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胖子趕來的速度很快,孫磊和神三爺的隊伍,纔剛出發不久,他便開着一輛捷達車與幾人在路邊完成了會合。
野豬嶺距離天狼村不過只有二十多裡地的路程,但是,由於山勢走向的關係,越向野豬嶺的方向走,那邊的路便越是陡峭,再加上路上的積雪,孫磊等人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這纔來到了野豬嶺的山下。
作爲天狼山出了名的險峻地界,野豬嶺高大險峻,上面樹木叢生,怪石嶙峋,通向山頂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
望着巍峨高大的山嶺,神三爺猛拽繮繩,拉住了拉車的獵犬,重重的嘆着氣。
三年前他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除了他自己,幾乎所有與他一同上山的護秋隊隊員,都死在了這片被白雪覆蓋的黑色大山裡面。
而如今,他終於又再度回來了這裡,帶着深深的仇恨,他要把當年那些帶給他屈辱與仇恨的傢伙,全部用自己手中的獵槍肅清。
想到那些當年與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護秋隊員,神三爺的眼眶不由一陣溼潤,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孩子們,兄弟們,往年你們,都是因爲我神三的關係,長眠在這荒山野嶺,今天,我便要接你們回家咯!”
神三爺把手聚攏在嘴邊,高聲的朝着山間叫喊着,蒼涼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着,聽得人心頭一陣慘然。
孫磊等人才剛來到那小路的入口處,一羣騎在馬背上的獵人,便打着呼哨衝了上來。
面對着衝向自己的獵人,神三爺鎮定自若的把上上的馬鞭舉過頭頂,重重的將包着紅纓的辮梢甩在地上,清脆的鞭聲,完全的打破了山谷的寂靜。
神三爺的鞭聲,就是對那些獵戶村獵人的命令,衆人紛紛取出馬脖子上揹包裡的獵刀,操控着身下的馬,擺出了一副長蛇型的進攻隊形,殺氣凜然的看着圍攏在自己身前的對手。
“什麼人?”
對面傳來了一個充滿了嘲諷的聲音。
孫磊擡眼看去,只見陳疤眼頭上戴着貂皮的防風帽,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神氣活現的在一衆獵人的簇擁下來到了自己的跟前。
“誒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當年被這野豬嶺山神爺懲罰的神三啊,怎麼,當年那麼重的教訓,還沒讓你這老傢伙死心,又帶着人來這裡送死來了?”
“陳疤眼!”
孫磊傲然的站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奪下神三爺手中的馬鞭,熟練的在半空晃出一記漂亮的鞭花,重重的朝着陳疤眼抽了開去。
儘管以前並沒有用過鞭子,但是,經過《抱朴長生功》改造的身體,卻讓他對於任何武器都有着非同尋常的適應性,只要看別人用上一次,基本上就能夠上手。
蓄滿了力道的長鞭,響亮的在陳疤眼的頭頂綻開,直接把他貂皮的防風帽抽的掉到了地上。
“威武,威武,威武!”
獵戶村的獵人們高舉着手中的獵刀歡呼了起來,兩軍相遇,靠的就是一股銳氣,孫磊這一鞭,已經打出了他們的氣勢。
“
小書生,又是你!”
陳疤眼驚魂未定,氣急敗壞的指着孫磊。
“我警告過你,這野豬嶺不是你隨便可以踏進來的,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難道你也和這老不死的一樣,就這麼着急想要進山送死嗎。”
儘管他對於孫磊腹誹非常,可是,由於三番兩次在孫磊的手中吃癟,他就算心裡如何火大,也都不敢和孫磊當面鑼對面鼓的叫板。
“我的死活,還不是你這種小角色可以決定的了的,我聽人說,你這傢伙現在出息了,居然還組建了護秋隊,封鎖了這裡的山口。”
孫磊笑着看了對面陳疤眼手下的獵人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
“可是,你也不去好好打聽打聽,這野豬嶺和野豬林,到底是誰的地界,是你這種小角色能來的嗎,兄弟們,告訴他,這裡是誰的地盤!”
“是孫老師你的!”
獵戶村的獵人高舉着手中的獵刀,齊聲朝着陳疤眼高喊了起來,豪邁響亮的聲音,震得山中掛滿積雪的樹枝沙沙作響,整個的野豬嶺,似乎也都在他們的腳下顫抖。
“小書生,你不要太狂了。”
想到山裡的那些人作爲自己的後援,陳疤眼不由膽氣一壯,怒氣衝衝的朝着孫磊叫嚷了起來。
“老子不管怎麼說,也是這黑山村出了名的人,小書生,你讓老子讓開,老子就得給你讓開,你讓老子的面子往哪裡放!”
“陳疤眼,你以爲我是來和你商量的嗎。”
孫磊霸氣的把神三爺的長柄馬鞭握在手中,霸氣凜然的看着陳疤眼。
“我數三個數,你們這羣傢伙要是還不從這片山中給老子消失,那麼,我只好把你們當作是嗡嗡亂叫的蒼蠅,直接把你們給拍死了。”
“小書生,你別欺人太甚!山裡的那羣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陳疤眼怒氣衝衝的朝着孫磊叫嚷着,用力的揮了揮手,讓自己手下的那羣獵人做出攻擊的準備。
“你們雲家村這些雜碎,什麼時候也有膽子和我們獵戶村的人叫板了!”
神三爺扶着車轅站了起來,高聲的朝着對面的那羣獵人叫喊了起來。
“雲浩,老子問你,十年前你爹臉上的那條疤怎麼來的,你都給老子忘了是不是!”
被神三爺叫做雲浩的人,正是陳疤眼這羣獵人的領頭人,眼見自己多年前的瘡疤被揭,他頓時羞的面紅耳赤。
“神三爺,你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何必要趟這渾水呢,三年了,這裡早就不是你的天下了,我勸你你就不要擺當年老大的那副派頭了。”
作爲這山裡最近纔剛崛起不久的新人,雲浩雖然知道神三爺的名頭,可是,卻並沒有和他真正交過手,所以對他自然沒有多少忌憚。
“好,很好,看來我離開這三年,你們雲家村的這些小崽子都成了精,既然這樣,孩子們,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這天狼山第一村的實力!”
神三爺瘋狂的咆哮着,傲然的拔出了腰間的獵刀,傲然的舉過頭頂,嘴裡咬着樺樹皮製成的
哨子,響亮的吹奏出了一陣尖利卻又不失節奏的哨聲。
那哨聲是獵戶村在山中打獵時用來互相聯繫的方式,而這尖利激昂的哨聲,便是要那些獵戶村獵戶發動進攻的信號。
“殺!”
獵戶村的獵人們甩着馬鞭,瘋狂的催動着身下的馬匹朝着陳疤眼等人衝了上去。
“弟兄們,讓這羣老傢伙好好見識見識,咱們雲家村的人,可不比他們這羣只懂躲在深山中的山耗子差!”
雲浩怒吼着,同樣帶着自己的一衆手下,沒有任何畏懼的迎着神三爺的手下衝了上來。
兩支馬隊才一接上手,高下立刻就顯現了出來,獵戶村的那些獵戶,不僅對於馬匹的控制更加嫺熟,而且彼此間的配合,也幾乎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就算不用獵刀,只用手中的馬鞭,不過一個照面間,雲家村的獵人,便足足有多一半被他們打下了馬背。
“神三,你這老狗,我和你拼了!”
眼見神三爺手下獵人如此勇猛,雲浩眼見自己手下不敵,索性狗急跳牆,急匆匆的催動着身下的馬匹,朝着神三爺的爬犁衝了過來。
孫磊剛想舉起手中的長杆馬鞭還擊,卻被身後的神三爺伸手攬住。
“傻孩子,要是連這種小崽子都收拾不了,那麼幹脆躺在家裡的炕頭上,替你和英子看孩子好了,還進什麼山!”
就在兩人說話間,雲浩已經衝到了爬犁跟前,朝着神三爺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獵刀。
就在間不容髮的瞬間,神三爺已經從孫磊手中奪過馬鞭,在頭頂掄圓,一記相當霸氣的鞭子,重重抽在了雲浩的臉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雲浩從馬上抽了下去,身體重重跌在地上,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翻着白眼昏了過去。
“岳父大人,打得好,打得好啊!”
眼見神三爺鞭法如此出神,幾乎到了指哪打哪裡的地步,孫磊忍不住的重重鼓起了掌。
“雕蟲小技罷了,女婿,要不要也玩一玩,你要是能在三鞭子裡頭,能夠把那傢伙打下馬去,那麼等解決完這邊的事情,我就讓英子去和你回城隍廟去住。”
“三鞭子?哪裡用的了那麼多,一鞭子就夠了!”
孫磊笑着對神三爺點了點頭,從他手中接過長鞭,高高的舉過頭頂,學着神三爺的樣子,在半空中甩着鞭花,等到鞭子上的力道蓄到了最大,重重朝着下面甩了開去。
此時的陳疤眼,眼見自己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已經撥轉了馬頭準備逃跑。
不等他逃離長鞭的覆蓋範圍,孫磊手中的長鞭,便已經帶着清脆的聲音抽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把他從馬上抽了下來。
“孫老師,打的好,打得好啊!”
眼見陳疤眼在孫磊的手中吃了癟,一直開着車跟隨在獵人隊伍身後的張胖子停下車,從車裡竄了出來,可着勁的替孫磊鼓起了掌。
“陳疤眼,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壓着老子的錢壓了一年多,老子和你要你不給,告訴你,今天老子就是帶着我的兄弟來找你要錢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