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師目光落到面前那一副美女仗劍圖上,這是魚召姬的畫像,栩栩如生,“小三,這幅畫你見過。”
陳慧勇排行老三,狄師自小便稱呼他爲小三。
陳慧勇點點頭,“十年前,小三來到狄師這裡便見過,但小三不敢妄加猜測。”
“你很聰明,就是有時候過於謹慎了,一幅畫卷而已,有什麼不敢妄加猜測的?”狄師淡淡的笑着說,隨後眼神一定,道:“他過來估計還得一些時間,你說說這幅畫,說好了,我可告訴關於我這些年的秘密。”
狄師的強大已經超越了陳慧勇的認知,如果能知道他是如何強大起來的,那是最好不過了,當下道:“如此,小三便……直說了。畫卷上這女子很美,美到不食人間煙火,美到令人不敢心生褻瀆。
我不敢妄加判斷她和狄師的關係,但我敢說她……應該不是狄師的愛人。”
狄師一愣,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失落,“你從何處看出?”
“狄師的眼神!狄師的眼神非常明亮,充滿了無限的愛意,但這種愛意已經超越了一切,更像是……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愛戀。”
狄師拳頭不由的捏了捏。
“但這女子絕對不是狄師的母親,因爲沒有哪個孩子,會供奉年輕時候的母親,更多是蒼老。”
狄師微微點了點頭,吸了口氣道:“你爲何不說她是我的女兒?”
“呵呵呵,狄師一生無子,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嗯。”狄師又點點頭,嘆道:“她……乃是我的恩師。”
“原來如此。”陳慧勇點點頭,他一早就看出,畫面上的女人和狄師不會有任何的親情或者是愛情。
實際上非常簡單,這女人穿着古裝,從服飾來看,至少是秦漢時期的!只要有些文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猜測她是狄師愛人的,都是爲了拍狄師的馬屁,並且沒有任何文化底蘊。
不過狄師說這女人是他恩師,也讓陳慧勇非常好奇,這女子的服裝是先秦之前,而狄師是清末之人,審美、服侍都有巨大的差距,怎麼能說是恩師呢?
這裡面恐怕有些典故。
“從這幅畫中你能看出什麼嗎?”狄師又問。
陳慧勇搖搖頭,不敢繼續評論,實際上他也確實沒看出什麼,就是一個仗劍的女人,長的漂亮,氣質脫俗,還有啥?
“是了,這是我臨摹的拓本,你自然看不出。”狄師苦澀的道:“可惜啊,真實的畫卷我沒辦法拿給你看,那東西時間太久了,每拿出一次,靈力都會喪失一次。
小三,你是第一個看見這幅畫說不是我愛人或者親人的人,很好,你眼光獨特,頭腦清醒,將來定能有一番作爲。
我便將這些年的秘密跟你說了吧。”狄師吸了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那副畫卷,眼神之中的愛意更濃了。
“那一年我和你太爺分開,我上了船,爲了保護我,他引走清廷殺手,這便是我心中一生的愧疚。
我和大多數豬玀一個樣,被放在甲板的底層,每天好像狗一樣搶食物吃,搶水喝,連尿都不肯浪費……就這樣在海上漂了四十幾天,終於來到了這裡,船上的豬玀也死了一半。
只有一半上了岸,成了華工!實際上,就是奴隸。我想擺脫這種日子,可惜根本做不到,在他們的嚴格監視之下,我們能做的就是工作。
我和十幾人被安排去了一個礦場,每天下井挖煤,暗無天日,有一天我們在煤礦工作的時候,忽然塌方,當場有八個華工被壓死,我們的路被封鎖,根本上不去。
在那些白人眼中,我們就是最低等的奴隸,一天工作換來的錢只能買幾個麪包吃,如此廉價,他們根本不會出手救我們。
我們能做的,便是等死。
我不想死,拉着身邊的人一起用工具鑿洞,我知道這種手段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我依然抱有一絲僥倖的期望。
後來我身邊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我,我還在拼命的鑿洞,就在我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上天垂憐,我真的看到了奇蹟。
我鑿出了一個巨大的洞穴,裡面有風吹進來,有風便說明有氧氣,我拼命的吸允着,然後鑽進了那洞穴之中。
那是一個宛如足球場大小的洞穴,裡面非常之大,穹頂上鑲滿了各種寶石,裡面的氣息讓我感覺異常舒服。
就在這時,我師父出現了,就是畫面上的這個女子。”
陳慧勇驚駭萬分,“狄師,您說……在礦井下面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的東西,而在洞穴裡面生活着一個女人?”
狄師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覺得不可思議對吧?我也是這般覺得。不過,這卻是真實存在的。
看見師父的第一眼,我驚呆了,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裡。
我師父看我可憐,又說和我是有緣人,便開始教我修行,洞穴之中沒有任何吃的,不過卻有光芒,那是穹頂上那些五彩繽紛的寶石散發出來的。
除了散發光芒,他們還能發出一些怪異的氣息,通過感受這些氣息,我竟然不餓了,這種氣息便是靈氣!”
陳慧勇點點頭,他不懂得修行,但在香江的時候也接觸過不少的修真者,知道靈氣一說。
“我身上帶有一塊機械錶,能夠記錄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我跟隨師父在洞穴裡面修行了三年!
三年之後,師父羽化飛昇了。”
“羽化飛昇?”陳慧勇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羽化飛昇的?”
狄師想了想,在考慮具體該如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不過他始終沒有考慮出來。陳慧勇見此,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不該問這一句,讓狄師爲難了。
狄師道:“她離開之後,便留下了這幅卷軸,還有整個洞穴的寶藏!而我,通過三年的苦修,也小有所成,至少那個崩塌的礦井已經阻止不了我啦,我便衝出了礦井,三年時間,那個壓榨我們勞動力的儈子手還在,憤怒之下,我斬下了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