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早就想到盧北川可能有會這種意圖,當下笑道:“人奴在崑崙域是最低級的存在,我不能破例,但可將他們送給北川師叔,由師叔決定。”
“也好。”盧北川點點頭。
玉書招手,將妙成叫來,妙成是他的弟子,主要負責管理人奴這一塊。玉書將情況告訴了妙成之後,妙成當下去做,將馬氏父子叫到了身邊說了幾句。
馬氏父子誠惶誠恐,看上去很是緊張,將水桶放在地上,相互攙扶着走了過來,“見過玉書真人,拜見北川真人。”
“你們起來吧。”玉書淡漠的道:“北川師叔,他們交給你了,我在崖邊景亭設置了酒宴,請師叔稍後前往。”說着自己和妙成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馬氏父子更加緊張,擔心盧北川會對他們不利,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走到這一步,這父子二人後悔的事情太多了,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
而今,他們對一切都不抱有希望,只希望能夠活下去,就算活的想一條狗也無所謂。
盧北川淡淡的道:“你們起來吧。”
馬奔躍父子聽盧北川的語氣中聽到了一些緩和的餘地,想到自己如今這種地步,而盧北川如此之高,連玉書都要稱呼他一聲師叔,豈能和他們一般見識?
父子二人相互攙扶着從地上起來了。
“人這一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怨。”盧北川道:“如果上天給你們重來一次的機會,你們會不會珍惜以前的生活?”
馬振山一聽,眼珠子紅了,“我已經不奢求了,哪怕是……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也足夠了。”
盧北川拿出兩顆混元丹,“馬奔躍的身體受損,屬於不可逆,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兩顆丹藥,你父子二人服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或許能有一絲轉機。”
兩人一聽丹藥,第一反應是有些害怕,在這裡他們吃了不知道多少丹藥,有些是有毒的,有些是有益的,不過有益的很少。
他們身爲這裡的人奴,實際上另外一種身份便是試丹。
崑崙域的弟子都喜歡煉製丹藥,畢竟這裡有大把大把的藥材,玉書也非常喜歡煉製丹藥,丹藥煉製完畢之後,效果如何,他們不敢保證,通常都會讓人奴來服用。
有些人奴因此身亡,有些人奴運氣好一些,竟然感悟出了真元,天賦在好一些,破格成爲玉書的弟子。
妙成便是如此。
不過,馬奔躍父子受夠了丹藥帶來的痛苦。他們吃的多了,對丹藥也有一定的瞭解,起碼能夠分辨出什麼樣的丹藥是好的,什麼樣的丹藥是有毒的。
盧北川手中拿着混元丹,呈現出一抹透亮,上面還有雪蓮花的圖案閃爍,強大的靈氣令人內心驚恐。
這不光光是有益的丹藥,可能品級還很高。
“多謝北川真人。”馬振山跪下磕頭。
馬奔躍猶豫了一下,也跪了下來。
昔日,兩人是同學,是對手,盧北川甚至是馬奔躍欺辱的對象。而今,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如這崑崙域的山脈一般無法攀登了。
只是馬奔躍在谷底,盧北川站在高山之巔。
這種差距之下,馬奔躍對盧北川不可能在生仇恨,他能活着就不錯了,報仇?純粹是開玩笑。
再說了,這一切的後果都是他咎由自取,盧北川根本沒做什麼。
接過丹藥之後,馬振山看看馬奔躍,兩人一點頭,當下同時將丹藥服下。
這丹藥非同尋常,如果拿到後面去,被其他人奴看到會搶,被妙成這樣的人看到更會搶。
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服用。
混元丹的功效已經不用多說,馬氏父子服用之後,立刻感受到身體發生的微妙變化。
“咦?”
“啊?”
兩人吃驚的對望一眼。
盧北川淡漠的道:“這顆丹藥能激發人的靈根,若你有天賦,有靈根,便能隨之激發。就算不能激發,也能讓你們從普通人變成一名修真者!”
兩人盤膝而坐,仔細感受着混元丹給身體帶來的變化。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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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分鐘,馬奔躍身軀猛地一震,在他身後半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根小樹苗。
“木系下品靈根!”盧北川眼前一亮。當初他將馬奔躍的經脈毀掉,讓他做不成男人,這一株木系靈根的出現,恐怕能夠對他的身體進行全方位的修復。
另外一邊,馬振山出現氣海,成爲了一名煉氣境後期的修真者。
馬奔躍這邊的情況,令人吃驚。
玉書和妙成,以及其他一些人奴都感受到了,畢竟那一株小樹苗圖案長在空中,不可能不引起人的注意。
“是靈根!有人覺醒了靈根。”玉書大驚。
妙成也激動不已,“師父,我去看看。”
“嗯!”玉書點頭。
妙成當下又飛奔回來,遠遠的看着馬奔躍父子,目光尤其是盯着馬奔躍,震驚不已,“此子竟然覺醒了靈根……”
緊接着,他眼神之中多了一抹貪婪。
盧北川看見了遠處的妙成,注意到了妙成那一抹貪婪的眼神,心中頓生一股不妙的感覺。
馬奔躍此刻覺醒這靈根對他來說恐怕並不算是好事。
除了上品靈根或者特殊靈根之外,所有的中品和下品靈根,都能夠搶奪。也就是說,馬奔躍覺醒的這一株木系靈根,可以強硬的剔除……
馬振山睜開眼睛望着此刻的馬奔躍,激動的老淚縱橫,“我父子也有出頭之日了。”
他還不知道,這次覺醒並非是出頭之日,也有可能是滅亡之時。
短暫的幾分鐘過後,馬奔躍睜開了眼睛,身體境界停留在煉氣境大圓滿,加上覺醒靈根,就算是遇上普通築基境修爲的修真者,也有一戰之力。
馬奔躍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尤其是男性特徵方面的變化,他已經有將近兩年時間沒有感受到了,這一刻竟然有蠢蠢欲動的感覺。
眼淚如洪水般決定。
旋即,馬奔躍跪倒在地上,一個勁的朝盧北川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