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受傷了沒有?”孫豔豔趕上前來,關切地看着趙龍。
“沒事。”趙龍無心和孫豔豔交談,腦子裡只有那兩件事情。直到孫豔豔連着喊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真的沒事,不用看了,有事的是他。”趙龍說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林碩:“估計是腰椎斷了,從今以後只能做個癱子了。”
“林峰呢?他的兒子呢?”孫豔豔環視一週,看到趙龍發回來的圖片上只有林峰不在,問道:“他去哪了?”
“被這小子跑了!”趙龍裝作生氣的樣子:“剛開始他覺得事情不對,就跑了,丟下他老爹和這些人。”
孫豔豔聽說林峰跑了,急忙叫過來一名警員,說道:“你去聯繫市局,立刻發佈紅色通緝令,通緝林峰,記得聯繫國際刑警協助調查。”
說完了這些,孫豔豔遞給趙龍一張文件,說道:“你該看看這個,咱們這次可能會有麻煩。”
趙龍結果孫豔豔給的文件,只看了一眼,就大吃一驚,對着孫豔豔說道:“真的假的?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啊?”
“我們提前也不知道。這還是美惠子的手下出事之後大使館給我的。”孫豔豔說道:“美惠子帶來的保鏢在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就被死神僱傭兵槍殺了,有一名保鏢彌留之際給大朝國國內彙報了這件事情,要不是他們死了,估計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美惠子真實身份。”
“對了,林雪告訴我美惠子受傷了,怎麼回事?”趙龍問道。
這下可壞了,美惠子竟然是大朝國首相的女兒。現在美惠子受傷,而且還是在華夏受的傷。現在趙龍對於美惠子的傷情一概不知,只能祈禱不會出問題。
這要是美惠子出了問題,很可能會演化成兩國之間的爭端!
“爲了保護林雪受傷的,現在在市第一醫院,市長已經親自過去了。這件事估計我們都得遭殃,要是不能妥善處理的話。”孫豔豔說着,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樣啊,你快告訴我呀。”趙龍雖然着急,但是說話還是很小聲的。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身上中了三槍,雖然不是要害位置,但是救護車來的慢,失血過多,現在情況還不穩定。”孫豔豔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久沒有聯繫醫院了。”
說完,孫豔豔就帶着趙龍上車向着醫院而去。路上,趙龍問道:“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有聯繫一下?”
“我是不敢,不是不想。”孫豔豔說道:“除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我是沒有辦法擔當的,現在只希望那些專家能夠妙手回春了。”
“對了,林雪也在醫院。”孫豔豔說完,看了趙龍一眼:“你上次在我家說的那個,願意做我的男朋友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開車的趙龍就一個急剎車。孫豔豔的頭差點撞到前擋風玻璃上:“怎麼了?”
“沒事,那一次主要是爲了幫你解圍嘛不是。”趙龍重新發動車輛,對着孫豔豔說道:“不過我說的話你不要當真,那完全是爲了情景需要。”
“明白。”孫豔豔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
“美惠子的情況怎麼樣?”一進醫院,看見林雪,孫豔豔就撲了上去拉着林雪的手問來問去。
“沒事,現在已經穩定了,正在輸血。”林雪臉色蒼白,一看就是整夜沒有閤眼。
孫豔豔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眼趙龍,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小陳的遺體還沒有處理。”說完,補充道:“對了,五天之後有一件事情要找你,到時候我通知你。”
“好的。”趙龍揚揚手,表示瞭解了孫豔豔的安排。
孫豔豔走後,林雪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嚇了趙龍一跳,問道:“怎麼了?你剛纔是不是沒有對孫豔豔說實話?美惠子到底怎麼樣了?”
“美惠子沒事,只是我真的忍不住。”話還沒說完,林雪就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沒事了,沒事。”趙龍能夠想象到,一個智力水平只有七歲的姑娘,在面對殺人如麻的僱傭兵的時候,該需要多大的膽量。
而其中令人感動的,就是她在關鍵時刻的挺身而出。
“沒事了,都過去了。”趙龍安慰着林雪,腦海裡卻還是林碩所說的話。
五天之後的清晨,趙龍接到了孫豔豔的電話,讓他去大明市的公墓一趟。
這五天的時間裡,趙龍帶着林雪一直呆在醫院。美惠子在第二天就醒了過來,看樣子狀態還不錯,只是對於自己身上扎着針頭感覺到很不滿意。爲了美惠子的治療,華夏國這一次動用了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醫療設備,就是爲了美惠子能夠及時康復,將她送回大朝國。
趙龍來到公墓,看見孫豔豔穿着警服站在一個墓碑前,神色黯然。趙龍知道這是小陳的墓碑,裡邊裝着小陳的遺體。
“來了?”孫豔豔看見趙龍,急忙擦去臉上的淚水,說道:“來的正好,剛好看見我哭的樣子,其實我很少哭的,記得不要告訴別人啊。”
“放心吧,我不會的。”趙龍看着小陳的墓碑,上邊是小陳的黑白照片,穿着警服,下面是一行字:烈士陳偉之墓。
“小陳,多大年紀了?”趙龍問道。
“二十二,剛剛警校畢業。”孫豔豔說着,摸了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多好的年紀呀,過了年我就二十九了,想一想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跟夢一樣。”
“可惜了。”趙龍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麼好的年紀,可惜了。”孫豔豔說道:“不過也不可惜,穿了這身衣服,就要對得起這身衣服,不是嗎?”
“我能理解。”趙龍說道:“我的戰友犧牲的時候,我的首長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趙龍說着,看了眼孫豔豔,發現她還在抹眼淚。
“別哭了,這些事情總要面對的。”趙龍說着,拍了拍孫豔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