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驅車前往盛世集團,他聽到的只是收音機裡電臺播送的新聞。而在各個網絡平臺上,關於盛世集團股價下跌的討論已經呈現出了熱火朝天的態勢。
盛世集團總部的大樓門口聚集起了數百人,將公司的大門堵得水泄不通。林雪坐在車裡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嘆口氣。
“雪姐,你看看吧。”丁洋向林雪遞過一臺平板電腦,上面是網友關於盛世集團股價下跌的討論。
“……什麼最富創造力呀,說白了就是洗黑錢的!沒看見最近公安部門嚴打嘛?爲什麼股價下跌,混不下去了唄,沒聽說那個美女總裁林雪都跑了嗎?”
“什麼美女總裁?分明就是一條美女蛇。前幾天還看見她和那個萬木林見面來着,更別說再早一些的事了,現在啊,還是保住股民的權益爲重。”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爲林雪跑路導致股價下跌的?這個盛世集團號稱是建設與生物科技於一身的,估計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一條一條的評論,像一條條鞭子,很很地抽在林雪的心裡。丁洋知道林雪心裡不好受,有心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生氣地說道:“這些人,滿嘴污言穢語,都沒有抓住真相,說什麼說呀!”
林雪扶着額頭,淡淡地道:“別管他們,只要我們能撐過這個難關,所有的流言都會不攻自破。”
“那咱們還不進去?”丁洋問道。
“進去?現在進的去嗎?你看看那些激動的人,只要我一露面就會被他們撕成碎片。”看着丁洋躍躍欲試的樣子,林雪伸手按住丁洋的手:“你雖然能保護我,但是你鎮不住他們,一旦發生衝突你下手又沒個輕重,打傷人這個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那就在這裡等啊?”丁洋問道。
“等趙龍回來,靠他鎮住那些人。”
林雪盼望着趙龍能夠早點回來,趙龍這邊卻出現了一些問題。
盛世集團股價暴跌,給東方市帶來了不小的震動,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惡意造謠中傷,此時東方市凡是持有盛世集團股票的股民,全部都陷入了激憤的情緒漩渦。
趙龍開着車,天氣炎熱,因此放下了窗子,可就在等紅燈的時候,事故發生了。
“哎哎哎,你是那個盛世集團的保鏢是吧?”一名中年男子坐在車裡,看着趙龍,緊接着,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喂喂,老趙啊是我,我看見那個盛世集團那個老總的保鏢了!快點過來!”
就是等紅燈的十幾秒的時間,一輛輛車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圍在趙龍周圍。趙龍感覺到事情已經在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你!你告訴我,那個賤人哪去了?她把我們的錢弄到哪去了?”
“說!林雪那個賤人在哪?”
趙龍並沒有回答,他也不想說話,因爲他知道,不能和衝動的人講道理,在面對一羣喪屍理智的人的時候,拳頭永遠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可現在圍着他的不是毒販也不是僱傭兵,所以他選擇沉默。
搖上車窗,周圍的世界安靜了,可是風暴還是要襲來。
“媽的,不理咱們!”
“撞他!”
不停地有車輛靠近,撞擊,前面還有更多的車子在圍堵。
趙龍心急如焚,但也不能直接開車衝過去。只能憑藉着自己的車技,躲開一輛輛直撲而來的車子,繞路而行。
趙龍也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紅燈,最終的結果是,他比尋常時間多花了兩個小時。
剛剛停好車子,趙龍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數百人拉着條幅,舉着旗幟,蹲在盛世集團大樓的門口,嘴裡一遍遍喊着:“還我血汗錢!”
趙龍快速閃身,進了林雪的車子。
“怎麼現在纔來啊?”丁洋埋怨道。
“路上出了點狀況。”趙龍說完,就看見了林雪疲憊的臉:“怎麼回事?”
林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從今天早上開盤開始,我們的股票被瘋狂拋售,股價現在已經下跌了百分之四十五,而且,媒體和網絡上所有的輿論都認定是我們內部的問題。”
趙龍對於網絡這些東西瞭解得不多,他到現在還沒有學會用微博。不過林雪可是相當的清楚。
從早上開盤到現在兩個小時的時間,股價下跌百分之四十五,輿論一邊倒地攻擊盛世集團和她自己,而且幾乎是股價開始波動,就有大量股民來到公司門口鬧事,恐怕已經不是正常的突發事件了,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一次經濟打擊。
趙龍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先進去,你得幫我穩住他們的情緒,要不然我會被立刻撕成碎片。”林雪答道。
“我是說,你打算如何化解這次危機?”
“先用公司的財務回購一些,穩住股價,再尋求投資,只能這樣了。”林雪現在也是一團亂麻。
趙龍看着林雪疲憊的臉,心裡一動,又想起了血狼的囑託。
“你不知道,現在網上已經……”丁洋想要跟趙龍透個底,被林雪攔住了。
“你說。”趙龍說道。
“現在網上都炸了,說什麼的都有。”丁洋說道。
“什麼說什麼的?”趙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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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黑雪姐,說她是黑社會的代言人,專門洗黑錢的,還有人說她就是一個騙子,捲了股東的錢跑了。”丁洋說的很委屈。
“說這些幹嘛?只要我們能把股價擡上去,這些流言肯定會不攻自破。”林雪閉着眼睛,聲音很小,但又很威嚴。
趙龍不懂股票,但是他知道只要有人出大錢購買,股價就會上升的,問道:“那你覺得需要多少錢?”
“三十億左右吧。”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趙龍和丁洋怎麼也沒想到,要挽救一個公司,竟然需要這麼多錢。
本來趙龍還是想要用自己的錢墊一墊的,可現在看來,自己的錢根本不會有任何意義。
這句話說出來,林雪也感到了壓力,她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默默籌劃破產的事情。
天色開始轉陰,正如同這輛車裡三人的陰鬱心情一樣。
“下雨了。”丁洋說道。
“走吧,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