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總也看出我和老六似乎有矛盾。我沒等說話,徽總就先說道,
“老六,這個張寬帶人把我爸打住院了。我們讓他關門,這不過分吧?”
老六笑下,點頭說,
“不過分,絕對不過分!可張寬已經被你們打進了醫院。這公司也弄的快散了。這事兒應該過去了吧?總不能這麼沒玩沒了的吧?況且現在我是這家公司的經理了。你們總得賣我個面子吧?”
老六說着,又看着我,問我說,
“你說是吧,中宇?”
老六居然成了這家公司的經理。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我轉念一想,一下就明白了。我看了老六一眼,又看着尚公子,笑呵呵的說,
“我之前就奇怪!爲什麼這家公司這麼牛!既能接一南公司的單子,又能做尚集團的生意。我要是沒猜錯,這家公司應該和方豔有關吧?”
我話一出口。最先感覺到奇怪的是尚公子,他看了我一眼,反問說,
“接一南公司的單子?石中宇,你不會又在這裡挑撥離間吧?”
我冷笑,看着尚公子說,
“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挑撥離間嗎?”
不過尚公子這一反問。完全可以證明,這家公司的確和方豔有關。不然不可能一南和尚家通吃。因爲方豔身後的人是柳姨,而柳姨和李千秋的關係不一般。
尚公子撇了下嘴,不屑的說,
“開門做生意,接誰的生意能怎麼的?這家公司的老闆的確是方豔的朋友。方豔現在讓老六來幫忙,你有事情直接和老六說吧……”
這尚公子倒是挺會踢皮球。把這事直接推給了老六。老六把腿從桌上拿了下來。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問我說,
“中宇,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這個公司你還要砸嗎?”
我也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相框看了下,裡面是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張寬。我看了一眼,把手伸到旁邊。一鬆手,相框“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玻璃立刻粉碎。接着我說了四個字,
“一定要砸!”
我這一動,挨着尚公子坐着的幾個保鏢立刻站了起來。而石頭等人也馬上站了起來。辦公室內的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而老六的臉也變得陰沉。他把嘴裡的菸頭吐到一邊,冷冷的說,
“就憑你們這些人?”
他一說完,就聽外面辦公區裡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就見辦公區裡站着黑壓壓的一羣人。這些人並不是公司的員工。而是他們帶來的打手。他們人數很多,目測最低也要有四五十人。比我們多一倍還不止。真要打起來,我們並沒有多少勝算。
老六臉上帶着幾分得意,他看着我問,
“你是想和我比人多,還是比能打?想單挑我也陪你!”
老六話音一落,石頭立刻接話說,
“俺和你單挑!”
老六也不看石頭,他把外衣一脫。裡面穿着是件貼身的黑色背心。一身健碩的肌肉露在外面。
我冷笑下,回頭看了看外面的人。又看了眼尚公子,緩緩說道,
“你們要是有能耐的話,就天天派這些人來守着!”
我話音一落,尚公子立刻接話說,
“還用天天派人嗎?我看你今天怎麼出這個門!”
尚公子說這話時,一臉的鄙夷。我根本都不看他,只盯着老六說,
“我現在就從這裡出去。我倒要看看,今天有誰敢動我們一下……”
說完,我直接轉身就走。門口已經被他們的人堵死。這些人手裡都拎着砍刀木棒之類的傢伙。
我看都不看一眼,一到門口。土匪就指着前面的幾個人說,
“都他媽給我滾開!我看誰敢動一下?”
我前面的人並沒動。我伸手把一人直接推到一邊。慢慢的向前走去。就聽身後傳來尚公子的聲音,
“老六,等什麼呢,打他們啊……”
不過老六並沒發話。我們這小二十人,直接走了出去。
出門上車,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駕上的土匪忽然回頭問我說,
“中宇,你不會和老六又演戲呢吧?上次咱倆可就是這麼演的,你害的老子被方豔給綁了。這回你可別把老六搭上……”
我冷笑下,看了一眼土匪,並沒說話。土匪見我不吭聲,又問一旁的王珂說,
“王珂,你來他倆是不是演戲?”
王珂看了我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說,
“這回我看真不像是演戲,倒像是玩真的!”
土匪有些不甘心,他嘟囔說,
“我草!不會吧?爲了一個娘們兒,這兄弟都鬧掰了?”
我們誰也不說話。我看着車窗外,腦子裡一直琢磨着豐達公司的事情。豐達公司我一定要砸的,但我要考慮的是,砸過之後,尚家和一南公司會有什麼反應。
之前尚公子和我說,這家公司的老闆是方豔的朋友。那也就意味着,這公司並不是尚集團的產業。還有一點我有些沒想明白,這家公司已經開了挺長時間了。而方豔到南淮還不到一年。她說這家公司的老闆是她朋友。這完全就是撒謊。但這家公司之前又和尚集團做生意,並且還能同時和一南公司做生意。
那就意味着……
想到這裡,我一下想明白了。這家公司的老闆是尚集團的人,但他應該是一南公司在尚集團的臥底。這麼一想,所有的疑點全都解開了。我又琢磨了一會兒,腦子裡一下有了一個計劃。
我們幾個回到明珠。因爲是下午,還沒正式開業。大廳裡並沒有幾個人。剛進大廳,木頭立刻走了過來。他苦着臉對我說,
“宇哥,有人找你……”
看着木頭愁眉苦臉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奇怪。有人找我,他也不至於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