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費文閣傳來的消息,費文奇身軀顫了一下,面容冷峻,嘴脣抿了起來,眼前這盧北川修爲高深,翟家的小二都跟在他身邊。
但此人並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賠償的問題並不是說一成不變,完全有商量的餘地。到時候大家言和收場,避免了一場戰爭和殺戮。
而今,費文閣要和盧北川約戰的消息,可謂是將雙方之間唯一的一絲和解可能,推向了萬劫不復之地。
在俗世人面前,修真者往往需求更爲強大尊嚴,倘若向他進行了挑戰,一旦……費家恐怕真的將被從京城抹去。
大哥是行事穩妥之人,應該不會亂來,他一定是得到了羊大師的授意,羊大師擁有百年以上的修爲,沒人知道他的具體年齡費家老祖在晚清的時候便和羊大師相識,那時候羊大師便是得道高僧了。
以此來推算,羊大師的修爲肯定遠高於盧北川,縱然他是天才,也應該不是羊大師的對手。
羊大師願意爲了費家出山,就說明不懼怕盧北川的背景……
電話中,費文閣的聲音再次傳來,“文奇,這盧北川的背影我已經調查清楚,他在修真界並無師承,他是人大的一名學生,之前在龍江長大,龍江那種地方能有多少能人?什麼獨角、林家、馬家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狗肉!
他在京城也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不過都只是底層的蛆蟲罷了。”相對於費文閣來說,無論是龍江的三大家,還是盧北川在京城認識的老周、老錢等人,確實上不來臺面。
費文奇吸了口氣,沒想到大哥的路子這麼野,短短時間便已經調查清楚了,他也不希望費家財產外流。
如果能保存下來,那自然是最好的。
“乾兒聰明,第一次和盧北川交鋒之後,便知道他的身份,於是去了臥佛寺,將餘兒小和尚請了下來!餘兒乃是臥佛寺十年不遇的天才,羊大師對他十分喜愛,親傳他法術。
兩年前,修真界青雲榜之戰,餘兒十六歲,便是青雲榜第十一名!如此天才,卻被盧北川打傷,毀掉了修爲!”
“什麼!”費文奇吃了一驚,忍不住回頭看向盧北川。
他捂着手機以爲盧北川聽不見,實際上電話中的聲音,盧北川聽的一清二楚,甚至剛纔費文閣在電話中遙控費文奇約戰,他也聽見了,臉上掛着微笑,腦海中開始了思索,餘兒、羊大師、臥佛寺這是那路高手呢?
“此事羊大師已經知悉,我來到這裡時,餘兒後腳也來了,傷勢嚴重,羊大師親自給他診治,如果不是爲了治療餘兒,他恐怕即可便下山來了。
在俗世中打我費家的臉,修真界中破了餘兒的氣海,毀掉他的修爲和前途,盧北川好狠的心,一月後的約戰並不是我說的,而是羊大師親自委託我,讓我轉述給盧北川!”
信息不斷傳來,費文奇飛快的分析情況,照此說來,這次和盧北川對抗,他費家獲勝的可能還是非常大的。
“大哥,我明白了,文奇必將話帶到……好,是。”費文奇掛了手機,扭頭看向盧北川,笑着走了過來,“盧大師,抱歉,讓你久等了。文奇此次過來,本是來談論賠償的事宜,可惜,剛纔我費家家主,也是我的長兄發來命令,讓我向盧大師約戰!”
吧嗒。
翟耀燊手中的茶盅落在地上,幸好地面鋪着一塊彈力十足的地毯,茶盅並未摔碎,翟耀燊吃驚的望着費文奇。
費文奇目光堅定,甚至帶着一抹冷傲,“盧大師,約戰非我費家的主意,你之前打傷了臥佛寺羊大師的愛徒餘兒?”
盧北川微微點頭,“有這回事。”
費文奇當下抱拳,道:“盧大師敢作敢當文奇敬佩,此次約戰是替臥佛寺羊大師相約。”
“呵呵呵,我接受!”盧北川笑着道:“不過,你也不要把你費家摘的那麼幹淨!此事最終原因便是因爲你費家,我和羊大師的一月之約是一回事,你費家欠我的東西是另外一回事。”
“盧大師!”費文奇提高了聲音,“此事文奇認了,一月之後,你若能贏下羊大師,我費家所有產業,雙手奉上!”
盧北川點頭,道:“好,記住你的話!”
費文奇站了起來,“一月後,便是……十二月七號,大雪!神州乾龍,我替臥佛寺羊大師向盧大師提出正式挑戰!倘若輸了,我費家所有產業,一併賭給盧北川,君無戲言!告辭。”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盧北川不由的點點頭,“這費文奇是灑脫之人,頗有將帥之風,以後可成費家話事人。”
翟耀燊忍不住道:“北川兄弟,這事……你有把握對付那個羊大師嗎?臥佛寺我聽說過,但從未去過,也不是沒去過,我以前去過,但在聚靈山並未尋找到臥佛寺這個寺廟。
不過這個人卻是真實存在的,幾十年前,費家在京城和另外一個大家族有一場戰鬥,我聽老一輩的人說,他們請來了羊大師,將另外一個家族幾乎吞噬了個乾淨,一夜之間,那個家族在京城銷聲匿跡!旗下所有產業全部轉移到了費家……
而這一次,費家願意將所有產業押在羊大師身上,可見……他們對羊大師有多看重……”
盧北川笑道:“水來則擋,水來土掩,莫欺少年窮。”這句話說出來,總有種噁心的感覺,盧北川實質上並非真正少年,他心智成熟,對戰這個所謂羊大師,他也並不擔憂,能贏就贏,贏不了就輸唄,輸了也不可怕,這羊大師的修爲縱然高,也高不到那去,真正的高人,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修行之上,期望有朝一日能夠渡劫飛昇,豈會關注這等俗事?
這一句莫欺少年窮盧北川覺得噁心了,翟耀燊聽了之後卻感覺異常熱血,激動的一拍桌子,“好一句莫欺少年窮!北川兄,我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