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趙龍是懵的。這麼多年來,自己都快要三十歲了,結果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告訴自己:“我找到你了!”
趙龍很懵。他從小就在福利院作爲一名孤兒長大,沒有人告訴他他到底應該對這個世界說什麼。在他小的時候,當他得知自己是一名孤兒,他曾經問過福利院的院長:“李老師,孤兒是什麼呀?”
那個時候的趙龍已經十歲了,他是在一次出門的時候聽到別的小孩子說的。
李院長心裡也清楚自己瞞不住這個孩子。雖然這麼多年來自己爲了避免這些孩子受到傷害,千辛萬苦拿到了開辦學校的資格,在福利院內給這些孩子講課,但是來自社會和其他孩子的傷害還是有的。
“孤兒,就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經過仔細的斟酌,李院長最終放棄了對趙龍的問題避重就輕的回答,他選擇瞭如實相告。
“那我爲什麼沒有爸爸媽媽呀?”趙龍問道。
“可能是,你的爸爸媽媽忘了你,所以你就在這裡了。”李院長的回答依舊如此。
“那他們說的不對,我不是孤兒。如果我真的沒有爸爸媽媽,那哪裡來的我呀?我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小小的趙龍天真爛漫,帶着笑臉說道。
此時的趙龍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如夢似幻。可今天遇到的這個老人,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麼少主。
而這枚玉佩就是趙龍父親的遺物。
說的都是什麼呀?趙龍搖頭晃腦,試圖拜託老人說的話,但越是想要擺脫,這樣的想法就越是根深蒂固,直到在趙龍的腦子裡留下深深地痕跡。
“老人家,我們到了,進去談吧。”趙龍和張麗把老人迎進客廳,老人擡頭打量了一下這棟被趙龍和林雪裝飾的別墅,輕蔑的說道:“格調不錯,可惜就是缺了些氣勢。”
靈狐坐在客廳,看到房中突然出現一個老人,和陪在老人身邊有些不安的趙龍,心生疑惑,問道:“趙龍,怎麼回事?”
趙龍沒有說話,只是示意靈狐不要再問。把老人恭敬地迎着坐下,又倒了水,讓袁歌去做了飯,這纔對着老人說道:“老人家,您能說一說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嗎?”
老人家看着趙龍恭敬的樣子,連忙說道:“少主不必多禮,你這樣真的是折煞我了。”說着就要起身給趙龍行禮。考慮到老人的身體。
趙龍連忙說道:“老人家,既然來了我這裡就是客人,再說了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咱們也不興這個。”
趙龍和老人的談話引來了方曉敏和李曉曉,這下子所有的人都在客廳中靜靜地聽着兩人的談話。老人說道:“那我就失禮了。”
趙龍擺擺手:“老人家,您說吧。”
老人依舊捧着趙龍的玉佩,問道:“這塊玉佩,是不是你從小就戴在身邊?”
趙龍點點頭:“是的。我很小的時候就有,聽院長說這枚玉佩在撿到我的時候就掛在脖子上。”
老人聽了趙龍的話,點點頭,又是淚水奪眶而出:“少主啊!”
趙龍看到老人又要哭起來,連忙說道:“老人家您彆着急,彆着急,慢慢說。”
“我叫趙東。”老人說道:“是帝都,也就是京城趙家家主的一個跟班,”說着,看向手中的玉佩:“這是趙家家主的遺物,只有歷任家主才能佩戴。”
“少主,原諒老夫有些話不能現在對你說,我找了你二十多年,終於沒有辜負家主的期望。”說着,拉着趙龍就要走:“少主,我們走!”
“走?”趙龍不明白,所有的人也都懵了:“去哪啊?”
“回帝都,回京城!”老人說着,拉着趙龍就要出門。
“老人家,您別急!”趙龍忽然間掙脫了老人的手。在剛纔老人拉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個老人絕對不是看上去這麼簡單,雖然已經年邁,但是手上的力度卻十分強悍,腳下也是虎虎生風,一看就是個高手。
而且,趙龍不能就這麼跟着這個老人這麼離開,萬一弄錯了呢?萬一自己不是他說的什麼京城趙家的家主呢?
“老人家,萬一這塊玉佩是假的呢?”趙龍說道。
“不可能,這枚玉佩千真萬確,是上好的和田玉!”
“那萬一,是有人弄錯了,把玉佩掛在我的脖子上,我其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呢?”趙龍說道。
“那我問你,你爲什麼姓趙?說呀,既然你是別人撿來的,你爲什麼姓趙?”趙東忽然間大喊起來:“收養你的人不會這麼巧吧?也姓趙?”
趙龍呆住了。自己從小就被福利院的李老師收養,而且被收養時尚未足月。和自己一樣的福利院的孩子們,除了有了名字被收養的以外,其餘的都姓李,可自己爲什麼偏偏姓趙?
“老人家,我不知道。這裡面的疑點太多了,您能不能等我幾天,等我回一趟福利院,搞清楚狀況好不好?”趙龍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天底下哪裡來這麼好的事情,一個孤兒,長大了,忽然有一天一個老頭跑過來告訴你自己是華夏一個大家族的族長的兒子。不行,必須弄清楚,必須把這個疑問解開!
“這裡是我家,您就住在這,我去福利院問問清楚好不好?”此時的趙龍就像一個驚慌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這樣還能怎麼辦。
旁邊的張露看到趙龍的樣子,心裡也是過意不去,幫着勸道:“是啊老人家,您就聽趙龍的,在這裡住幾天,等趙龍問問清楚再說好不好。”
李曉曉和方曉敏也被趙龍的樣子嚇到了。平時果斷幹練的趙龍,爲什麼成了這個樣子?爲什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究其原因,應該是得知自己身世的重大事件,讓趙龍亂了陣腳。
趙龍現在內心波濤洶涌,幾乎不能正確地判斷任何事情。現在天色已晚,只能留趙東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