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向陽這麼一說,張富貴一愣,這怎麼回事,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按理說警察來了就應該把趙龍和祝海抓起來,再有一點,張向陽可是土生土長的張家村人,對於張家村的傳統可是非常清楚,因爲大家都同情張麗一家的緣故,張向陽不可能會任由趙龍帶走張麗。
怎麼一個電話打過來就不幹了,而且縣局的陳局長還要過來,這叫怎麼一回事這是讓他搞不懂了。
趙龍聽到張向陽的命令,心中放鬆了許多。他知道,肯定是師傅給自己幫忙了,原來所謂的遠程支援就是這樣,趙龍不由得對於師傅的變通大爲讚賞,師傅就是師傅,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祝海卻不這麼想,聽到縣公安局人要來了,心中着急,悄悄在趙龍耳朵旁邊說:“兄弟,怎麼辦?縣局的人要是來了,咱們更走不了了。”
趙龍問道:“那你說,咱們怎麼辦?”
祝海看了看張向陽,心一橫,說道:“鄉鎮派出所的警力不會太充足,咱麼可以衝殺出去。”
話還沒說完,趙龍連忙打斷,道:“祝海,你胡說什麼,這可是警察,你想幹嘛,襲警可是重罪,我估計縣城公安局來人應該是我叫的支援到了,我知道你身上可能還揹着別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沒事的。”
聽到趙龍說叫了支援,祝海不以爲然,心說你這還能叫來什麼支援。但看到趙龍信心十足的樣子,也沒有再問,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張富貴小心翼翼地走到張向陽面前,問道:“警察同志,怎麼就不行動了?”一邊說,一邊擡眼打量扛着張麗的趙龍。
趙龍覺得可能自己扛着張麗有點不好,害怕張麗受到自己造成的傷害,就把她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張向陽看了一眼張富貴,道:“村長,這也不能怪我,縣局的陳局長剛剛打來了電話,要我原地待命,不能輕舉妄動。”
張富貴着急了,不由得聲音大了起來,嚷道:“張向陽,你是不是收了那兩個流氓的黑錢了。我兒子明天就大婚了,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張富貴說着,竟然激動到流下了眼淚來。
張向陽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富貴,道:“您這張臉愛往哪擱往哪擱,還有,誰是流氓還說不定呢。”
張向陽其實心裡清楚得很,只是沒有充足的證據,要不然他早就把這個所謂的村長抓起來了。
這兩個月自己帶着人又是盯賭場又是盯這個宅子,累得要死要活不說,張富貴還老愛跑到局裡噁心他們。
張富貴吃了一驚,怎麼?難道自己的事情讓張向陽知道了?
想了一會,張富貴拉住身後的一個村民,道:“你去,去把我那個兒子找來。”
“陳局長來之前誰也不能走!”張向陽一聲大喝,震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年輕後生。
“咋的,我找我兒子也不行?”張富貴更加激動,也越發的胡攪蠻纏,他知道,要是縣局的陳局長來了自己可就一點優勢也沒有了,到了那個時候祝海和趙龍把自己的事情抖出去,自己可就非得去蹲局子了。
張富貴於是大聲的說道:“不抓人,也不讓我找兒子,還把陳局長拉出來,你肯定是收了那兩個流氓的黑錢。”
他說完回頭大聲嚷叫:“鄉親們,張向陽收了兩個流氓的黑錢,要把咱們張家村往死路上逼呀。”
張向陽聽得不耐煩了,眼看着大廳裡的村民開始騷動,大聲說道:“張富貴,你想幹什麼?找兒子是不是?實話告訴你,你兒子一個小時前在村東頭的路口調戲張老三的閨女,已經被我們抓了。”
轟的一聲,這個消息就好像一枚重磅炸彈,瞬間炸開了整個大廳。
“這明天就拜堂了,張富貴的兒子連一夜也忍不了。”
“別說了,張富貴的兒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我說呀,這張麗肯定是張富貴忽悠來的。”
“就是就是,你們想想,堂堂的大學生,能看上那個傻不拉幾的矮窩瓜。”村民們不斷的議論着。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聲音穿進張富貴的耳朵裡,張富貴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啥好東西,但他把張麗弄過來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剛剛自己好不容易憑藉着多年的經營拉動了村民爲自己搖旗吶喊,這麼一來什麼也沒有用了。
兒子啊兒子,你說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你怎麼淨幫倒忙啊。張富貴心裡想着。
趙龍饒有興味地看着張富貴在樓下的大廳裡演戲,一邊看一邊和祝海抽菸。趙龍哈哈大笑,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自作自受。”
祝海也跟着笑起來:“嘿嘿,兄弟,真有你的。不過我想知道你那個什麼支援啥時候到啊?”
趙龍沒說話,轉過頭依舊看着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張富貴,手指一彈,手裡那截菸頭飛了出去。
那截菸頭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直直地飛進張富貴敞開的衣領子裡。
張富貴一聲怪叫:“哎,誰啊,誰這麼缺德啊,誰幹的?”
在場抽菸的人不少,趙龍的動作又隱秘,所以沒人發現到底那截菸頭是怎麼飛進去的。張富貴紅着臉大喊大叫,趙龍則看着他的樣子笑起來。
等了好大一會,趙龍和祝海快要把兩包煙都抽完了,實在是口乾舌燥沒辦法。期間趙龍也想過把張麗叫醒,可是不管用什麼辦法,張麗就是不醒。
樓下的張富貴看在眼裡,又大叫起來:“不能碰,你碰了她她可就是人盡皆知的狐狸精了。”
趙龍聽到了心煩,而且張富貴還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顯得好像很關心張麗一眼,趙龍心裡又憋着火,心想要不是警察來了老子非把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
張富貴又在地上躺了一會,感覺張向陽並沒有打算要做什麼,正準備起身的時候,院子外面忽然警笛大作,張富貴剛剛起來的身體又癱下了,心想:“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