短十幾分鍾之後,就學的有模有樣。
“哈哈哈,白瘋子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看好了,下一式!”老者顯然沒想到蕭然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掌握閃電步伐的精髓,高呼一聲,雙手動了起來。
“手是奔雷手,剛猛慘烈,有進無退!以攻爲守,攻敵所必救,殺殺殺!”老者的一雙肉掌彷彿是化作奔雷,將密室的空氣震盪的啪啪作響,真如奔雷在手掌間流淌。
蕭然咬牙調動開發15%的大腦,將老者的一舉一動全部印入腦海,然後在用自己的身體模仿出來。
啪!
一掌之間,空氣炸響,蕭然只覺得手心一陣痛麻,衣袖已經被狂暴的力道炸成了碎布條,點點血珠從手臂上被炸開的毛細血管滲出,整條手臂就彷彿是破碎了一般,蝕骨的疼痛讓蕭然不由得悶哼一聲。
“愚蠢!掌心要收,五指要穩,奔雷手,手中便是掌心雷!”老者覺察到蕭然的失手,一聲怒罵,掌心向着地面猛地一摜。
砰!
亂石飛濺,死亡密室堅固的青石地面竟然被老者一掌轟出一個半米的深坑,縷縷青煙從深坑中冒出來,深坑周圍的碎石都變得滾燙無比。
“掌心雷!”見到老者威猛的一掌,蕭然雙眼立刻明亮起來,再也顧不得手臂上的傷痛,周身發力,雙臂揮動,一擊掌心雷從左手打出。
空氣爆裂,發出沉悶的聲響,震得死亡密室四周的玻璃和鐵欄杆噼啪作響,真似一顆悶雷在密室中炸響。
“好小子,第一次練奔雷掌,就用出了掌心雷,真的是有幾分武學天賦!奶奶的,老子怎麼就沒有白瘋子的運氣,早一步遇到你,收你爲徒呢?”老者先是讚歎蕭然的武學天賦,然後又拍着腦袋懊惱起來。
蕭然則是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手掌,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主人,你現在的大腦開發量達到了15%,大腦對身體的掌控力大大增強,遠超過一般的武修者,加上觸感、氣感、判斷感、視覺、聽覺這五感的配合,打出掌心雷,並不奇怪。
”超級大腦的聲音再次在蕭然腦海中響起。
“小子,步伐有了,掌法有了,但是你的意識還不行,你現在還是街頭流氓打架的戰鬥意識,這遠遠不夠!我現在讓你知道一下什麼是武修者的戰鬥意識!”老者在短暫的惋惜之後,再次逼近蕭然,這一次,他似乎下了殺手,黝黑的手指直奔蕭然的喉嚨。
蕭然頓時感覺身體冰寒,難以挪動分毫,他有一種感覺,這個老者真的想殺了他!
就在蕭然面臨死亡危機的時候,他的父親蕭遠山,終於幾經周折,找到了雲城市北航區城關派出所。
來到派出所接待室,蕭遠山敲了敲接待室的玻璃窗:“警察同志您好,我是蕭然的父親,我兒子被關押在這裡,我想要探視一下。”
接待室內的民警擡頭看蕭遠山一副歸鄉民工的打扮,嘴角泛起一絲鄙視:“拘留前四十八小時不能探視,不是我說你們這些人,早都幹什麼去了,等人被抓起來了,纔想着回家看孩子!”
民警的話,讓蕭遠山羞愧不已,這些年他一直在外打工,的確對兒子關心不夠,但是現在卻不能不見見惹了大禍的兒子。
蕭遠山掏出一個信封,隱匿的遞給民警,小聲的哀求道:“麻煩警察同志通融一下,我大老遠從外地過來的,實在是擔心孩子……”
見到鼓囊囊的信封,民警下意識的四周掃視一圈,然後也沒見他手怎麼動,信封就消失不見,他的臉上才露出笑容:“等着吧,我帶你兒子出來,不過你只有五分鐘探望時間。”
“明白,明白,謝謝警察同志!”蕭遠山一臉的感謝。
“嗯,我看看你兒子關在什麼地方……”民警翻查關押記錄,等找到蕭然的名字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警察同志,有什麼問題嗎?”蕭遠山注意到民警的表情變化,頓時緊張起來。
“這個……”民警猶豫了,因爲他發現蕭然竟然被收押在了死亡密室,這個可怕的地方。被丟進死亡密室的重刑犯都會哭着喊着要離開,更別說一個小小的中學生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民警都想把錢退回給蕭遠山,但信封鼓囊囊的觸感卻又讓他捨不得。
蕭遠山只以爲民警是想多要錢,咬咬牙又遞上一個信封:“警察同志,麻煩您了,我兒子還是個學生,我真的需要見見他……”
這一個信封,終於讓民警將心中對死亡密室的恐懼拋之腦後。
“你在探視室等着,我這就去帶你兒子出來!”民警站起身拿起警棍,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將警棍換成了電棍,這才轉身走向死亡密室。
穿過一道道電子門,尚且距離死亡密室還有很遠的時候,民警就聽到死亡密室內傳來老怪物如夜梟一般的吼叫,還有變態的興奮怪笑聲。
“那中學生不會是被老怪物給玩死了吧?”民警想到這裡就想轉身離開,那兩信封的錢都不想再要了。
“哪個小蟲子在外面鬼鬼祟祟,還不給老子滾進來,想死嗎?”就在民警想要轉身偷跑時,死亡密室傳來老怪物陰測測的聲音。
民警吞了口唾沫,臉色蒼白的收回了想要逃跑的腳,他可是清楚知道老怪物的可怕,當初就有一個民警因爲得罪了老怪物,被他隔着兩堵牆扔出來的吃飯湯匙刺傷,足足養了半年多才上班。
戰戰兢兢的來到紅色鐵門之前,民警結結巴巴的開口道:“老……老……老人家……中學生……的父親父親……見他……額……我可以告訴他父親父親不準探視……”
民警說完話,死亡密室中沉默半晌,老怪物的聲音再次傳來:“帶出去吧,這玩具還不錯,沒被老子玩死!”
下一刻,紅色大鐵門的窗口打開,一雙細長白嫩的手伸出窗口。
民警見到是年輕人的手,嚥了一口唾沫,用手銬將兩隻手銬起來,才小心的打開了紅色鐵門,然後一把將年輕人拉出來,就迅速的又關上了鐵門。
“瑪的!下次這種錢說什麼也不賺了,會嚇死人的!”民警嘴裡嘟囔着,擡起頭看到被銬着雙手的年輕人時,卻驚呆了。
年輕人臉上沒有任何受到虐待的傷痕,反而是雙眸閃亮,嘴角帶着古怪的笑意,正淡淡的打量着自己。
民警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心裡暗暗嘀咕:“死亡密室果然是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這小子怎麼能這麼淡定?尼瑪,這眼神好像我纔是囚犯,他是警察一樣。”
民警心裡不滿,卻不敢對蕭然動手動腳,因爲這個中學生表現的太詭異了。
民警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假笑着說道:“你父親父親在探視室等你呢,你去見見吧,不過只有五分鐘時間……你知道的,殺人嫌疑犯一般是不讓探視的,你別讓我爲難。”
這民警顯然是對蕭然也有了幾分畏懼,少見的向蕭然解釋起來。
蕭然聞言微笑,露出八顆白晃晃的牙齒:“明白,謝謝你了,放心,有我在這,他不會傷害你的!”
民警感激的點點頭,卻不敢看蕭然的眼睛,他自然清楚蕭然說的‘他’指的是誰,也不再耽擱,帶着蕭然前往探視室。
隔着探視室的玻璃,蕭然再次看到他的父親,這個剛過四十歲,卻已經兩鬢斑白的男人,一行熱淚瞬間滾落臉頰。
“父親……”
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六年的不離不棄,又當爹又當媽照顧自己的父愛如山,最終在蕭然口中化作一個字。
望着身陷囹圄的兒子,蕭遠山也是忍不住淚流滿面,原本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又被生生的嚥了下去,只是看着蕭然的臉龐哽咽道:“兒子,你瘦了……”
厚厚的玻璃阻隔了這一對貧苦相依的父子,他們只能伸開五指隔着玻璃合在一起。
“兒子,說說吧,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相信你是不會殺人的。”良久之後,蕭遠山掩去淚水,沉聲詢問。
蕭然沉默半晌,他的本意是不希望蕭遠山牽扯到這個案件中,但此時面對殷切期盼的父親,他必須要解釋清楚。
“我是被人陷害的……”蕭然將那天的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之後,將自己琢磨的案情真相,向蕭遠山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那個雷宇搞的鬼?”蕭遠山聽完之後眉頭緊鎖,根據蕭然的講述,事情顯然對蕭然十分不利,蕭然救下的女孩現在昏迷不醒,唯一的目擊證人又反咬一口,將蕭然誣陷成殺人犯,事到如今,根本無法從案情上找到解救蕭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