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死!”
眼看着越來越迫近楊寧,中年人臉上露出猙獰之色,他一定要狠狠將楊寧踩在腳下,才能卸掉他的心頭之恨。
除了司徒翻雲等少數知曉楊寧身份的人,其他人幾乎都認爲,楊寧一定會躲避這中年人的含恨一擊,可誰成想,楊寧竟然做了一個很詭異的舉動。
只見楊寧彎下腰,將赫連樹靜掉落在地面的蟬翼軟劍拾起。
“輕了點…”
聲音不大,可是,卻讓赫連樹靜身體忍不住一顫。
她發誓,這絕不是楊寧的聲音!
滋…
一道很詭異的聲音響起,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就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
可是,他們卻無法分辨,這到底是什麼聲音!
即便是翻雲覆雨兩人,都一臉茫然,因爲那種轉瞬即逝的聲響,他們竟然無法找出源頭!
“你們看!”
忽然,有人傳出驚呼聲,語氣透着驚恐,透着難以置信。
衆人這才驚醒過來,等看清楚場中的一幕後,幾乎所有人,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
只見那中年人,此刻就這麼直挺挺的停在半空,他的喉嚨被那柄蟬翼軟劍頂住了,讓他如同吊死鬼一般,雙手無力垂下。
但這些,並不是讓衆人驚恐的原因。
之所以衆人出現驚悚的情緒,就是因爲,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中年人的四肢,都出現了一條整齊的血線,如同被什麼極細的東西給劃開了!
“你…”中年人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可剛剛吐出一個字,他就斷氣了。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僅僅是霎那失神,一個地煞境界的隱武者,就這麼被弄死了?
開玩笑吧,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啪嗒…啪嗒…啪嗒…
不斷有東西掉落在地,一開始,很多人還一臉茫然,可漸漸的,無不臉色慘白,因爲他們眼睜睜看着,這個中年男人的肉體,如同被凌遲了一般,不斷有肉塊落下,最後,更是如同下雨一般,嘩啦啦的落個不停。
嘔…
有一些女人忍不住噁心反胃,當場就彎腰作嘔,至於在場的男人,儘管能強撐着,但顯然臉色都難看。
如此血腥的一幕,也引起了赫連樹靜的不適。
“沒想到,竟然在後世還留有傳人。”
赫連樹靜身體一顫,她不可思議擡頭,直覺告訴他,這個陌生的聲音,說的這個傳人,正是她!
“你…”赫連樹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學我的劍道,要做到忘情,而不是無情。”楊寧嘴巴動了動,只不過這聲音,卻透着一種陰柔感:“你錯誤的曲解了忘情的真意,試問,一個無情的人,跟一頭畜生,有什麼區別?”
“睜大眼睛看仔細了,我時間不多,只做一次。”從楊寧嘴中吐露的,依舊是這種透着陰柔感的聲音:“相逢是緣,能悟多少,就得靠你自己了。”
說完,楊寧的衣物無風自動,散發出一種讓在場人無不膽寒的凜冽寒意。
這種寒意,侵襲的並不是旁人的肉體,而是精神,是靈魂!
哪怕,眼下是四十度以上的酷暑環境,可遭到這股寒意侵襲的人,還是會忍不住縮身子,同時內心生出絕望、悲傷!
噗!
終於,有人無法承受這種冷意,精神也徹底奔潰,他瘋狂的殺向楊寧,卻被那柄蟬翼軟劍瞬間割喉!
但這只是開始,更多的人開始衝來,這些衝來的人,眼眶泛紅,有着一種癲狂,他們或揮刀,或舞劍,或赤手空拳,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死楊寧,結束這種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摺磨!
面對這羣人的暴起發難,楊寧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而這種詭笑,也徹底深入在場所有人內心。
因爲,接下來,那些還沒徹底失去理智的人,目睹了他們一生中永遠難忘的一幕!
只見楊寧如同一個收割的死神,毫不在意的進入這些人的包圍圈,對於朝四面八方攻來的人,每次出手,僅僅一劍!
可這一劍,卻如同無數的金絲線一般,往往中劍者,身體就會徹底的碎裂開來!
鮮血、肉塊,締造出的,是越來越多的隱武者陷入瘋狂,就彷彿人間的屠宰場,原本白茫茫的世界,化身成了猩紅煉獄,成了充滿罪惡的萬丈深淵!
終於,死亡的恐懼,戰勝了內心的癲狂,一個個在目睹眼前的血腥場面後,無不駭得面無血色,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精神奔潰,在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後,不要命的開始轉身逃跑!
噗!
楊寧反手一劍,那個先前對赫連樹靜出手的老人,直接被這柄蟬翼軟劍洞穿心臟,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接下來,他的身體,忽然龜裂,一塊有一塊碎肉,就這麼跌落在地。
不過奇怪的是,這龜裂濺灑的血水,竟然無一滴沾染到楊寧的衣衫,不僅如此,就連那柄蟬翼軟劍,自始自終,也沒沾上一丁點的猩紅。
看着不少隱武者逃離,劍離並沒有操縱楊寧的身體去追擊,他只是轉過身,望着赫連樹靜:“懂了嗎?”
赫連樹靜露出茫然,遲疑道:“讓敵人忘情,變得無情,成爲行屍走肉?”
對於赫連樹靜的回答,劍離並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因爲,此刻楊寧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漸漸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半晌,他猛地跳了起來,一臉心驚肉跳的踩着地上的冰雪,然後將手伸進兜裡,先是從【商店】中兌換了一顆療傷藥,然後才取出來,遞給赫連樹靜。
“你…”盯着楊寧看了足足好一會,赫連樹靜一臉遲疑。
“快點吃。”楊寧咳了咳,坦白說,他是第一次近距離欣賞這妞的容貌。
這種美,對楊寧來說,簡直是驚心動魄呀!
要不是臉上實在找不出一丁點的柔色,不然的話,楊寧會覺得,赫連樹靜就是從天上墜落下來的仙女。
並沒有絲毫猶豫,赫連樹靜嚥下藥丸,僅過了一會,就感覺到身體的痛楚消失很多,這讓她相當吃驚。
“把貝貝解下來吧。”楊寧難得露出柔色:“我要給她治傷。”
“恩。”
也不知道基於什麼樣的情緒,終於能站起來的赫連樹靜,竟然很聽話的把勒着腰肢的布巾解開。
楊寧抱着貝貝,心疼的看着洞穿她小手、臂肢以及肩膀的傷口,原本漸漸消失的心頭火,再次冒了上來。
“先離開這,找個乾淨點的地方。”楊寧沉聲道。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不錯。”赫連樹靜開口。
“帶路。”楊寧朝赫連樹靜點頭,小心翼翼的將貝貝橫抱起,一臉柔色的看着懷中陷入沉睡的貝貝:“貝貝乖,哥哥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