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玄機子提醒,玄清和玄澤確實發現,盧北川身上的靈根和虛妄的靈根卻有不同,但不同的地方在何處,兩人一時間又難以嚴明。
“神聖!”
關鍵時刻,還是玄機一語道破天機。
兩人身軀一顫,“神聖?”
神聖和靈氣有相通之處,都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若是靈氣濃郁了,還能感受到一抹光暈存在。
但神聖卻不會,這完全是一種修真者對神聖氣息的感受,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仰。
這一刻那巨大的樹木,確實給人一抹神聖的氣息。
這股氣息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卻無人能說出神聖兩個字來。
轟轟轟……
上百道重疊的掌影眨眼睛落在了盧北川和這顆大樹之上,猛烈的碰撞之聲不絕於耳,隨着強大的氣息碰撞,那呈現出神聖光輝的大樹,光芒頓時暗淡下來,宛若被一道颶風摧殘,頃刻之間,被連根拔起,飄蕩在空中。
緊接着,黑色的夜空之中,充滿了閃電的黑洞比剛剛頓時擴大了數倍,形成了一道無與倫比的威壓。
這一道威壓出現,頓時震撼了周圍所有人。
“天威!”
“大叫小心天雷降落。”虛空大喊一聲,滿臉震撼。
那黑色的漩渦飛快的轉動起來,隨着黑色漩渦的轉動,周圍的閃電和黑雲交織的更快了,眼看着就要有巨大的紫色閃電降臨。
偏偏是在這一刻,虛妄拍出的那一掌威力到了盡頭,那一抹帶有神聖光輝的大樹頓時碎了,盧北川飛了出去,宛若狂風之中的一葉浮萍,隨風搖曳,撞翻身後的十幾個山包,脆弱不堪的軀體重重的嵌入了山體裡面。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說話,生怕聲音稍微大一點,就能引起天雷降臨,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準備着,迎接着。
令人失望的是,天雷並未落下,那黑色的漩渦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目標和動力,轉動的速度變慢,隨後停了下來……
黑雲漸漸消失,散發着金色光芒的陽光再一次撒了下來,周圍耗盡的靈氣漸漸的又恢復了過來,一切充滿了生機。
“天啊!剛纔的情況好可怕……”月玄忍不住小聲說:“渡劫……便是如此嗎?”
青陽子嘆息一聲,道:“仙界之門開啓容易,閉合也容易,要想通過……卻是異常困難。”
月玄忍不住拉住了青陽的手,道:“師兄,我們追求的方向……是不是……”
“大道正途沒有錯,錯的,是我們這些自命不凡之人。”青陽子苦笑着說。
三掌,終於過去了。
半空中在沒有盧北川的身影,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可惜依舊沒有迴應。
這一刻,虛妄心中並沒有快意恩仇的舒爽感,而是有一種失落感在心中縈繞,消失了,結束了,就剛纔那一掌,別說是盧北川,就算是大乘境界,也未必能夠阻擋。
玄塵子眼眶通紅,死死盯着他。
虛妄知道,這一次是把玄塵子得罪死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他難以控制的局面,但無所謂了,無論他怎麼鬧,由着便是,至少藥王谷的人應該找不到藉口找茬了。
“師父,請允許弟子去收斂那盧北川的屍體。”一名長老院的弟子說。
“嗯,也好,活見人死見屍。”玄苦說道。
幾名弟子當下召喚出飛馬,騎乘奔向哪座山峰,不多時,幾個人擡着全身是血的盧北川回來了。
“阿彌陀佛。”羊大師遺憾的直搖頭。
旁邊的小白悲痛無比,可惜它遠不是虛妄的對手,否則的話,她纔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早過去救盧北川了。
盧北川的軀體被緩緩放在了飛昇殿前面,所有人也都來到飛昇前,看着盧北川的軀體,他周身上下,被打的體無完膚,滿臉是血。
“師父……”
“師父!!”
遠處傳來怒吼之聲。
衆人扭頭看去,但見是魔宗的人來了,黑壓壓的至少有上百人之多,爲首的便是魔宗宗主姬伯公,身旁跟着姬天陽。
而姬天陽的後背馱着的便是杜子琪。
那怒吼之聲便是杜子琪發出來的,“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杜子琪從姬天陽背後跳躍而下,從空中緩緩降落,隨後奔跑而來。
“大膽妖女,這裡是崑崙域重地,不得亂闖,站住!”一名長老院的弟子,仗劍阻擋。
“去死!!”杜子琪咆哮一聲,眉心中間紅色的長劍閃爍起來,頓時一道劍芒衝了出去,融合了百里長屠的神通,這一招威力無窮,頓時從這弟子身體穿過,這名清骨境弟子萬萬沒想到,杜子琪說動手就動手,無力反抗,死在當場。
這一幕發生的迅速,衆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不過崑崙域的人羣可不敢在阻擋她了,杜子琪衝了過去,撲到了盧北川身邊,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揚天慘叫:“盧北川,盧北川!你醒醒,我不要你死,你快活過來……嗚嗚嗚。”
魔宗衆人也落到了飛昇殿前,崑崙域衆人如臨大敵,杜子琪是跟他們一起來的,這一刻也無人敢阻止她。
杜子琪哭的撕心裂肺,令人動容。
“阿彌陀佛……”羊大師哀嘆一聲。
玄塵子面色冰冷,怒視虛妄道:“按照約定,你這三掌打完了,該放人了吧?”
虛妄看向虛真,兩人有了一個眼神交流。
虛妄道:“這幾個衝撞我崑崙域,理應受死!不過,剛纔我有言在先,現在便放了她們。”
虛真笑道:“放了他們沒問題,但終身不能修行,玄苦,過去廢了他們修爲!”
“放狗屁。”玄塵子咆哮起來,“廢他們修爲?誰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我玄塵子今日血濺五步,也要殺了他!!”
長老院衆多弟子頓時無人敢向前了。
姜三炮喊道:“喂,你們這幫自己打自己臉的傢伙,說好的放人就放人,又整什麼幺蛾子?身爲長輩,還能要點臉嗎?”
虛真老臉掛不住,傳音給虛妄道:“師兄,此事要不……就算了,盧北川已經死了,這幾個人成不了氣候。”
“死?”虛妄眼睛眯了起來,傳音道:“他靈魂猶在,誰說他死了?這幾個人對我崑崙域大不敬,今日我當衆重傷了盧北川,無論生死,他們都視我爲大敵,不能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