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能品味出鄭玉康此刻的心情,就在剛纔,他錯誤的判斷了鄭卓權跟楊寧的關係立場,這讓他很不客氣的表露了他當時複雜甚至悲憤到極點的情緒,如果有選擇,他絕不會,也不願意再看到楊寧這貨。
正如他形容的,打從遇到楊寧,他的生活就成了杯具,一整套也就罷了,丫的還不帶折扣!每次一想到自己要跟這混蛋牽扯上,鄭玉康總會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抓狂。
所以,當他錯誤的判斷了形勢,準確說他又莫名其妙的攙和進與楊寧有關的混賬事,他的腦門就徹底熱了,所以就盡情的宣泄了他內心的悲憤,而且還上升到破罐子破摔的高度!
原本嘛,這一腔熱血後,理當氣順了點,這長久的壓抑一旦有了宣泄點,接下來的日子,起碼不至於整天都悶悶不樂的。可這想法是好的,但隨着鄭卓權一副你倆認識的模樣,尤其還一口一口楊哥,透着的那股子親近,鄭玉康在短暫的愣神後,瞬間崩潰了!
就連旁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幕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的段子,可鄭玉康卻不這麼想,他覺得,這壓根就是一出現代綠帽男的悲劇史!
比如你跟一個女人結了婚,生了個兒子,等將這兒子撫養成人、生兒育女後,忽然有一天,這親兒子管另一個男人叫爸爸,老婆還在旁邊一口一個老公,你會怎麼想?可這僅僅只是開始,因爲你會荒唐的發現,連自己疼愛的孫子、孫女,都親暱的叫這男人爺爺,原本一家之主的自己,忽然發現原本溫馨融洽的家庭,自己反倒成了外人,這你敢信?
揣着這股天大的憋屈,鄭玉康眼睛徹底紅了,他就是這種人,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因爲他霸道的性格決定了他的爲人準則,那就是承認錯誤,永遠沒有強行甩鍋舒坦。
面對暴怒的鄭玉康,無論是周大少,還是宋富宏,亦或者其他二世祖,一個個都膽顫心驚。
“堂哥,就是他們!”鄭卓權指着周大少跟宋富宏,氣呼呼道:“他們說要弄死我!”
“又是你們倆?”
鄭玉康一聽,像是找到宣泄點似的,氣急敗壞的就衝了過去,兩手一伸,直接就掐住周大少的脖子,一邊搖着一邊吼道:“你給我再講一次,要弄死誰?”
周大少被鄭玉康掐得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張臉都脹紅了,不斷咳嗽着,眼睛裡透着難以形容的惶恐。
一旁的宋富宏更是害怕到了極點,可擔心有哮喘病的周大少出狀況,還是硬着頭皮道:“鄭少,他有哮喘,你看…”
“滾犢子!待會老子再收拾你!”都沒等宋富宏把話講完,鄭玉康就咆哮着打斷,嚇得宋富宏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吱聲了。
眼下,一羣聚在這的二世祖們,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鄭玉康,他們搞不懂眼前這位主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如此的暴跳如雷。
“下去看看吧。”裴永軒望着在場中發飆的鄭玉康,臉上閃過一絲外人不易察覺的詭笑。
“確實該下去了,不然鬧大了可不好。”成是非點了點頭,其實之前楊寧暴起發難,他就想過要下去。
“別以爲這事就這麼算了,老子找機會再慢慢收拾你。”
鄭玉康鬆開掐周大少的手,正當旁人暗暗鬆口氣時,忽然,鄭玉康揚起手,毫無徵兆的一個耳光,就抽在了周大少臉上。
啪!
“滾一邊去!”
看也不看捂着臉,早已嚇壞的周大少,鄭玉康直接轉過身,盯着面露驚恐的宋富宏,冷笑道:“聽桌權說,你想要整死我鄭家人,是吧?”
被質問的宋富宏一開始沒嚐出味,可很快的,他原本就驚恐的臉色,瞬間慘白。
天地良心,我絕沒說過這種話!開什麼玩笑,是哪個龜兒子唯恐天下不亂瞎造謠?
“鄭少,富宏他肯定沒說過。”
“對呀,鄭少,我們可以…”
不等這些人七嘴八舌把話說完,就觸及到鄭玉康冷冷的目光,一個個立馬啞火了。
“聽起來,你們還是同一條陣線的,是吧?”鄭玉康寒聲道:“是不是欺我鄭家無人,想要黨同伐異,羣起而攻之?仗着人多是吧?”
這些被鄭玉康盯着的二世祖,一個個叫苦不迭,暗罵自己幹嘛嘴賤,沒看到這主現在就是個火藥桶,誰點炸誰嗎?
“說話啊,剛一個個不是很能說嗎?”鄭玉康依舊咆哮着,可現場這麼多二世祖們,卻清一色的全部低着頭,不敢接話。
“一羣孬種!”
鄭玉康罵罵咧咧後,轉頭望向宋富宏,直接嚇得宋富宏一個哆嗦:“說話啊,是誰借給你這麼大膽,敢對付鄭家人?”
“我…”宋富宏都快嚇哭了,混亂的思緒根本就整不出話來。
“操!”
啪的一聲脆響,宋富宏也被鄭玉康狠狠抽了一個耳光,讓走到一半階梯的成是非愣了愣,至於裴永軒,至始至終都臉色平靜,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一羣賤貨,就是欠抽!”
鄭玉康盯着最前面幾個早已臉色發青的二世祖,沉聲道:“聽說你們也參與了,你們說,是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來?”
“動手?”有兩個反應慢一拍的二世祖下意識問了句。
“不懂?”鄭玉康似笑非笑的走到這兩個二世祖身前。
啪!
啪!
都沒等人家開口,鄭玉康瞬間出手,一人就賞了一耳光,把兩個二世祖徹底扇懵了。
“懂了吧,自己來!”
兩個二世祖終於清楚這自己動手是什麼意思了,一時間欲哭無淚,尼瑪因爲反應慢了點,就捱了一耳光,這還不算,還得自己動手再扇一耳光,這年頭就算買一送一都不帶這麼玩的吧?奸商啊!這麼說,剛纔那耳光白捱了?
啪!
啪!
啪!
…
鄭玉康望向其他幾個二世祖,都不用開口提醒,這些人就恨不得爹媽少生了隻手,立刻朝自己臉上來了一耳刮子。
沒看到剛這兩個榜樣嗎?還不學乖,等着找抽?
“這貨什麼情況?”先前那個被楊寧揍昏過去的二世祖依然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板上動也不動,看着鄭玉康朝這貨走來,四周的二世祖們一個個彷彿避瘟神似的,嘩的一聲全部讓出條道。
眼下,鄭玉康的四周,出現了一片真空帶,他擡起一隻腳,踩在這二世祖背上,嚷道:“誰來給老子解釋一下。”
“堂哥,他是被楊哥揍的,這貨嘴賤,當面調戲楊哥的嫂子。”鄭卓權屁顛屁顛的跑來,還煽風點火道:“忒缺德,活該。”
“哦?”鄭玉康扭過頭,瞥了眼楊寧,不過目光很快被溫文昊以及周蕙吸引住了,露出驚詫之色。
“她就是楊哥的嫂子。”鄭卓權在旁解釋。
這一刻,許多人都清楚的看見,鄭玉康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古怪,他盯着腳下踩着的二世祖,在大夥不解的注視下,悄悄收回腳,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以爲,在這個華海市,我算是最狂妄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
說完,鄭玉康就默默的翹起大拇指,讚道:“連嶺南溫家的孫媳婦都敢調戲,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必須得說,牛逼!”
嶺南溫家?
但凡聽到這四個字的,無不色變,一羣人望向溫文昊跟周蕙,眼中透着難以形容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