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裴總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與這位商業上的朋友談好合作項目後,裴永軒就告辭了,出門前,他特地叮囑身邊的秘書,要好好招待。
出了門,裴永軒就脫掉身上的外套,立刻就有侍者上前接過衣服,並且遞上來小半杯紅酒。
搖了搖杯中僅剩不多的紅色液體,裴永軒若有所思嘀咕:“總算談好了這筆買賣,被長陽集團這麼一鬧,我可真是廢了不少腦細胞呀。”說完,他望了眼身邊的侍者,“今天沒發生其他事吧?”
侍者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在裴永軒耳邊說了幾句。
“又鬧起來了?這周草包,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真是會折騰。”裴永軒一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只要別鬧得太過分,就由着他吧。”
“對了,陪着他瞎鬧的是誰呀?”裴永軒說着,就打算抿一口紅酒。
“基本都是生面孔,不過其中一個最近挺出名的,就是那個灌籃視頻的主角。”侍者回道。
裴永軒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一滯,眼中閃過一縷詫異,但下一秒,他的手指還是動了,輕輕抿了抿紅酒,含在嘴裡一小會才緩緩嚥下去。
“有點意思,陪我下去瞧瞧吧。”裴永軒放下酒杯,臉上露出一縷微笑。
自從被長陽集團打了個措手不及,裴永軒就開始密切關注長陽集團的一切動向,當然,也包括了李玉書。
而這兩個月,李玉書也一改往日裡的低調作風,結交的人也是越來越雜,這些也都被裴永軒調查到了。而且,最近裴永軒還調查到,李玉書已經跟周氏、宋氏展開合作,打算開發一塊幾百畝的地皮,投資規模很大,這也讓三家企業走得很近。
這還不算,由於李玉書跟周氏、宋氏相談甚歡,也引起了其他家族、企業的合作意向,在外人看來,李玉書性格溫和,相當好客,這些來尋求合作的人,大多都獲得了滿意的答覆,這也讓李玉書跟周大少這個層面的圈子,接觸的次數更加頻繁。
對於楊寧的背景,裴永軒也查到一些,至少從京裡反饋過來的信息,他清楚楊寧這小子,能不招惹,就千萬別招惹,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
儘管還是沒調查到楊寧的真正背景,但光是楊家人這一點就足夠了,甭管是旁系還是支系,裴永軒都清楚這涉及的利益鏈,絕對是錯綜複雜的。再者,他並不覺得楊寧就是站在他對立面的,甚至某種程度上,還可以加以利用。
比如,眼下就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帶着一縷微笑,裴永軒出現在了大廳,他的出現,讓本來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周大少等人,在看到裴永軒出現後,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尤其觸及到裴永軒那道冷冰冰的目光,更是如坐鍼氈,大氣不敢喘。
裴永軒像是沒發現楊寧似的,直接從其身邊走過,當走到周大少等人身邊時,也不理會這些二世祖們起身打招呼,只是平靜道:“鬧歸鬧,可別影響了我這的環境,否則,我會很生氣,那麼後果很嚴重,知道嗎?”
“是…是…我們…我們不會亂來的。”周大少跟宋富宏頭皮發麻應着。
“希望如此。”裴永軒說完,就朝着旁邊的樓梯走了上去。
這大廳其實是分成兩層的,當然,第二層只是在大廳左右兩邊,各建起一個供客人休息等待的區域,平日裡,會賣一些西餐、飲料、酒之類的飲食。
隨口要了杯紅酒,裴永軒就靠在邊角處的椅子上,手中拿起一本雜誌,似乎對於下方即將發生的事,一點都不關心。
周大少等人擡頭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裴永軒,一時間頭大如牛,兩人已經有了退縮的念頭,沒辦法,這位華海第一少就這麼坐在那裡,他們這羣人當着主人家的面,在主人家的地盤上鬧事,這已經不是成何體統的問題了,而是當着人家面打臉呀!
更何況,最讓他們頭皮發麻的,還有先前鄭卓權的那個電話!確切的說,是電話那頭的人!
“你們怕了?”何陸大笑道:“瞧你們這熊樣,剛纔不是膽氣十足嗎?”
“我會怕?”周大少恨不得放狗咬死這嘴賤的何陸,吼道:“等着!”
周大少罵完,立刻擡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宋富宏離得近,看到號碼顯示的名字後,先是一愣,但隨即道:“這不好吧?”
“不怕!”周大少哼了哼,當電話接通後,立刻道:“李總,如果可以的話,勞煩來星光大廈救一下場,我這邊快扛不住了。”似乎擔心電話那頭的人不答應,周大少繼續道:“不僅是我,宋富宏他們,也會記下李總這份大恩的。”
電話那頭遲疑片刻後,傳來回話:“好。”
“同意了?”宋富宏露出期待之色。
“同意了。”周大少點了點頭,朝着鄭卓權陰沉道:“你能喊人,我也不差!”
“瞧你那一臉小怨婦的樣子,好像我們欺負你似的。”何陸撇嘴,不屑道:“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誰雄赳赳氣昂昂的說要玩,還非要硬拉着玩,不玩還不行,你的骨氣呢?你的態度呢?”
“我…”周大少啞口無言,眼下也有些恨自己嘴賤了。
宋富宏望了眼朝自己露出期待之色的宋琨,還有一臉凝重的宋督,忽然,他咬了咬牙:“周少,要不咱們就玩大點吧?”
“玩大點?”周大少先是疑惑,可很快,就一臉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把咱們的人都叫上,到時候無論誰來了,都要斟酌。”宋富宏陰沉道:“這事已經不能淡化處理了,不然咱們會很被動的。”
“好,就這麼辦!”周大少露出一抹狠色,朝着旁邊那羣二世祖喊道:“立刻打電話,把能叫來的人全部叫來!”
…
“喲,挺熱鬧嘛。”裴永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依然在看着雜誌,但下面發生的事,身旁的侍者總會第一時間提醒。
“裴總,要不要…”
“不必了。”
裴永軒知道這侍者想說什麼,無外乎是當和事佬之類的調調,他擺了擺手,繼續道:“由着他們鬧,不怕他們鬧大,鬧得越大,就越好玩,咱們就這麼看着吧。”說完,還略微感慨的嘆了聲,“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華海平靜太久了,希望這次別讓我失望。”
這侍者儘管算得上是裴永軒的心腹,但由於眼界的侷限性,所以並不清楚裴永軒在感慨什麼,可很快,他就知道了,甚至畢生難忘…